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我想娶你

蘇嶽的手緊貼著許綰的後腰，另一隻手握住她的，由於許綰穿著高跟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不少，她一擡頭便可以吻上蘇嶽的脣，一低頭便可以吻上蘇嶽的肩。

便是這樣一個距離，許綰能聽見蘇嶽的心跳聲，與自己的一樣，一聲聲節奏變快，他們不用多複雜的舞蹈動作，單單摟著對方在原地轉圈也是一種享受。

蘇嶽將臉埋在許綰的肩膀之中，微微笑道：“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嗎？”

許綰點頭：“薄荷的香味。”除此之外，還有一股甜香，那纔是蘇嶽的味道，許綰清晰地記得。

蘇嶽說：“每次和你見面我都會噴上這個味道，你要記住，將這個味道牢牢記在腦子裡，以後這個味道會伴隨你一生，許綰，我想娶你。”

那一刻許綰的心跳猛然停止，隨後又狂跳起來，她似乎聽不見耳旁的音樂聲，滿腦子都在重複蘇嶽那一聲輕輕地：我想娶你。

一曲舞罷，蘇嶽還保持著擁抱許綰的姿勢，沒有鬆手。

蘇嶽願意對天發誓，他這一生絕對會用盡自己所有的愛，傾盡一切地附註在許綰身上。然而他也會害怕，害怕許綰對他的喜歡並不如他的十分之一，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好，有了這十分之一，他就有一直朝許綰走去的勇氣，不需要許綰向前一步，只要她不後退，他終能追上她。

許綰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他背後的衣服，她不敢鬆手，因爲她怕自己哭了的臉太難看，就在蘇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嶽便是她的全部。

許綰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甚至沒什麼優點，從頭到尾蘇嶽付出的比起她付出的，簡直多不勝。可許綰知道，她現在僅有的只有她自己，有她的思想，有她的靈魂，從今天這一刻，在這一曲貼身的舞蹈之後，許綰願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蘇嶽。

就在這一天，她那寫滿痛苦的日記本上，將會加上一句：我什麼也不要，只要蘇嶽。

蘇嶽側過臉，親吻在許綰的臉頰上，或許是燈光太刺眼，或許是外面第二曲舞曲太動人，他們誰也沒睜開眼睛，用鼻尖觸碰對方的皮膚，嗅著對方的氣息。

突然整個房間吵雜起來，又瞬間安靜。

蘇嶽和許綰同時朝門口看去，剛到的鄭大和被白鴿纏的緊，剛想找個地方休息，便看見了這一幕。

蘇嶽與許綰緊緊地抱在一起，即便此時有人過來了，兩個人也未分開。

鄭大和乾咳一聲，說：“你父親在樓下找你呢。”

蘇嶽朝許綰一笑，牽著她的手說：“走吧，一起去見他？”

許綰重重地點頭，跟在蘇嶽身後，朝樓下走去。

許綰第一次見蘇父，蘇嶽和他父親之間的交談並沒有表面上看過去那麼生硬，幾句話下來，蘇父也只是在許綰喊他蘇伯伯的時候嗯了一聲，隨便交代了蘇嶽幾句便離開了。

蘇嶽的母親倒是很好說話，溫婉的女人看見許綰第一眼就挺喜歡的，她向來喜歡安靜的女孩兒，白鴿那種咋咋呼呼的她看不上眼，對著許綰笑了一下，便也跟著蘇父離開了。

許綰終於鬆了口氣，蘇嶽見她這樣噗嗤一聲笑出來，說：“這裡面悶得慌，我們出去轉轉。”

許綰說好。

蘇嶽帶許綰來到了酒店的後花園內，花園裡種滿了薔薇，此時並未開花，偶爾一兩朵紅色顯得非常亮眼。

許綰擡頭看向天空中透亮的繁星，心裡想著，如果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有多好，就在這一刻，不要再走，不要繼續走下去。

她怕再往後，又是無盡的痛苦，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