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騎在馬上, 看到走在自己前面的兩個女人。眉頭微微的皺起來,那個喳呀對著自己有敵意倒是能夠理解,可爲什麼阿玲對著自己的態度如此的奇怪。
大丫覺得阿玲和於淮安直接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騎著馬到了於淮安的身邊。於淮安微微一愣, 隨即就高興的看著大丫。
大丫的皮膚變黑了, 粗糙了, 怕是回到了城裡好久才能夠恢復過來。
“等回到城裡了, 我就給大舅哥他們寫信,讓大舅哥他們在京城選上好的胭脂水粉好好地保養保養。”於淮安說著,就伸手要拉大丫的手。大丫微微的偏了偏身子, 讓於淮安的手摸了一個空。
於淮安微微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丫這幾天對著他一直都是不理不睬的態度, 這讓於淮安很是挫敗。這件事兒, 的確是自己做得不對, 可他也不過是犯了男人都會犯得錯誤。
“你和那個阿玲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我老是覺得阿玲對著我的態度那麼奇怪?”大丫覺得自己被別的女人莫名其妙的給仇視,那種感覺很是不爽啊。
於淮安回過頭去, 正好看到阿玲那一雙手。自己也不是傻子,後來幾次自己也隱隱的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那個嬌嬌女喳呀。可,在藥力的作用下,他還是迷迷糊糊的和那個女人共赴雲雨。
阿玲的眼神微微一縮,就聽到前面於淮安那淡漠的語氣。
“沒什麼關係, 她就是喳呀的下人。”於淮安對於他們那些人很是惱怒, 都把自己當做傻子一樣的耍。
阿玲也隱隱的感覺到於淮安對著大丫的態度有點兒奇怪, 自己不是喳呀對於漢人女子一點兒都不瞭解。大丫就算是現在皮膚粗糙了, 可阿玲還是看得出來大丫就是一個女人。
喳呀自以爲做的很隱蔽, 可自己貼身伺候的,喳呀身上的痕跡自己還是能夠發現的。不知道和喳呀私通的男人是誰, 可肯定不會是於淮安。因此,現在的大丫就是阿玲眼中的狐媚子。
不過,她也沒有想到大丫會是於淮安的妻子,畢竟京城的女子在阿玲的眼中都是弱不禁風的主兒。
實在是大丫太能幹了,騎馬不輸喳呀,打獵更是把草原上面的男人給比下去了。因此,他覺得大丫定然是於淮安的侍妾。想到不過就是一個姨娘,就讓於淮安這麼看重,真是不要臉狐媚子。
五萬大軍在沙漠裡面走了五天,總算是回到了金城郡。
郡守和守城的李將軍聽說西城門又有了幾萬的大軍圍城,嚇得差一點兒沒從城牆上面摔下來。他們這些人一直都在安慰著自己,也安慰著別人。朝廷不會忘記他們的,大軍也定然會回來的。可一轉眼馬上就半個月了,可大軍和朝廷的人一直都沒來。
城裡面的人越來越著急,越來越煩躁,稍微一點兒不順就是大喊大叫。城裡的糧食少了,一些老人主動都減少了自己的吃食,每一次郡守和李將軍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流淚。
可,外面的胡人依舊是不知道疲憊似的,前仆後繼的往城門下面跑。一開始被燒的哇哇大叫,可現在就算是被燒的哇哇大叫,還是堅持著往上爬,往前跑。
一個從北城門,一個從東城門裡面騎著瘦了一大圈的馬急急忙忙的就要跑到西城門去。
可,在半路上面遇到興高采烈的於家家將是爲哪般?
“是侯爺回來了,是侯爺回來了。”那家將興奮的喊道,臉頰上面的鬍子掩蓋了嘴脣的乾裂,通紅的雙眼讓人看著就是覺得心酸。他們已經十多天都沒有休息了,有的時候趴在城牆上面殺敵,殺著殺著都能夠閉上眼睛睡著了。
郡守和李將軍兩人聽到,一下子就從馬匹上面栽了下來。郡守和李將軍兩人顧不上身上的灰塵,以及額頭上面的紅腫興奮的往西城門跑去。其餘的人看到一項穩重的郡守和李將軍兩人這個模樣,很是奇怪。後面跟著的人解釋,大軍回來了,城裡爆發了陣陣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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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和李將軍無數次的夢到大軍從天而降,解了金城郡的圍。可,這一會兒聽到大軍從西城門回來了,卻又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兩人暈乎乎的往西城門走去,看到城門前的大軍,兩人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郡守大人,李將軍真是辛苦了。”鎮北侯這一會兒也是覺得滿是心酸,跟著自己出去的兄弟只回來了一半兒。
“能夠回來就好,能夠回來就好。”郡守哽咽的說道,覺得甚是心酸。
“打開城門,開門迎接侯爺和小將軍的到來。”李將軍大吼一聲,城門就吱吱呀呀的打開了。
郡守和李將軍看到於淮安身後的兩個女人,尤其是還有一個穿著胡人衣著的女人,兩人都微微的愣了一下。
於淮安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從馬匹上面跳了下來,一下子就跑到大丫的身後。
大丫愣了一下,看到於淮安那討好的笑容,還是扯了扯嘴角把自己的手放進了於淮安的手中。久別勝新婚的時間畢竟短,除了第一天晚上於淮安能夠體味到那種骨子裡的欣喜,可後來的幾天大丫在人前對著自己還能夠禮貌相待,背地裡卻是冷淡的緊。
“五娘可算是回來了,你們家的勞嬤嬤和小丫頭天天都念叨著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了呢?”郡守走到大丫的跟前,欣慰的笑道。
“真是辛苦郡守大人了,不知道元哥兒現在在什麼地方?”大丫急切的說道,一想到這麼久都沒見到元哥兒,心裡面就巴拉巴拉的。
“五娘纔是真的辛苦了,我們這段時間發現了娘子說的那種黑水。雖然胡人很多,可也不敢那麼放肆的進攻了。”郡守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每一天就像是一年一樣,連著閉眼的時間都沒有。
兩人說了幾句,就跟著大部隊往城裡面走去。
此時的東胡人也聽到了大軍從沙漠繞道已經進了城門的消息,兩支部隊的首領急忙都往總帳裡面傳遞消息。
東胡的首領哈默聽到這個消息,手中的酒杯都給砸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要知道自己可是把他們給逼到了西胡去了?依著漢人和胡人之間的仇恨,西胡的人定然不會放過漢人的軍隊的。可,現在他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西胡到了沙漠?
