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茲勒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因爲《恆崗中學模擬》收集負面情緒的效果也非常不錯，甚至比《地獄劣魔》還要更好！
雖說從單個玩家來看，《恆崗中學模擬》收集的負面情緒不算很多，但畢竟這款遊戲的熱度高，銷量也高，積累起來就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數字。
可是這麼多的負面情緒竟然要拱手上交四分之三？
這對阿撒茲勒來說，簡直比割肉還要痛。
他憤怒地看向顧凡：“你算計我！”
雖然很生氣，但阿撒茲勒還是不敢衝莉莉絲撒氣的，畢竟他們在地獄的地位相差懸殊。所以，也就只能衝顧凡發發牢騷了。
事到如今，阿撒茲勒早就已經明白這兩款遊戲成功的背後都有逆天堂的人在搞鬼。
不管是之前的《地獄劣魔》速通大賽，還是這次《恆崗中學模擬》針對主播和直播平臺的那個小程序，多半都是顧凡乾的。
所以，他憤怒地瞪著顧凡，雙眼中就像是燃燒著熊熊的地獄烈焰一樣。
雖說地獄惡魔來到人間跟普通人區別不大，但他們畢竟作惡多端，這種強大的氣場就像是兇惡的連環殺人犯一樣，足夠給普通人制造巨大的壓力。
甚至時間比較長的話，一些心理脆弱的人有可能精神崩潰，或者產生一定的精神疾病。
莉莉絲瞬間警惕，立刻擋在顧凡身前：“阿撒茲勒！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回到地獄我一定把你炸成吮指原味雞！”
再怎麼說顧凡現在也是她的頭號功臣，當然還是要保護一下的。
不過顧凡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威脅我？
不好意思，我都敢在莉莉絲眼皮子底下瘋狂地左右橫跳，又怎麼可能被你威脅到。
他淡然地說道：“撒總，你想說什麼？
“這一切不都在投資的契約條款中寫得清清楚楚嗎？
“遊戲中並沒有出現與原本設計有重大偏差、且直接導致遊戲異常盈利的BUG，所以當然要按照契約辦事。你們惡魔至少要遵守契約內容吧？”
阿撒茲勒憤然說道：“你休想糊弄我！就是伱給那個主播刷的禮物，甚至都懶得用網名來遮掩一下！”
顧凡一攤手：“啊？契約裡有任何一條規定說我不能給主播刷禮物嗎？”
阿撒茲勒又說道：“那個小程序肯定也是你開發的！”
顧凡坦然地說道：“那又怎麼樣？這個小程序的唯一作用就是自動讀取送禮物的ID，然後導入到遊戲中。這又怎麼了呢？
“就算它起到了一些作用，也都是爲遊戲做了宣傳，吸引更多的人進入，意味著能產生更多的負面情緒，而且也並沒有對遊戲銷量產生什麼直接影響啊！
“這遊戲之所以會賺錢，歸根結底不還是因爲你的設計就有問題嗎？”
莉莉絲猛地點頭：“對，休想抵賴！”
阿撒茲勒徹底沒話說了，他就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來自阿撒茲勒的負面情緒值+189萬！】
這只是第一筆，之後阿撒茲勒用《恆崗中學模擬》這款遊戲每賺到4點負面情緒值，都要上繳三點。
當然，之前的《地獄劣魔》也是一樣。
在負面情緒值入賬的瞬間，莉莉絲感覺渾身舒泰，簡直從未有過如此的快樂！
而且這次分到的負面情緒值還比《地獄劣魔》多了30多萬，這簡直讓她喜出望外。
之前因爲《飛昇》而積累的不高興，大部分都煙消雲散了。
“好了，那我們先走了。
“下一款遊戲你再接再厲吧！”
莉莉絲領著顧凡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阿撒茲勒突然又把她給攔住了：“等一下！尊敬的莉莉絲大人，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
莉莉絲有些詫異：“嗯？什麼事情？”
阿撒茲勒雙眼微微瞇起，眼神中充滿威脅和惡毒：“莉莉絲大人，我嚴重懷疑你的這位首席智囊，就是最大的內鬼！”
顧凡驚了，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卻突然被咬了一口。
什麼鬼啊！
你和莉莉絲的恩怨爲什麼要扯到我的頭上？
顧凡趕忙說道：“撒總，就算你很生氣，也不能含血噴人啊！莉總，這是毀謗，他毀謗我啊！”
莉莉絲微微皺眉，不過她還是一擡手，示意顧凡先不要說話。
“阿撒茲勒，你說這話有任何的證據嗎？”
阿撒茲勒搖頭：“沒有！
