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元旦禮物

鄭大和對許綰的改觀，在蘇父生日宴會之後，那日結束前，蘇嶽答應了父母要回家住，許綰由鄭大和負責送回學校。

白鴿非得跟著，坐在副駕駛各種纏著鄭大和，白鴿從懂事開始就不喜歡蘇嶽，反而對蘇嶽身邊總跟著的鄭大和很有興趣，許多人都說白鴿一雙眼睛不好使，白鴿回答說：“我眼睛不好使，可是我心明啊，一百個人搶一大金塊，我纔不去爭，我就要這個沒人要的小金塊。”

鄭大和當時噴她說：“你纔是小金塊！”

白鴿看鄭大和不和她鬧，便轉過身去鬧許綰，許綰頭一次碰到精力如此充沛的女孩兒，被她說得有些不知所措。

到了學校後，許綰上樓前特地讓鄭大和在樓下等一段時間，十分鐘之後，她下樓時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手上捧著蘇嶽送來的禮盒，她打包好了之後遞給了鄭大和，說：“這個，你幫我還給蘇嶽。”

鄭大和剛接過，許綰便跑了，白鴿急忙打開禮盒，裡面是許綰今天穿的衣服和鞋子，盒子裡面還鋪了一層五角星，每一個大小都不一樣，像是她親手摺的。

鄭大和挑眉，從衣服的夾層裡抽出了一張紙，上面雋秀的字寫著：“我願意。”

白鴿雙手捧臉說了句：“好浪漫哦！”

鄭大和的心撲通一聲狂跳，突然明白這三個字的意思，他震驚地朝女生宿舍看去，已經看不見許綰的身影，或許這一次，一頭栽進去的不單隻有蘇嶽。

許綰告別了過去，蘇嶽告別了畫畫。

就連許綰也發現，蘇嶽在學校上課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又一年元旦節，沒下雪，蘇嶽遲遲地從外地趕過來，到了學校去見許綰時，滿臉的歉意說：“抱歉，我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在外地，就沒能和你一起過聖誕。”

許綰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的一顆大樹旁，藉著微弱的路燈燈光看向蘇嶽有些疲憊的臉，伸手擦了擦他鼻頭下的水，那是凍出來的，她搖了搖頭說：“沒事兒，我聽鄭大和說你最近東奔西跑的，學校那邊也請假了，是不是參加繪畫比賽啊？”

蘇嶽一愣，那一瞬卻怎麼也說不上話來，他插手父親生意的事從來都沒和許綰說，他總希望等到自己能獨樹一幟時，再帶許綰去看自己的成就，於是他搖了搖頭，解釋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蘇嶽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些東西，岔開話題說：“你看，我在外地給你帶了禮物，本來當天就買好了的，可惜沒能趕回來。”

他拿了個包裝好了的蘋果放在許綰手裡說：“這是平安夜的。”

又拿了個精緻地髮卡夾在許綰的頭髮上說：“這是聖誕節的。”

隨後從車裡抱出了一個差不多一米八的大的米老鼠娃娃，娃娃裡面是泡沫粒的，摸起來手感很特別，與棉質的不同，很輕，也很軟，他笑著把娃娃塞進許綰的懷裡說：“這是元旦的。”

許綰看著禮物，笑出了一對梨渦，歪著頭說：“我最近去美術樓那邊找你，都沒找到你人，不過楊老師倒是很好，他還特地教我畫畫了，我畫的不好，只能將就著看看，就當元旦禮物送給你了。”

她背對著蘇嶽，目光落在自己身後的口袋上，蘇嶽看見那口袋裡揣著一張捲起來的畫紙，他拿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展開，上面鉛筆粗糙地勾勒了幾筆線條，似乎是小心翼翼每一筆都深思熟慮的描繪著。

蘇嶽看得出來畫裡的那個人是自己，一瞬感概萬分，心裡突然涌上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