洛陽府少尹人頭落地,脖腔中的血噴向天空。
烏雲(yún)散,陽光出。
一縷陽光正好就射在李元興身上,李元興面對著陽光,感覺著陽光的沐浴。
真的有神靈嗎?
李元興在這個瞬間迷茫了。這所有的一切,真正是巧合的話,那麼機率就如同從月球上扔了一粒芝麻,正在落在李元興咬著的牙籤上,而且還正好被牙籤刺中。
周圍數(shù)萬百姓齊齊的跪下了,大唐的人敬畏著天地神靈。
別說是百姓,就是崔敦禮都驚呆了,不知不覺之中也向著李元興跪下,他甚至不知道此時,他跪的是秦王李元興,還是那一縷陽光。
站著的,只有陽光下的李元興,還有手上提著刀的尉遲恭。
“秦王,秦王!”
尉遲恭舉著刀高呼著,立即引來周圍所有百姓還有士兵的高呼之聲。
洛陽府的官員們嚇尿了,這是一位正三品的大員,屍體還站在那裡,腦袋已經(jīng)被擺在托盤之上。
李元興揹著手緩緩說道:“本王不喜歡殺人,人在作,天在看。作事,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坦白纔是你們唯一的出路。”李元興說完後一揮手:“帶下去,本王希望可以聽到一些實話,沒有大過錯的官員寫了服罪之後立即安排整修河堤。”
李元興回到了帳篷之中,示意尉遲恭跟自己進來。
“殿下,老黑今天真心是服了!”
“炭哥呀,有一件事情要你辛苦一下。崔長史會找齊藉口,但動手的事情自然就由炭哥你來完成了。”李元興說著,將一個紙卷交給了尉遲恭。
紙卷之中什麼?
李元興出發(fā)前慈苦給的,洛陽以少林寺爲(wèi)首,僧兵總數(shù)超過了五千人。慈苦還給了洛陽少林寺一處寶藏的地點,這是王世充當(dāng)年的夢想東山再起時留下的,被少林寺內(nèi)院的大和尚們得到,收藏與少林寺當(dāng)中。
“他們想造反?”尉遲恭用力一握紙條。
李元興搖了搖頭:“本王不管他們想幹什麼,是造反也罷,與洛陽府上下勾結(jié)也罷。廟中留下的只能是規(guī)矩的和尚,練武可強身,但卻不能爲(wèi)霸。找一個合適的藉口,一口氣平了少林,一定要找到寶藏!”
“得令!”尉遲恭用力一抱拳。
尉遲恭是戰(zhàn)將,李元興不用去交待讓軍士休息,養(yǎng)足精神之類的話。
帳篷之中只有李元興一個人的時候,李元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李元興,你變的好狠呀。玄奘呀玄奘,你不是想興盛佛門嗎?如果你有命回來,本王讓你看一看完全不樣的大唐佛門。你,就是佛門異端!”
李元興笑的,笑的有些殘忍。
“玄奘,當(dāng)你被大唐的佛門燒死在火柱之上的時,你就是真正的聖僧了。”
突然,李元興心中涌出一種很衝動的感覺,既然自己是星君,就讓這個星君的傳說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來人,準(zhǔn)備飛行翼!”
飛行翼,其實就是滑翔翼罷了,李元興從後世帶來的。原本只是考慮作一個空中偵察用的東西,可是在朔方?jīng)]有機會用,打遼東也沒有機會用,不如就在這裡使用一下吧。
半個時辰之後,李元興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外面已經(jīng)作好了準(zhǔn)備。
五百多米長的繩子,一百個軍士拉著,李元興把自己掛在滑翔翼上,滑翔翼就擺在高地的一處坡頂上,李元興試了試風(fēng)感,下令軍士們起跑。
一百人狂奔產(chǎn)生拉力,加上坡頂起步,滑翔翼象一個風(fēng)箏一樣被拉了起來。
李元興解開了長繩,藉助風(fēng)力飛了起來。
陽光照射下來,雨後的春天空氣中還有一絲涼意,大唐的空氣真的很清新。
李元興飛的高度大約三百米左右,藉著風(fēng)力李元興在空中看著這片大地。
洛陽城中,孫老道剛剛替屈突通用完針,看到天睛就出來透透氣,一擡頭,卻看到天空之中一隻白色的大鳥飛在空中飛著。
“那,那是……”孫老道嚇了一跳,手中的藥箱差一點掉在地上。
正在屋內(nèi)休息的老狼聽到孫老道的驚呼,急急的就奔出來,看到天空中的白色巨鳥,立即回屋把自己的望遠鏡拿了出來。
翼長八米,純白色的三角翼身,這還是李嵐姍教給李元興的一種新興的運動。
根據(jù)李嵐姍所說,在米國西部,天氣好的時候,有人可以達到二千米,甚至三千米的高度。而且可以飛上一天時間,只要學(xué)會感受天空中的風(fēng)力,風(fēng)向。
李元興頭一次在大唐飛上藍天,心中涌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
遠遠的看到洛陽城,李元興將高度升到大約一千米飛了過去。
老狼舉著望遠鏡當(dāng)看清巨鳥之後,老狼瞪圓了眼睛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拿起望遠鏡之後,老狼才驚呼一聲:“是殿下,是殿下!”
