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看著眼前的帝孽慢慢被一片紅光包圍,這光芒一閃,頓時變得異常耀眼,刺得任天不由得合上了眼睛。當(dāng)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身子站在鎖龍洞外的那塊平臺上,而武飄飄正用手裡的龍骨釋放出靈力將自己籠罩在其中。
“武師姐,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任天好像陷入到痛苦的夢魘,武飄飄的靈力施加在他身上,使得他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狀態(tài),可是任天卻極力要掙扎著不能昏死過去。
一看任天居然還能說話,武飄飄大吃一驚:“你怎麼……還醒著?”
“武師姐,住手吧,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任天的五官極度扭曲著:“我看到了他的作爲(wèi),他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吃掉了,簡直就是魔鬼!”
武飄飄渾身一震,眼神瞬間顯露出一片迷茫,但是又很快恢復(fù):“不許你這麼說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神靈。”說完,武飄飄加大了靈力,龍骨裡噴出的紅光一下子變粗了數(shù)倍。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你居然說這樣的人……是神?”任天竟然還笑得出來,不但如此,他的身體開始慢慢的抖動起來,看樣子他正努力與這片紅光進行抗?fàn)帯?
武飄飄的臉色開始變得慌亂,她沒想到任天居然能在這麼強大的靈力面前,還能做出反抗,她猛然間又加大了靈力,想要儘快制服任天。
可是隨著靈力的逐漸增強,任天的能夠活動的範(fàn)圍卻越來越大。他慢慢把手臂一點點打開,最後終於振臂大呼:“這樣的人是神……我絕不承認(rèn)!”
任天的聲音並不響,但是說得異常的堅決與果斷,等他說完這句,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武飄飄,彷彿直接照射進了她的心中,想驅(qū)走她矇蔽在心臟周圍的陰霾。
武飄飄感到身體好像在不停的抖動,最後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手中的那根龍骨在不停的顫抖,抖得她的身體也好像在隨之顫抖一樣。
更令武飄飄意想不到的是,這根龍骨抖了一陣之後。居然一下子離開了她的掌握。倏的一下,飛到了任天的手中。
任天跟武飄飄同樣的迷茫,他拿起手中的龍骨放到自己眼前,這根大家都急於得到的骨頭。對他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稀罕的。沒想到這根龍骨居然會自己飛到他手中。
任天看著武飄飄驚詫的目光。卻把龍骨遞了回去:“武師姐,你想要嗎?只要你想要,我一定給你。只要你肯留下來。”
武飄飄張了張嘴,她回望著任天熱切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卻不知道是該伸手去拿,還是不該去拿。
沒想到武飄飄騎著的這條凌龍,卻早已按捺不住,這次一看任天把手伸到自己面前,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於是一張口,就把任天的整條手臂直至肩部,一口咬進了嘴裡。
武飄飄一聲驚叫,她沒想到這條凌龍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當(dāng)她望著任天的時候,卻看見任天卻異常鎮(zhèn)靜、不慌不忙的對著眼前的凌龍說了兩個:“鬆開。”
武飄飄明顯感到身下的凌龍身體一顫,之後居然越抖越厲害,好像它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恐懼。
凌龍一下子張開了嘴巴,兩隻前肢站立了起來,同時身體不住的後退,任憑武飄飄如何出言喝止,這條凌龍像是發(fā)了狂一樣,只是不住的後退。
“小心。”任天看見這條凌龍已經(jīng)退縮到了平臺的邊緣,再往後,它就會立刻掉下去:“武師姐,快下來……”
任天的話音剛落,這條凌龍已經(jīng)一腳蹬空,儘管前肢不停的刨著地面,卻無法阻止龐大的身軀慢慢滑下懸崖。
很快這條凌龍帶著武飄飄重重的墜了下去,任天慌忙跑到平臺的邊緣,向下張望著,卻發(fā)現(xiàn)凌龍直直的往下掉了下去,可是武飄飄卻攀住了平臺邊緣一塊凸起的石頭,而暫時沒有跌落下去。
“武師姐,快拉住我。”任天一把抓住了武飄飄的手腕,想把她拉上平臺。
武飄飄瞪著眼睛看著任天,眼神從開始的犀利慢慢變得柔和:“你放開我吧,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任天不由得一愣,武師姐說她回不來了,這是什麼意思?任天沒時間多想,他只感覺武飄飄柔軟的手正一點點從他的掌心裡滑脫出去:“武師姐,不要再說了,趕緊拉住我,有什麼話,上來再說。“
“沒用的,就算我上來,他也不會放過我的……”武飄飄滿臉的悽婉:“你放開我,讓我走吧。”
看著武飄飄可憐巴巴的神情,任天心中一陣絞痛,他印象中的武飄飄一向是一副行事果斷、冷靜沉穩(wěn)的樣子,還從來沒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絕望的表情。
“武師姐,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永遠……永遠……”任天努力承諾著,希望能夠挽回武飄飄一顆快要絕望的心。
“謝謝你……”武飄飄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那麼的溫柔甜美,看得任天心都醉了。突然武飄飄眼神堅毅的說道:“任天,替我照顧好師父……再見了!”
