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和貴的語氣並無什麼特別,對於任天卻好比颱風吹走了心中的一些霧霾,儘管他早就猜到組織的人一直在利用自己,但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那麼確定過。
“你的事,我過會再跟你講,先繼續(xù)講述我的經(jīng)歷。”老者接過周管家遞過來的水杯,嚥下了幾片不知名的藥:“他們之所以找來黑手黨的人,並不是想讓這些人來對付我,而是想故意轉移開我的視線,讓我先把精力浪費到如何應對黑手黨的人身上,他們好在背地裡搞其它的小動作。”
“一方面他們表面上依舊假裝正義,好像利用醒世者的特殊能力,維護著兩個世界的秩序;而在另一方面他們卻開始爲了金錢、爲了一己私慾,做一些非法的勾當。當然這一切都在暗中展開,而且他們做的很聰明,並沒有留下什麼證據(jù),來讓我抓到把柄。我只是以爲,有一幫醒世者在暗中搗鬼,卻一直沒有想到搗鬼的人原來一直在我身邊。”
“他們的勢力不斷髮展壯大,到了最後他們已經(jīng)不再害怕我,;; +.他們從原先的偷偷摸摸變得明目張膽,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並且已經(jīng)開始計劃如何把我剔除出這個組織。他們開始不斷的造謠,說我變得孤立、變得難以捉摸,說我開始在背後做一些違背組織原則的事情,並且把他們做的所有骯髒的勾當全部推到了我的頭上。”
“他們利用組織中不知道真相的那羣人來反對我、來排擠我,他們知道。我是不可能對這些不明真相的人動手的,直到最後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能再留在伊甸城裡,於是就想方設法逃了出來。”
任天想起了當初楊一晶告訴自己,說中田和貴從伊甸城裡是如何消失的事情,到現(xiàn)今依舊是一個未解之謎,便忍不住問道:“你當初是怎麼從防衛(wèi)森嚴的伊甸城離開的呢?”
中田和貴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不但知道,你自己還親自走了一遍啊。”
任天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之前逃出來的伊甸城下面那個地下洞穴,居然就是當年中田和貴的逃生之道啊。
“那條地道,是我當年建設伊甸城時所發(fā)現(xiàn)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也沒想到後來居然能救我一命。”回憶起遙遠的往事,讓老者無限的感慨。
“我逃離伊甸城之後一直隱姓埋名,但是在暗中我卻慢慢開始籌建‘喻’,先前創(chuàng)建‘曉’最後卻與自己的初衷南轅北轍的經(jīng)歷。讓我更加明確自己創(chuàng)建‘喻’的意圖。”
“‘曉’代表的是甦醒、清醒的含義。所蘊含的寓意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兩個世界的存在。我們知道了自己的真實面目;而‘喻’的含義除了知曉以外,更代表了一種領悟、參透,表示我真正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我終於知道自己要實現(xiàn)的目標。”
任天一愣:“要實現(xiàn)的使命和目標,那我們身爲醒世者的使命和目標,難道不僅僅是爲了維護曦界和暮界這兩個世界的秩序與和平嗎?”
老者搖了搖頭:“事實並非那麼簡單,當然就算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也未必會明白,不過在不久的將來,你馬上就會明白的。”
“爲什麼不能馬上告訴我?”任天不能理解。
“因爲你還沒能真正的融合,成爲超醒者,只有成爲超醒者纔會真正的明白。”
任天一聽老者神神秘秘、故弄玄虛,就是不肯直接告訴自己真相,不由得心中極爲不屑,不願意說就算了,何必拿一堆騙孩子的話來糊弄我?
“任天,我之所以告訴你我的這些經(jīng)歷,只是想讓你明白,‘喻’並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的一個組織,相反,他們口中‘喻’做的那些事情,其實都是他們自己所爲,只不過他們把這盆髒水都潑到了我們的頭上罷了。”
“那你們又爲什麼不出面解釋,就任由他們這麼做呢?”
