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
太平公主正坐在酒樓裡,興致勃勃地觀看城中風(fēng)景。
整座酒樓已經(jīng)被她包下,樓中用餐的數(shù)十人盡皆是她的隨從。
這是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jìn)來,見到太平公主,眼睛一亮,緊走幾步道:“公主,已經(jīng)打聽到消息了。”
太平連忙道:“哦?怎麼樣,他們是什麼時候從這裡經(jīng)過的?”
那年輕男子回道:“公主,本地人說四日之前曾有一隊(duì)三千人的隊(duì)伍從這裡經(jīng)過,奴婢猜測就是懸鏡司的隊(duì)伍。”
太平立刻笑了起來,道:“好,咱們輕車簡從,很快就能追上了。”
她身邊一中年男子笑道:“公主放心,這次隨行的都是高手,速度極快,三四日的路程,我等一日就能趕上。”
太平公主點(diǎn)頭道:“如此便好,到時候你們可要加把勁,多多立功,若是給本宮長了臉,我一定不吝賞賜,也會大力向朝廷推薦。”
衆(zhòng)人頓時興奮起來,齊聲喝到道:“是,謹(jǐn)遵公主之令”
其中一個年輕人甚至自誇道:“公主放心吧,我等久歷江湖,經(jīng)驗(yàn)豐富,你就安心吧!”
說著,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太平,期望這些話能夠引起她的好感。
太平也不吝嗇,豪邁道:“如此甚好,本宮期待你的表現(xiàn)......”
正要誇獎幾句,她突然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畹溃骸霸觞N回事?”
說完,已經(jīng)“砰”得一聲,砸到了桌子上。
中年修士連忙喝道:“不好,有人下藥,快快戒備。”
還沒等他說完,數(shù)十名武者和修士已經(jīng)全部栽倒在地。
正在這時,突然從窗外跳進(jìn)兩個中年女子,二人不及多言,直接架起太平公主跳窗就跑。
突然,一隻巨掌迎面而來,兩個女子拍去,那兩個女子迅速分散。
其中一位大驚道:“快跑,我暫且抵擋一二。”
說著,已經(jīng)迎掌而上。
這時,一個冷冽的女聲響起:“在我?guī)煾该媲埃l都別想跑。”
與此同時,她如同電光一般跳到架住太平公主的女子面前,抽刀橫切。
那中年女子見了這人面目,不由憤恨難當(dāng),長聲喝道:“袁彩兒,你這叛賊,竟敢圖謀公主,枉費(fèi)陛下培養(yǎng),我把你當(dāng)作至親看待。”
袁彩兒呵呵冷笑道:“我本就與武氏有深仇大恨,談何恩情?看在往日情分上,放下公主,我可以放你離開。”
架住太平的中年女子冷眉喝道:“你休想!”
這時,同伴已經(jīng)被偷襲而來的巨掌打得四分五裂,殞命當(dāng)場。
她不敢稍有停留,立刻舉劍向袁彩兒刺去,期望能夠在那絕頂高手到來之前,衝出一條生路。
袁彩兒冷笑一聲連忙退後,同時橫刀威脅道:“你不要白費(fèi)心急,我?guī)煾冈诖耍闾硬涣恕!?
一邊打擊女衛(wèi),袁彩兒一邊小心糾纏,從不正面相抗。
她可不想跟拼死反擊的人拼命,只要她用心纏住,師傅很快就會找到機(jī)會出手。
女衛(wèi)見狀,咬牙將太平扔了出去,道:“公主給你,若她受到一點(diǎn)傷害,你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她不敢回頭,趁著袁彩兒接住太平的瞬間,轉(zhuǎn)身就逃。
那巨掌的威力她已經(jīng)看到,就算不是絕頂高手,也相差不多,若是心存猶豫,她與太平兩個誰也不能逃走。
但是她卻低估了巨掌主人的修爲(wèi),就在她放開太平公主的瞬間,那巨掌就已經(jīng)拍到。
袁彩兒還不解氣,將中年女衛(wèi)的屍體挫骨揚(yáng)灰,方纔罷手。
塞外,縱橫學(xué)城,懸鏡司軍營。
天色剛剛放亮,整個營地就開始熱鬧起來。
單正在外面稟告道:“大人,外面有一女子求見,有要事要見大人。”
戰(zhàn)車之內(nèi)盤坐修煉一夜的衆(zhòng)人全部整個開雙眼。
林昭有些詫異,連忙暗暗掐算起來,
片刻之後,他臉上就露出了苦笑,揮了揮手道:“將她帶進(jìn)來。”
袁彩兒一臉震驚地進(jìn)入陣甲戰(zhàn)車之中,雙眼不住地四處打量。
林昭看了她一眼道:“說罷,你們有什麼條件。”
袁彩兒精神一振,驚詫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林昭並沒有看她,閉目道:“是不是讓我們撤軍?”
袁彩兒笑著拍了拍手掌,好奇的看了林昭一會兒,方纔笑道:“看來天下人都小看了你,就憑這一手料事如神的本事,就能夠超脫凡俗。”
“難怪那女人如此喜歡你。”
林暮雨怒睜雙眼道:“你說什麼?再敢亂說,小心我等將你殺死。”
她雖然早已經(jīng)知道皇帝與林昭的關(guān)係,卻難以忍受別人諷刺。
袁彩兒嘲諷地笑了起來,絲毫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指著林昭道:“他能作得,別人就說不得?”