武飄飄的另一隻手掌往上一揮,拍在了任天抓著自己手腕的那隻右手上,任天就覺得右手一震,突然掌心裡自己緊緊抓著不願鬆開的那隻小手卻已經(jīng)不在了。
“不……”任天一聲大喊,恨不得自己也緊隨著跳下懸崖。
卻見平臺下黑影一閃,那隻凌龍再度飛了上來,而墜下的武飄飄正好掉落在凌龍的後背上。
凌龍揹著武飄飄升了上來,當(dāng)經(jīng)過任天面前的一剎那,武飄飄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坐在龍背上。她不再迷茫,閃耀的眼眸清澈的看著任天,臉上神情已經(jīng)不再迷茫。
凌龍帶著武飄飄越飛越高,終於變成了一個黑點,並很快消失在雲(yún)層背後。
“武師姐……剛纔在朝我微笑……”任天望著天空,久久不願低下頭來。
“嗯”的一聲,旁邊的雲(yún)月兒突然傳來了痛苦的呻吟,任天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來:“月兒,你沒事吧?”
任天把雲(yún)月兒抱在懷裡,卻見雲(yún)月兒緊皺眉頭。然後一點點睜開了眼睛:“怎麼回事?我的肚子好痛……”
任天側(cè)頭一看。雲(yún)月兒腹部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但是如果不趕快治療還是會有危險。
“月兒,你受了點傷,沒……沒事的。”任天嘴裡安慰著雲(yún)月兒。心中卻一點都沒底。現(xiàn)在自己和雲(yún)月兒都身處在平臺之上。往下是懸崖,往上是霞蔚宮,偏偏他們身處當(dāng)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得……
如果沒有云月兒,任天還可以一個人沿著垂下的繩子爬上去,可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帶著雲(yún)月兒根本就不可能往上攀爬。而且小怪也受了傷,想依靠小怪飛下來,再把雲(yún)月兒帶上去也已經(jīng)不可能。
雲(yún)月兒的身邊,剛纔自動飛到任天手裡的那根龍骨此時發(fā)出淡淡的紅光,上面還帶有殷虹的血跡,那是雲(yún)月兒的血。任天對這根骨頭實在感到憎惡,一把把它撿起來,就想丟下懸崖。
可是任天卻想到,既然帝孽這麼想要這根龍骨,我就這麼丟了下去,萬一被帝孽的人找到了,不是便宜了他嗎?不行,既然他想要,我就偏不給他。想到這任天把這根龍骨放進了懷中。
突然任天想起了武飄飄墜下懸崖前說的一句話,“替我照顧好師父”,什麼意思?師伯饕餮老人剛纔不是已經(jīng)被她殺死了嗎?
任天來到了饕餮老人身邊,卻發(fā)現(xiàn)老人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表情卻很從容,而且呼吸均勻,根本沒有死,僅僅只是昏迷了過去。
天哪,怎麼辦?光是一個雲(yún)月兒,就已經(jīng)夠讓我夠爲(wèi)難了,現(xiàn)在師伯也還活著,我該如何帶著這兩個昏迷不醒的人一起離開這裡?
任天把饕餮老人的身體拉到了雲(yún)月兒身邊,和她並排放在一起,此時的雲(yún)月兒又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任天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真的是一籌莫展、束手無策。
就在此時,任天猛地感到身旁自己之前爬下來的那根繩子開始晃動了起來,而且晃動的幅度非常的劇烈,不像是被風(fēng)吹動的樣子。
難道說有人正沿著這根繩子爬下來了嗎?任天心中一陣驚奇,他擡起頭向著高處望去,卻看見一片雲(yún)層擋住了繩子上部,看不見高處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了好半天,終於從雲(yún)層的後面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這個人正沿著繩索一點點降了下來。
來者的速度很快,轉(zhuǎn)眼間就快抵達平臺,任天卻根本認(rèn)不出下來的這個人是誰。
“停下來,你到底是什麼人?”任天無法判斷,下來的人對自己有沒有威脅:“你下到這個地方想幹什麼?”
那個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是他一邊下墜,卻一邊說道:“請問是喬躍喬大人嗎?我沒有惡意,先讓我下來說話吧。”
任天思量了片刻,雖然也不知這個人是好還是壞,但是他就一個人,我也沒什麼好擔(dān)心的。
又過了片刻,那個人一下子跳落在任天的面前,他慢慢站穩(wěn)了身子,把頭擡了起來:“喬大人,在下名叫聶古,奉了皇上的旨意特來此處尋找喬大人。”
“皇上?”任天不由得的一愣,不用問了,喬躍是羽國皇帝的御前侍衛(wèi),這個人一定是羽國皇上派來找喬躍的:“聶兄弟,皇上找我,可是有什麼要事?”
聶古是一個身材矮小,長得有點像猴子的青年,動作異常的敏捷,從他剛纔爬下繩子的身姿來看,這個人的身體輕盈,身手矯健,輕功一定非常了得。
聶古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雲(yún)月兒和饕餮老人,不知道這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的官位比喬躍小得多,又不敢張口多問,只能低頭回答道:“皇上找喬大人確實有非常要緊的事情,可是……”聶古看看了四周,那意思在這個地方不適合講述這些事情。
任天對於皇帝找喬躍要幹嘛,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只想快點離開這裡:“聶兄弟,現(xiàn)在先不說這些,我們設(shè)法離開這裡……這兩個人也必須跟我一起離開。”任天指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堅持要把他們帶走。
“遵命。”聶古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樣?xùn)|西,並高高舉了起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