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一次出去打仗都是玩命，算算比起以前躲在實驗室看小說的日子倒是驚險刺激了不少，人家都說富貴險中求，想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三個夫人本來在成親之前一個比一個能折騰，現在倒好了，一個倒是比一個閒，程孝廉那點三腳貓的廚藝都被他們學的差不多了，在這個時代，女子成了親便不能再出門做事了，況且她們還是這種身份，出門之後保護他們的人都能把她們做的事做上許多遍了。

聽說了她們在府中的生活，程孝廉頗感愧疚，本來以爲不讓她們出現在朝臣面前便防止了朝堂的爭鬥牽扯到後宮之中來，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是親手造了一個籠子將她們關了進去。

“我有件事想問一問你們的意見。”程孝廉在家中一向不自稱朕，那些下人也大多老爺少爺夫人這麼叫著，雖然出了門會改口，但是在府中也就形成了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什麼事？”

“你們覺不覺得自己每日的生活很無趣？”

毛若苓愣了一下：“無趣？怎麼會無趣？我們上個月還去了城外的廟裡上了香，前兩日更是藉助你的名義在城中施粥，比起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強多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又沒有自己想做的事？不如冰兒喜歡樂器。。。。。。”

毛若苓眉毛一挑：“喜歡樂器便在家中彈奏就是了，難不成你還想讓你夫人跑到街上賣藝不成？”

聞杜若笑了一聲：“妹妹你這性子總是這麼急，讓夫君把話說完。”

程孝廉接著說道：“出去賣藝當然是不可能的了，但若是能夠教授別人也算是一項樂趣吧，我時常在外，覺得你們的生活未免有些單調。”

毛若苓哼了一聲：“你知道你時常在外便好，若是真的有心便在成都府不要出去了，那些人都是行伍出身，打仗的事情還用你手把手教麼？”

“那你可別不信，你夫君我可是有著戰場之狐的美稱，每次都能發現至關重要的戰機，就像是這一次在河南，若不是你夫君我搶先佔下了汝州，難道咱們大明的軍伍能夠這麼容易打敗滿清的軍伍？”

聽到這裡聞杜若也有些不滿了：“我們都看過這戰場上傳來的消息了，你也是三個孩子的爹了，怎麼做事還是這麼冒失，孤軍深入不說，身邊只帶了幾百人，若是那汝州城的人跟你拼命怎麼辦？你做事總該爲我們考慮考慮。”

程孝廉嘿嘿一笑：“當時這戰機可是稍縱即逝，我哪兒有功夫再去找別人，再說了這種事若是別人來幹可未必有我做得好。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絕不以身犯險，要爲你們和孩子考慮。”

聞杜若接著說著：“你剛纔說的話我已經聽明白了，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現在這種形勢，別人送了孩子過來給冰妹妹教導，這些人該從哪裡選？若是達官貴人家的女孩子，到時候未免會產生糾纏，咱們教誰不教誰都會厚此薄彼。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學了這些又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學些持家之道，以後嫁人也好過一些。”

程孝廉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這可不是後世，哪兒有什麼尋常人家的孩子會學琴棋書畫的，只有大戶人家的女子或是青樓的女子纔會學這些東西，大戶人家的已經給否定了，若是真的教出了青樓的頭牌，史書還不得笑話死他。

“夫人說的有道理，我不過是暫時有了這麼一個想法，這個不合適咱們再慢慢選就是了，哪怕是教人讀書認字呢。”

毛若苓給程孝廉倒了杯茶水：“怎麼，你還非得讓我們給你掙銀子回來是不是？”

程孝廉看了毛若苓一眼：“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確切的來說應該是非常滿意。”

“好了，我取消你今日議事說話的資格。”

“憑什麼？”

“我可是一家之主。”

說著程孝廉看了旁邊的兩位夫人一眼：“你是大戶小姐出身，自然是適應府中的生活，你沒看到你的姐妹都悶成什麼樣子了麼？”

這倒是事情，聞杜若和司徒冰以前的都是在江湖上跑慣了的，突然給悶起來了確實是有些不習慣，但是又覺得既然嫁給了程孝廉，便要保全他的顏面，努力學習做一個官家小姐，不能讓別的人笑話程孝廉的夫人不懂規矩不是？雖然目前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人明著笑話他們，但是背地裡也是人言可畏啊。

程孝廉笑了一聲：“你們可能覺得做一個官家小姐纔是正常的，但是或許有別的路能讓你們更加快樂呢，你夫君我向來就喜歡離經叛道，從來不聽那些大臣們的招呼，你們也不必擔心別人多說什麼，若是你們能找到喜歡做的事情，夫君我一力給你們扛下來便是了。就目前爲止，咱們一家不需要討好任何人，只要不傷天害理，誰也管不著咱們。”

周圍的三個女子撲哧一聲全都笑了出來：“聽起來總有股無法無天的無賴勁。”

“若不是這股無賴勁怎麼能把你們三個都哄進門，一個個得了便宜還賣乖，哼。”

聞杜若笑了一聲：“夫君說的話我們都聽懂了，其實在府中待得久了確實會發悶，連彈琵琶也有些沒了勁頭，只是無論做什麼，那些人總會議論咱們，怕是有不少麻煩。”

毛若苓哼了一聲：“姐姐又開始以退爲進，這麼一說，夫君哪裡會在乎別人說什麼，怕是直接下了旨意，誰敢妄言一刀咔嚓，到時候姐姐就能出門做喜歡的事，只留下妹妹一人獨守府中，可憐可憐。”

“不許說話，你今天被禁言了，只能聽不能說。”

聞杜若也臉紅了一下：“妹妹牙尖嘴利，我可說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