“你是林昭的妹子吧,有他的提攜,你這一生也就無憂了。”
林暮雨頓時炸了起來,直接將手中飛雷扔出道:“你找死。”
袁彩兒不屑一笑,好整以暇的將腰中長刀抽出,只一擊就將飛雷擊飛。
她身體顫了幾顫,頗具諷刺道:“果然是武媚娘重視之人,竟然連你這種修爲(wèi)都有頂級靈器傍身,讓我等窮苦之人情何以堪。”
林暮雨收回飛雷之後,正要再次出手,南海神尼連忙將她止住道:“不要衝動,林大人還要與她談判。”
袁彩兒見狀頓時笑了起來,囂張地看著林昭道:“雖然你是武媚孃的入幕之賓,但若導(dǎo)致她的親生女兒身死,恐怕也難以交代吧?哈哈哈......”
林昭斜了她一眼道:“你過來就是來找死的嗎?若如此我可以成全你。”
袁彩兒再次哈哈哈大笑起來,消瘦長形的臉上滿是放肆之色,指著林昭說道:“太平公主在我們受傷,你敢動我嗎,只要你動我一根手指,太平公主馬上殞命!”
隨著她猖狂的大笑,臉上的顴骨更加突出起來,尤其顯得刻薄。
林昭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指,一道紫色光芒瞬間綻放,一劍將她擡起的右臂削去。
頓時,現(xiàn)需迸濺,一條斷臂砸落到地上,劇烈地抽搐起來。
袁彩兒登時愣住,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林昭,喊道:“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傷我?”
這時,她才感覺到疼痛,劇烈地慘叫一聲,連忙上前,想要將斷臂撿起接上。
卻見一道火焰升騰而起,謝小釵平靜地說道:“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也忍不住給你個教訓(xùn)。”
袁彩兒那條斷臂直接變成一撮灰燼。
她完全被氣昏了頭腦,咬牙啓齒地指著衆(zhòng)人道:“好,你們好的很,就等著爲(wèi)太平公主收屍吧。”
說完,她狠狠地一跺腳,轉(zhuǎn)身就走。
林昭咳嗽一聲道:“我允許你走了嗎?”
袁彩兒頓時一驚,嚇得連退數(shù)步,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昭:“你要?dú)⑽遥俊?
她此時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林昭的殺心,在她看來林昭竟然完全不在乎太平公主的死活,說動手就動手,毫不猶豫,讓她產(chǎn)生了心驚的情緒。
林昭搖搖頭道:“你還沒有說釋放太平宮的條件,怎能離開,若是不說,那本官就沒有留著你的必要了!”
袁彩兒愣了一下,完全摸不準(zhǔn)林昭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乎太平公主,還是不在乎。
林昭卻沒有時間等她思考,直接說道:“快說,否則讓你死在當(dāng)場。”
袁彩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帶著些驚懼說道:“師傅說,讓你們交出青色神劍,撤回長安,否則就殺了公主。”
林昭笑道:“你那師父倒是聰明,知道南海神尼仗之橫行的神劍乃是我等的第一利器。”
說著,他沉思了一下道:“我等可以封印神劍,但不會撤退。”
“跟你師父說明,若他有膽,就與我們單獨(dú)相鬥,我們不佔(zhàn)神器之威。”
袁彩兒遲疑了一下,小心地隱藏著心中的憤恨,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林昭擺擺手道:“滾吧。”
袁彩兒連忙跑出戰(zhàn)車,衝出懸鏡司營地。
這時,她才咬牙喝道:“林昭小子,你等著,我遲早千百倍報復(fù)回來。”
林暮雨有些擔(dān)心道:“哥哥,你這樣得罪她,公主沒有危險嗎?”
林昭笑道:“公主在她師傅的眼裡,價值一件仙級靈寶,袁彩兒值嗎?”
林暮雨頓時恍然大悟道:“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林昭擺手道:“小人物罷了,不必爲(wèi)她費(fèi)心。”
謝小釵接著問道:“先生修改的那兩個條件,他們會答應(yīng)嗎?”
林昭笑道:“我只是在迷惑他們罷了,若是我很容易就答應(yīng)他的條件,豈不是讓他懷疑我有後手。”
謝小釵好奇地問道:“那先生有沒有後手呢?”
林昭笑道:“後手自然是有,若非有所顧忌,這縱橫城第一天就已經(jīng)被我等攻下了。”
謝小釵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分想相信林昭的言辭。
林暮雨卻撇了撇嘴道:“吹牛,連陣甲連環(huán)戰(zhàn)車都不能攻破縱橫城,你還有什麼辦法。”
林昭並沒有理會她的質(zhì)疑,只是等待著對方再派使者。
不出所料,下午時分,袁彩兒已經(jīng)鐵青著臉再次計入到了懸鏡司大營,她滿臉地恐懼,唯恐林昭再次給她一劍。
因此,她不敢絲毫拖延,連忙說道:“我?guī)煾刚f了,劍可以封印,但也要交於他老人家保存,事後他可以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