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店主笑嘻嘻的,一副商人模樣,他率先開口,說道:“公子,我們找找你談一談,關(guān)於建設(shè)莊子的一些事情,比如說……我們這些匠人的酬勞等等。”
孫店主本就是生意人,那張嘴自然是來得,尤其是他笑瞇瞇的一副樣子,趙永怎麼看都好像是個奸商。
不過,趙永倒是並不討厭,畢竟這些人現(xiàn)在找自己來要工資,這倒是一件好事。
若是他們不要錢,就純粹的幫忙,趙永倒是不敢用他們了。
微微一笑,趙永點頭說道:“沒問題,錢這方面,我一定會給足你們,不過我的要求可也不低。”
“沒關(guān)係,公子,只要你錢給的夠數(shù),我們幹活也絕對不馬虎。”
點點頭,趙永還算是滿意。
錢財方面,他是不會剋扣這些匠人的。
不過他的要求也的確是不會低,因此說道:“好,那就一言爲定,我等下就將要求寫一份給你們,你們給我拿出來一個建設(shè)的方案出來。”
要知道,那邊的莊子既然要建,裡面所有的設(shè)施就必須也要完備。
這邊莊子上有少年們的宿舍、教室,訓練場地,這些那邊也一定要有的。
雖說這邊的莊子上現(xiàn)在有,但是目前來看,以後還要更多的人蔘加進來,所以地方肯定不夠。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徐發(fā)那邊的實驗室也必須要有,而且還要建造的結(jié)實,且有規(guī)模。
農(nóng)家的那邊人手,也是需要一些場地的。
所以說,那邊的莊子必須要建設(shè)的比較好,才能夠達到趙永的要求。
就算是一次性不能夠全都建設(shè)出來,但是場地必須要暫時留出來。
如果把所有的一切都算上,趙永大略算了算,那片靠山丘的地方,估計夠嗆能夠。
不過他也有打算,如果一層的房屋不夠,那就乾脆建設(shè)兩層的閣樓,這樣不但節(jié)省地方,而且還能增加人們的團結(jié)。
現(xiàn)在他對於金錢倒是不怎麼發(fā)愁了,畢竟便宜老爹的四萬兩黃金已經(jīng)到賬了,建個莊子應(yīng)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趙永回到了房間,立刻就開始寫他對新莊子的要求。
這一寫,可就直接寫到了傍晚時分。
一直到小黑將飯菜送進來,說道:“公子,您都忙活了大半天了,先吃東西吧。”
趙永放下手邊的活,點點頭。
吃飯其實才是頭等大事,不吃飯就沒有體力,那就無法正常的工作了。
所以說,吃飯補充體力,纔是保證更好工作的先決條件。
將食物擺放好,趙永提起筷子,準備吃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陳老先生他們,現(xiàn)在在莊子外面住,飯食可曾送去了?”
小黑點點頭,說道:“嗯,廚房正在做,他們吃的東西,都放在公子您後面做的。”
聽了這番話,趙永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搖頭說道:“這是什麼話?他們在田間工作,都是體力活,而且每一日的工作量又那麼大,陳老又上了年紀,怎麼能等?”
他說完,看了看自己的飯菜,隨即動手將一口沒動的飯菜重新撞進了食盒。
“公子,您這是……”
小黑有點著急了,他說道:“我,我去讓廚房加快速度就行了,公子您別……”
“行了,你別說了,你將這飯菜送去田間。”
說完這句,趙永又想了下,搖頭說道:“算了,你去廚房,吩咐一下,儘快把飯菜做好,我親自送過去就是了。”
說完,他也不管小黑在後面嘮叨,說讓自己先吃,直接提著飯菜去了田間。
只不過,他卻是沒想到,這麼點東西,怎麼夠好幾個人吃的呢?
不大的功夫,趙永就來到了田間,找到了許海等人。
此刻的三個人,正蹲在田間,接著傍晚的餘暉,看著地上已經(jīng)泛黃的土豆葉子,樂呵呵的,很是開心。
“陳老,來,先吃飯再說。”
見到趙永來了,並且還說有飯吃,許海頓時就高興了起來。
他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拿過了食盒,打開之後卻是皺起了眉頭。
“我說首領(lǐng),這……這也太少了吧?哪裡夠我們這麼多人吃啊?”
趙永送過來的時候,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不禁臉上一紅,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說道:“這是給陳老的,你們的等下就送過來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他現(xiàn)在是農(nóng)家之首,所以說話也就沒那麼多的禁忌了。
“哦……”
許海聽說是給陳老的,不禁有點失落了起來,放下了手裡的食盒。
旁邊的陳老走了過來,看了看食盒裡面的飯菜,搖頭說道:“夠了,夠多了,這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而且飯菜都很精緻。”
“要知道,想當年的時候,劉國混戰(zhàn),別說是吃上這樣的飯菜,遇到了災(zāi)年,樹皮都是要吃的。”
趙永心裡一動,不由看向身邊的這位老人。
看他雖說有些老了,可是畢竟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趙永倒是真沒料到,他連這樣的苦日子都曾經(jīng)有過。
見到趙永沉思了起來,旁邊的許海不由說道:“首領(lǐng),你看看,你這邊的莊子如此大,想來你從小到大是一點苦頭都沒吃過的吧?”
說著的時候,他還神秘兮兮的,嘆口氣,說道:“那……我相信,你一定是沒吃過人的吧?”
他的話剛說完,頭頂就“啪”地一聲,被陳老先生打了一巴掌。
“人間慘劇,說的時候不要這麼輕浮,這是天下的悲哀,也是我農(nóng)家的悲哀。”
被打了,又被訓了一頓,登時許海就不敢繼續(xù)說話了。
趙永那邊,卻是臉色凝重起來,他微微的嘆息一聲。
他的確年輕,可是他有著兩世的記憶。
成語“易子而食”他是明白其中有多少的心酸與悲慘。
人如果能夠達到吃同類的程度,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與多大的磨難呢?
陳老先生這個時候,看向趙永,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道:“首領(lǐng),說真的,我們現(xiàn)在之所以如此不辭辛苦的去做事情,也是爲了天下的農(nóng)家,希望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慘劇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