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他偷襲我,一下子就讓我被淘汰了,這也太可惡了吧?”
他的本意思,出去找人單挑下,至少是能夠找回來一點面子的,可是沒料到,竟然是直接被淘汰出去。
現在,什麼臉都沒有了,這簡直太丟顏面。
如今那些皇子皇女們,誰還能把他當成一回事?
他越想越是生氣,直接怒道:“豬狗不如的奴才,一羣泥腿子,竟然敢贏我,還敢偷襲我,我要找他算賬,讓他死……”
胡亥的話剛說完,卻是絕對手上拉著的公子高的衣袍一抖,然後就聽到他喝道:“住嘴,你給我閉上臭嘴。”
這下子,倒是讓胡亥吃了一驚。
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兄長,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他怎麼還罵自己?
“你說人家豬狗不如,是下等人,是奴才,那我們是什麼?”
“一羣貴胄們,輸給了人家一羣奴僕,你還有臉說?難道覺得丟人丟的還不夠多?”
“如果你再胡鬧,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被公子高這麼一頓罵,胡亥一下子就不敢繼續鬧騰下去了。
雖說他是胡鬧的性子,可現在的他也知道,自己無法與公子高抗衡。
想要有話語權,他心知肚明,那就得將來能夠當上這天下之主的位置。
雖說心裡憋屈,氣悶,可還是哼了一聲,把悶氣壓在了肚子裡。
等到胡亥離開之後,公子高的眼神之中,竟是多出了一份神采來。
他的脣角泛起一抹笑意,然後直接起身,向著莊子上少年們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來到這個院落,他眉頭皺了皺,不過還是逐個房間找了下,終於是在該死所居住的宿舍裡,找到了該死。
此刻的宿舍裡,就只有該死一個人。
見只有她一個人,公子高不禁心裡一喜,隨即看了看左右,見無人注意他,這纔開口呼喚了該死一聲。
該死正在打掃房間,雖說他也受傷了,不過這些傷勢對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
正在打掃,他聽聽到了房門那裡有腳步聲,微微側頭,便看到門口處多出了一個人。
很快他就認了出來,那人竟是公子高。
站直了身子,看向對方,該死問道:“幹什麼?難道不服氣?”
看著該死堅毅的面龐,公子高微笑了下,搖頭說道:“不,我沒那種想法。”
“剛纔那就是戰爭,不是你們贏,就是我們輸,只有一種結局,而且兵者詭道也,無論是智取還是硬碰硬的對戰,最後輸了就是輸了,贏了就是贏了。”
“所以,我沒有什麼不服氣的。”
皺了皺眉頭,該死有點搞不明白了。
對面的這個公子高,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別看該死的性子很有點倔強,可是他並不笨。
莊子上的少年們,其實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他們都知道,這些貴胄少年們,嘴上不說,可是心裡根本就看不起他們。
少年們是敏感的,尤其是他們的身份地位,更是讓他們的心處於一種敏感的狀態。
趙永對他們的好,他們是銘記在骨子裡的。
誰對自己不好,是虛情假意,他們也心知肚明。
見到對方看著自己,公子高微微一笑,然後目光在宿舍裡掃視了下,說道:“你們這裡,竟然要八個人住一個房間,真是……”
“而且,還要做這種打掃衛生,僕役做的工作,真是太委屈你了。”
他說的時候,目光灼灼的看著該死。
“直接說,你要做什麼。”
該死覺得,這個人說話繞彎子,有點很不喜歡。
微微搖頭,公子高臉上很合時宜的露出了惋惜的表情,說道:“真是可惜了你這種人才,你真的非常有天賦,非常適合成爲大將,所以……”
“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可以保證,給你榮華富貴,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就去找你們的家主,跟他說,把你要到我這裡來。”
“從此以後,你再也不用做這等奴僕的事情了。”
“並且,我可以向你承諾,將來了你一定能夠得到爵位。”
在大秦,能夠得到爵位,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可只要是你能夠得到爵位,那麼就等於是從一個普通的百姓,搖身一變,成爲了貴族。
在公子高的心目當中,自己拋出去的橄欖枝,那是相當夠分量的。
這種誘惑,別說是一個奴僕下等人,就算是一些很是有一些小地位的人,恐怕也是禁受不住這種誘惑的吧?
所以,他很有自信。
正如他所料一般,該死的臉上,果真就閃過了一抹猶豫的神色來。
見到這樣,公子高心裡不禁一喜。
這是正常的反應,他一點都不奇怪。
果然,這個時候的該死開口了,說道:“這樣好了,你先進來坐坐,我需要想一想。”
公子高一怔,他沒料到該死竟然還要思考一下。
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了下,但是腳下卻沒有挪動分毫,開口說道:“還是不用 了,我站在這裡等你想通了一樣。”
該死向前走了一步,與公子高完全面對面,兩個人的眼睛彼此對視著。
然後。
該死就開始笑了,而且笑的很是肆無忌憚。
“哈哈哈哈……”
這種笑,有種捧腹大笑的感覺。
這一笑,倒是把公子高給笑的懵了。
“你,你笑什麼?”
笑了一陣子,該死忽然臉色一正,隨即盯著公子高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是貴人,貴人自然有貴人的驕傲,是吧?”
“你們想要招攬旁人,爲你們賣命,竟然也要這麼高高在上,以俯視的態度對待被招攬的人。”
這番話說的很是乾脆利落。
說實話,該死雖說是個農戶的孩子,可是他並不蠢笨,因此他看的出來,公子高對於自己宿舍的嫌棄。
被該死一語道破了自己的心思,公子高的臉上不禁有點火辣辣的。
不過,他不愧是皇家子弟,有城府,也有其心機,更是很有風度。
因此,他並沒有發怒,而是依舊說道:“這裡本就是下等人,奴僕所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