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果然就進(jìn)來了一個長歌。
今次的長歌面上十分焦急。
蘇行笑道:“怎地今次如此猴急?可是有驚喜要給我?”
猴急……
長歌:“……”
左右被刺激慣了,長歌一瞬間就滿血復(fù)活,噼裡啪啦就問蘇行和親的事。末了又加一句,“衛(wèi)姜真的要去和親。”
蘇行深深看長歌,最後,點(diǎn)頭。
長歌跳腳:“你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原來你是存心帶我離開皇宮的!我、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我、我成叛徒了!”
蘇行淡淡道:“不然你說我該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你嫁去祁國?嫁給別人?”
長歌心虛,面上卻不表現(xiàn)出來,“也不一定就是我。”
蘇行又道:“衛(wèi)姜同衛(wèi)清被封公主已久,他們在朝中皆有背後勢力支持。屆時,他們背後的人都會據(jù)理力爭。兩派的人發(fā)現(xiàn)誰也對付不了誰,後果會是什麼你可知道?”
長歌:“!!!”
蘇行:“他們會將矛頭齊齊對象你。兩強(qiáng)相爭,你卻留在宮中,到時候你是想做肉夾饃?”
長歌:“……”
蘇行:“還是說你背後有隱藏著的連我也不知曉的勢力?”
長歌淚奔了。
長歌哽咽,“跟你逃走,我讓我覺得自己是叛徒。*後拿什麼臉面去見衛(wèi)姜?嗚嗚嗚……”
蘇行:“要臉面做什麼?你有我就夠了。”
長歌氣,瞪他,心裡委實(shí)不安又難受。於是,她掩面,奔走了。
長歌一破門而出,方纔熱熱鬧鬧的書房一瞬間就恢復(fù)了沉寂,沉寂得叫人難安吶。
默了半響。
蘇行:“陳三。”
陳三就自房樑上躍了下來,恭敬聽後主公的差遣。主公的人格魅力委實(shí)強(qiáng)大,陳三等人願無條件一生追隨。主公賞口飯吃都比別家的香!
蘇行面無表情看陳三:“方纔我同長歌的說話,你都聽見了。”
陳三暗道一聲不好,心說主公這莫不是要?dú)⑷藴缈冢繀s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是”。
蘇行:“我方纔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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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行:“嗯?”
陳三:“主公永遠(yuǎn)都是對的,在陳三心中。”
蘇行漠然。
陳三躍回房樑,癟笑。
把左左留在莊子裡,長歌出門僱了輛馬車就趕往皇宮。
她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她甚至沒有入宮的腰牌。她只是、只是想離衛(wèi)姜近一些,彷彿這樣便能安慰到她一些。
冬日的午後,暖陽灑在人身,懶洋洋的怯意。
長歌蹲在皇宮外的一棵大樹底下畫圈圈。
這麼貿(mào)貿(mào)然跑出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入宮去?求衛(wèi)衍?讓他換了衛(wèi)清去和親?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可思來想去,有些不厚道啊!
長歌糾結(jié)。
眼前突然落下來一團(tuán)暗影。
絕壁不是烏雲(yún)蔽日,因爲(wèi)長歌在面前的地上看見一大團(tuán)影子了,有手有腳的人影。這人頭上也沒長犄角什麼的,可長歌就是不願擡頭看他,她還在生氣呢!
“長歌。”那人喚她的名字。
長歌不理。我沒聽見。
“長歌。”
繼續(xù)沒聽見。
“長歌。”第三聲。
還是沒聽見。
頭頂上方傳來嘆息一聲,“好了,彆氣了,是我的不是。”
長歌總算肯擡頭了。
擡頭的長歌就看見了這人的風(fēng)騷模樣:僅僅是素袍一襲,就襯得他隱隱有了幾分道骨仙風(fēng)之姿。
道骨仙風(fēng)?
啊呸!長歌,你眼睛果然又被shi糊住了。
長歌忿忿:“你知道自己錯了?”
蘇行嘴角*,“我知道自己錯了。”
長歌:“你要跟我說對不起!”
蘇行:“對不起。”
長歌:“……”
他這般從善如流地道歉,長歌反而不能適應(yīng),總覺著自己有一種不入流的愧疚感。她怎能將她那飄飄似仙人的四叔捏在手裡頭如此折磨呢?
可他委實(shí)過分了些,怎麼就這麼有本事,把自己的痛苦建築在別人身上,然後還這麼理直氣壯呢?
偏偏理直氣壯又理直氣壯得這麼叫人愛?
啊啊啊啊啊長歌你一定是瘋了。
長歌的小臉糾結(jié),變換不停。
蘇行將長歌的面色看在眼中,他上前一步,牽了長歌的小手,“既然你不放心,我們就回宮一探。”
長歌驚:“可以嗎?”
蘇行淡然:“當(dāng)然可以。”
長歌:“可是你有入宮的腰牌嗎?我記得你上回是偷偷進(jìn)宮的……”
蘇行就亮出了一塊黃燦燦的牌。
長歌:“!!!”
一等侍衛(wèi)的腰牌,衛(wèi)衍的絕對親信,入宮可免受排查。
長歌小心問:“哪兒來的?”
蘇行淡淡回:“方纔一名侍衛(wèi)自我身邊走過,自他口袋裡拿的。”
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