老孫也拿起望遠鏡,真正是嚇了一跳。
孫老道看到李元興正在向他揮手。
李元興在洛陽城上空轉(zhuǎn)了一圈,引得整個洛陽城中百姓驚呼,似是看到奇蹟一般。
掉頭,李元興向著黃河的方向飛去。
河堤之上正在作著臨時加固,這裡足有十幾里長的豆腐渣河堤,一萬奴隸工人,三千精工,一萬軍士,還有臨時徵調(diào)來的一萬多民夫,正在這十幾里長的河堤上推著沙袋,釘著木樁。
看到天空中巨大的白鳥,衆(zhòng)人紛紛擡起頭來。
李元興無奈,拿起擴音器:“罪天者已服誅,天怒已去。加固河堤撐過訊期!”
河堤上歡呼聲連綿起伏。
李元興再次提升了高度,向著黃河下游而去,他打算去看一看是否還有其他的地方會有決堤的危險。
營地之中,胖胖的長孫無忌趕到了,他比崔敦禮出發(fā)的時間晚了一天,但他卻只比崔敦禮晚了五六個時辰就趕到了。
長孫無忌不能不來,他來是爲(wèi)了李二,不是爲(wèi)了李元興。
李二擔(dān)心李元興心太仁慈,所以又派了長孫無忌趕來,如果這裡有人禍,重責(zé)。如果沒有,也要找出一個替罪羊來,這絕對不是天災(zāi)。李二需要一場人禍來實施自己的政策,更需要一場人禍來讓自己有個臺階下。
“秦王殿下在何處?”長孫無忌來到這裡已經(jīng)有一會了,一個官階高的都沒有見到。讓下面的人去問,結(jié)果得到的答案都完全一樣。
秦王殿下在天上。
一派胡言,李元興迴天庭只有在特殊的時間,特殊的地點爲(wèi)。
長孫無忌自認爲(wèi)已經(jīng)很瞭解這個秦王殿下了,現(xiàn)在的是每十二天,迴天庭一次,僅僅就是二個時辰罷了。
現(xiàn)在還是大白天呢。
不過,長孫無忌還是很懷疑,莫不是因爲(wèi)天災(zāi),李元興急急的趕了回去。
找不到李元興,找個管事的也行,軍士們卻是知道,尉遲恭在那裡。
見到尉遲恭的時候,尉遲恭更是那裡擦拭著自己的武器還有鎧甲,武將的武器與鎧甲保養(yǎng)必須自己來,這是大唐將軍們之中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則。
“秦王殿下在那裡?”
“天上!”尉遲恭生硬的回答著。
“天上,現(xiàn)在是大白天!”長孫無忌一百個不信。
說話的時候,長孫無忌突然看到那裡擺著一個人頭。人頭!長孫無忌顧不上問李元興現(xiàn)在身在何處,快走幾步將人頭的頭髮撥到一旁,看清面容之後,長孫無忌笑了:“好人頭,果真好人頭呀!”
長孫無忌心中那個滿意呀,這就是人禍了,洛陽少尹,你應(yīng)該死!
“某親手?jǐn)氐模钕抡f這是人禍,把這貨色的腦袋斬落之後天立即就放睛了,你這老小子是沒有看到,那人頭上的血沖天而起,秦王殿下大喊一聲誅殺逆賊,平天怒。那雨立即就停了,一道神光自天而降落在殿下身上,那纔是真神靈!”
尉遲恭沒有說假話。從語氣,表情,以及這麼多年打交道對尉遲恭的瞭解上,長孫無忌相信尉遲恭說的,就是他親眼看到的。
長孫無忌靠近尉遲恭:“難道,秦王殿下真的在天上嗎?”
“那是一個紙鶴,秦王殿下騎著就飛上去了。三丈寬的翅膀,呼的一下就飛上天去了。某看到殿下向著洛陽那邊去了,然後又折回頭去了河堤。想來是巡視一下,你派人出去打聽一下,看到的人不止某一人!”
長孫無忌信了,就算他想不明白,但卻完全的相信了。
兩人正說著,崔敦禮從外面進來:“大事定已!”進帳篷,看到長孫無忌後兩人都愣了一下,立即相互見禮,然後崔敦禮說道:“長孫樸射來的好,正好把這人頭送回長安,還有這萬民書,百姓們感謝天恩,幾位宿老請求給這個鎮(zhèn)子賜名。”
“賜什麼名?”長孫無忌不解。
“賜名白鶴鎮(zhèn),秦王殿下斬邪,駕鶴巡遊。這裡就是白鶴落腳之地,天災(zāi)大定,民心穩(wěn)!”崔敦禮的笑容就在臉上:“洛陽府上下,貪贓枉法,一干人等已經(jīng)全部拿下,只等尉遲將軍調(diào)集軍兵,除了協(xié)同作惡的僧兵,聖上任命賢良重修河堤,洛陽大事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