“趕緊讓人去打探消息,看看西胡和漢人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哈默著急的在帳篷裡面來來回回的走動,若是這一次自己失敗了,怕是父汗定然會把自己給驅逐出部落的。
“三哥,漢人現在進了城,若是漢人死守著城門,依著天火怕是咱們根本就落不到什麼好處。”胡人真是怕了漢人的天火,尤其是現在從天而降的黑水,那刺鼻的味道。所到之處,到處都是火。
他們好多精壯的漢子,都被那樣的天火給燒的面目全非。
部落裡面聽到這樣的事情,都認爲這一次的戰爭已經引來了上天的懲罰。東胡的人都敬畏上神,尤其是大哥和二哥在背後搗鼓,怕是他們兄弟幾個都落不到什麼好處。
“三哥,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吧。大哥和二哥一直都上串下跳的,若是在背後捅刀子也不是做不出來的。”他們可不能平白無故的就退出去,若是退了他們這些人都要被流放了。
哈默聽了五弟的話,瞪了五弟一眼。讓人把地圖給拿過來,金城郡是西北的第一大郡,駐紮著數十萬的大軍。這一次,被他們給消滅了五萬,可現在那五萬都已經回到城中了,怕是很難再消滅了。
他們胡人也沒落到什麼好處,原本的七萬騎兵現在不過剩下五萬。
哈默的目光久久的盯在地圖上面,一直以來長城都像是漢人的圍牆。他們胡人從來都沒有翻閱過長城,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老五,你看看這個地方怎麼樣?”哈默指著另外一個小城鎮,這個小城鎮比著金城郡小的多。一直以來胡人都集中攻打金城郡,因爲過了金城郡道路就方便的多。
老五看了一眼那個地方,雙眼激動的看著三哥。
“三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過了那個小鎮子,不過半天的時間就能夠繞過金城郡。現在金城郡南部有著他們胡人的埋伏,可那個地方人容易過去,可馬匹卻是艱難的狠了。
“誰說騎兵就一定要戴著馬過去,你再看看這個地方。”哈默指著函谷關的東北,那裡是漢人馬場的位置。
“我已經讓人都打探了消息,那裡的馬匹少說也有一萬五千匹。原本是爲他們自己的騎兵準備的,可現在晉朝立國之處,還沒有那麼多的騎兵。因此,前朝留下來的馬場就顯得無用了。”
老五激動的雙眼通紅,他們已經在金城郡消耗的時間太多了,若是真的能夠繞過去直取函谷關定然能夠打的漢人一個措手不及。
“三哥,我定然能夠打的漢人屁滾尿流,您就放心吧。”老五激動的說道,哈默卻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這件事兒非同小可,我親自去。”他們的仗在漢人回到金城郡的那一刻中都已經顯出來敗象了,可就這麼落荒而逃不是他哈默的作風。因此,哈默決定自己要再賭一把。
“三哥,你去了這裡怎麼辦?”老五不贊同三哥親自去,若是老大和老二在背後搗鬼,依著自己的腦子肯定鬥不過老大和老二。兩個陰險卑鄙的東西,就知道在背地裡搗鬼。
“你在這裡頂著,漢人能夠從西胡全須全尾的退出去,定然是漢人和西胡達成了什麼協議。怕是過兩天西胡也會在背後乘火打劫,老大和老二他們定然會想辦法從這裡調兵。你只要不讓他們把人給調走,咱們就有八成的勝算。”
哈默堅定的說道,看著老五那氣氛的模樣,拍了拍老五的肩膀。老五的阿孃是一個外族女子,因此老五長了一雙棕色的眼睛,這讓老五在衆位兄弟中備受歧視。
老三的娘是一個小部落首領的女兒,雖然稱不上多麼的受寵,可孃家給力,加上對著這個孩子心存善意。因此,老五自小就和三哥的關係極好。
“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如此敗了。不然,怕是咱們都落不到什麼好處。漢人陰險狡詐,你根本就不是漢人的對手。我今天晚上就帶著人去,你繼續在金城郡騷擾知道麼?”
哈默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若是真的死在了戰場上面,對阿孃和老五都好。可,若是自己一聲不吭的就帶著人回去,他們的處境會更加的艱難。
老五畢竟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看著三哥那堅決的背影,摸了摸眼淚。呸,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娘了啊。竟然一點兒事情,就偷偷的抹淚。
三哥的心思他也能夠猜到一點兒,可卻是連著反駁的語氣都沒有。三哥的心大,父汗都說過這件事兒。可,在老五的心中三哥永遠都是那個兄弟們欺負他的時候,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哥。
若是真的敗了,自己定然會戴著阿孃戴著自己的財產走的遠遠的。不讓大哥和二哥他們欺負到了阿孃,不然他就對不起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