“但莉莉絲大人，請您好好地想一想，您每次的計劃都是如此的完美，但爲什麼總是會功虧一簣？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但已經有過這麼多次，難道還是巧合嗎？
“更何況，我的計劃也是完美無缺的，可您和您的這位智囊卻還是每次都成功地讓地獄前線的遊戲盈利。“莉莉絲大人，您覺得這也是巧合嗎？
“如果您的這位智囊如此有能力，可以讓地獄前線的遊戲都盈利，那你又如何確定逆天堂那些遊戲的成功，不是他在搞鬼呢？”
顧凡都驚了，這個阿撒茲勒，有點惡毒啊！
顯然，阿撒茲勒也完全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他就是利用了惡魔都非常多疑的這一點，硬是挑撥莉莉絲和顧凡的關係！
當然，他挑撥對了，顧凡確實是內鬼。
但那又如何？也並不妨礙顧凡覺得自己很冤枉！
莉莉絲眉頭緊皺，右手託著下巴陷入沉思。
顧凡趕忙說道：“莉總，你千萬不要相信小人挑撥，我對地獄的忠心蒼天可鑑！”
莉莉絲擺了擺手：“別吵，我在思考！”
不過很快，她表情變得堅定起來，看向阿撒茲勒：“哼，阿撒茲勒，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挑撥一下我和智囊之間的關係，等我們的聯盟不攻自破，以後就再也沒辦法讓你的遊戲盈利了？
“到時候你就可以放開手腳和我鬥了？
“放心，那是不可能的！以後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顧凡都會盯著你，你大可以使出渾身解數，看看能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說對吧，顧凡？”
莉莉絲看了過來，顧凡趕忙點頭：“當然，莉總！”
“我們走！”
這次莉莉絲賺得可謂是盆滿鉢滿，帶著顧凡志得意滿地離開了。
……
晚上8點多，莉莉絲和顧凡回到了別墅中。
“顧凡！”
莉莉絲往沙發上一坐，她似乎並沒有太受到阿撒茲勒挑撥離間的影響，仍舊充滿期待地問道：“對於下一款遊戲你有什麼好想法了嗎？”
顧凡不由得一驚：“啊？這麼快？”
莉莉絲微微皺眉：“這有什麼快的！在我們地獄，這已經是效率很低的了！
“這次不需要你出明確的方案，你先想個大方向。現在想！”
顧凡有些無奈，有個這樣的投資人，真是想不猝死都難。
別總是拿地獄的工作強度來要求我啊！
但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從冰箱中拿了一罐可樂，給自己補充了一點咖啡因之後，開始絞盡腦汁地想新遊戲的點子。
當然，《飛昇》這款遊戲其實還沒發售太長時間，後續應該還會有許多的波折，但莉莉絲在從阿撒茲勒那裡拿到近190萬的負面情緒之後顯然很興奮，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著手研發新遊戲了。
領導動動嘴，下屬跑斷腿，千斤重擔又壓在了顧凡的身上。
顧凡沉吟片刻：“莉總，我想了一下，咱們到目前爲止嘗試過的遊戲類型也挺多了，要不，這款新遊戲咱們從沒嘗試過的遊戲裡找？”
莉莉絲點頭：“嗯，可以！”
顧凡想了想：“你覺得……駕駛類遊戲怎麼樣？”
“駕駛類遊戲？就是開車嗎？”莉莉絲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對這個題材不是特別感冒。
在她印象中，駕駛類遊戲無非是兩種，一種是競速類的，一種是駕駛模擬類的，這兩種遊戲都有著相當固定的玩家羣體。
“駕駛類遊戲應該很難產生什麼負面情緒吧？”莉莉絲疑惑道。
顧凡搖頭：“那得看具體是什麼樣的駕駛類遊戲了！
“莉總，你知不知道現實中有個詞，叫做『路怒癥』？”
莉莉絲眉頭緊皺：“呃……露露癥是什麼？”
顧凡有些無奈：“是怒路……哦不，是路怒癥！通俗地來說，就是當人類在開車的時候，往往很容易因爲一些事情而發怒。甚至一些平時脾氣特別好的人，也根本無法避免，甚至有可能更加嚴重。”
莉莉絲眉頭一挑：“哦？聽起來有點意思，你繼續說。”
一聽到“發怒”，她就感興趣了，畢竟這是一種非常直觀的負面情緒。
顧凡解釋道：“路怒癥這個東西，出現的原因是很多的。人類憤怒主要是因爲對事物失去了掌控感，而在駕駛的時候，因爲車輛是封閉環境，司機之間無法互相交流，而且司機也無法直接掌控路面上的種種情況，所以在遭遇加塞、別車或者看到其他司機的不文明駕駛行爲時，就會特別容易憤怒。”
莉莉絲眼前一亮：“你是說，要儘可能地將路怒癥這個點搬到遊戲中？這個點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