“我們就算解釋了,你覺得你會相信嗎?”老者反問道。
確實是這樣,任天心想,今天要不是自己面對中田和貴本人,又有朱筱冰作爲旁證,再加上我自己的個人遭遇,我又怎麼可能會相信呢?就算如此,到現(xiàn)在我對這老者的話也依舊半信半疑,沒能全盤接受。
老者看著任天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你現(xiàn)在不相信沒關係,遲早你會相信的。”
任天看著老者,之後又慢慢把視線轉移到朱筱冰的臉上,彷彿想從她那裡得到些什麼,突然任天心中開始排斥,朱筱冰,不,應該叫她中田麻美,這個女孩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從她認識我的第一天起,她就對我隱瞞著真相,我現(xiàn)在又能希望從她那裡得到什麼佐證呢?我能得到的不過只是謊言,無窮無盡的謊言。
任天看著朱筱冰的表情發(fā)生了一系列的變化,這種變化讓朱筱冰異常的傷心,她張開嘴想辯解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講。
老者也覺察到了任天看待自己孫女的表情變化:“任天,請你不要責怪麻美,她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任天一愣,原來自己就是一個傻子,被你們爺孫聯(lián)合起來玩弄於鼓掌之中。
“麻美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孩子,可以說她跟我一樣也是一名先天的醒世者。”
這句話更讓任天摸不著頭腦,朱筱冰如果是一名先天醒世者,那麼早就該被曉組織發(fā)現(xiàn),也輪不到自己來當她的領路人了。
“麻美一直都是一名先天醒世者,直到她五歲的時候,那一年我離開了曉,逃出了伊甸城,爲了不讓組織的人找到她,我對麻美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我讓她‘沉睡’了,我用一種特殊的方法,讓她失去了醒世者的能力。”
“儘管如此,我卻從小教育她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告訴她關於醒世者的事情,就準備有朝一日能喚醒她的能力。終於在四個月前,我發(fā)現(xiàn)時機到了,我再次讓她恢復了醒世者的能力,並設法讓你成爲了她的‘領路人’。”
任天皺著眉頭:“我知道,你們利用我是一個菜鳥,然後利用我?guī)爝M了伊甸城,這樣她就可以玩無間道,潛伏在曉的內部,打探一些你想知道的情報。”
“你錯了,任天。”老者面對任天的質疑,堅定的否決道:“我之所以在那個時機讓朱筱冰再次甦醒,成爲醒世者,是因爲我需要她把你帶進伊甸城。”
任天沒明白:“幹嘛要讓我去伊甸城,我去了那裡好像也不能爲你們做什麼啊?”
“我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我想證明你到底有沒有成爲超醒者的資格……”
任天早就知道自己跟喬躍融合這件事情,也知道這種融合是成爲超醒者的先決條件,但是他卻不明白,自己去了伊甸城又如何能證明自己就可以成爲超醒者了呢。
“任天,對不起你,讓你前往伊甸城,無異於把你送進虎口,曉的人因爲我的關係,把超醒者的存在一直視爲一種威脅。所以你自從進入到伊甸城的那一天,你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爲什麼終生不讓你離開伊甸城,說是你違背了組織的規(guī)定,其實那都是欲加之罪,他們就是想把你牢牢控制在手中,讓你只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活動,這樣他們才能吃得下飯,睡得著覺。”
任天奇怪道:“既然曉的人這麼怕我,爲什麼不直接把我殺了來得乾脆呢?”
“因爲他們想通過你來研究融合是怎麼產生的,又是如何成爲超醒者的。因爲你還很稚嫩,你對他們的威脅還不夠大,他們有機會在你徹底成長之前,先把你當成是試驗品。來加以研究。”
“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他們有拿我做過實驗啊?”任天奇怪的說道。
“他們讓你去對付黑手黨的人,爲的是製造一個藉口,爲了有一天你突然的昏迷製造了一個假象,他們就可以把責任推到黑手黨的頭上,說是他們害死了你。其實你被人暗殺,都是曉組織的行爲。並且他們故意沒有殺死你,就是爲了讓你陷入昏迷,好對你爲所欲爲,拿你的身體去做研究。”
“你知道你昏迷之後爲什麼遲遲身陷暮界都不能回來嗎?因爲這都是曉在對你的身體注射了一種藥物,導致你無法醒來。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學會了愈體之術,並且在暮界得到了龍骨,龍骨會強化你的靈力,而愈體之術會自動癒合你的身體,導致你在這裡身體也醒了過來。”
任天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兩個月,自己一直無法從暮界穿越回曦界,而突然在自己學會愈體之術之後,沒多久自己終於返回到曦界來,原來背後有著那麼多的秘密。
“你的甦醒讓曉的人大驚失色,所以他們找了一個理由要處決你,而我對你的考察也已經(jīng)結束,於是就安排麻美把你從伊甸城帶了出來。”
“考察?你到底要考察我什麼啊?”任天始終不明白,就算自己有資格當一名超醒者,那又如何?
老者擡起來頭,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任天,他沒有猶豫,而是用難以抗拒的語氣說道:“任天,你願意成爲我的接班人,從此領導‘喻’這個組織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