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朱由檢顯得有些輕佻,但卻並不顯得油滑。
周皇后站了起來,將朱由檢迎了進去。
房間裡的擺設很是簡陋,只有一桌一椅,沒有什麼繁複的裝飾,只有幾本書。
宮女們開始清理桌上的東西,周皇后與朱由檢則在一旁飲酒。
“你這段時間看的可真夠仔細的,也不容易啊!”
周後爲朱由檢倒了一碗茶,笑著說:“皇帝要我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就在幾天之前,也就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朱由檢向朱由檢提過一句話:“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多讀讀典籍,多讀讀政事,將來也能幫到我,幫我分擔一下家裡的事情。”
周皇后哪裡還能忍得住,顫抖著聲音回答:“皇上,我怎麼能這麼做?自古以來,後宮都是不能插手政事的!”
“不能插手朝堂之事?哪來那麼多邏輯?你懂不懂?”
周皇后一愣,沒想到朱由檢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彷彿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
他想了想,說道:“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呢?”
“有何不可?”朱由檢怒了,“古人都說女人比男人差,武則天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周皇后沒有說話。
“你不是一直在幫助我麼?”
“陛下?”安飛一愣,隨即問道。
朱由檢想了想,說:“你這是在幫助我!再說了,你有這個本事,我也信得過!”
朱由檢認識周後,
周皇后乃是京城一位大商人周奎之女,膝下沒有子嗣,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小周娘娘從小就是個男漢子,從小就以花木蘭爲榜樣。
周皇后當年就是爲了科舉才女扮男裝的,只是當時被朱由檢看中。
朱由檢看得比誰都清楚。
想要讓大明走上更高的道路,必須要有一個公平的社會,而這個社會,必須要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就是要從王后做起。
朱由檢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周皇后竟然真的開始翻閱典籍,朱由檢心中既是驚訝,又是驚訝。
周皇之女貌美如花,琴棋書畫無一不是她的強項,看幾本書研究一下,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周皇后今年才十八歲,比起朱由檢還要年輕,雖然看起來很是老成,但骨子裡卻帶著幾分少女的味道。
天真可愛。
回過神來,朱由檢喝了口茶,輕笑了一聲:
“三國之時,曾有一場大宴,而今天,我與你共飲一杯,暢談天下!”
周皇后捂著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皇上說得對!”
“不錯!現在,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怎麼才能挽救大明於水火,我倒要問問,你對大明的未來,有什麼看法?”
周皇后垂下眼簾,問道:“你想說什麼?”
朱由檢從坐位上坐了起來,看著車窗外說道:“娘娘,您聽說過什麼叫科學強國嗎?”
“爲了國家的科學?”
朱由檢溫和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科技是國家發展的根本。你知道,我們大明要是有了更好的武器,外國也不會對大明虎視眈眈了,要是大明有了先進的農業科技,也不會讓人飢寒交迫,骨瘦如柴了。咱們大明朝急需一羣這樣的人才。”
“科學家?”周皇后聽得一頭霧水,這可是一個很奇怪的名詞。王承恩仔細想了想,還是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簡而言之,就是有手藝的人,有手藝的人,我們都看不上眼。”
周皇后聽出了朱由檢話裡的弦外之音,更是不解:“陛下這是什麼話?”
“我是說,我要拋棄這個世界上所有工匠和奇技淫巧的成見,我們要有這種天賦!”
“要開創這種風氣,就得從我開始!”
就在周皇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朱由檢已經將一份黃色的紙張遞給了王承恩道:“根據這份地圖,你去找幾樣東西,把這些東西都給我。”
王承恩拿起了那張紙,上面畫的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不過還好,這張圖紙上有詳細的標註。
“遵命!”
朱由檢在王承恩離開之後,對周皇后問道:“你聽懂了嗎?”
周皇后是個聰明人,立刻應了一聲:“明白!”
她不知道朱由檢爲何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應該知道國家的事情,也不應該知道。
“大明的前途,如今都繫於皇帝一人之手,我以爲,儘快讓皇帝執掌大權,纔是當務之急。”
看著朱由檢的眼睛,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也明白,陛下之所以把權力交給魏忠賢,不過,若是想要抓住他,只怕要拖得時間長了!我就怕魏忠賢根基太深,將來想要剷除他,可就難了!”
“皇后說得對!朕也是這麼想的!”
朱由檢轉念一想,魏忠賢的太監黨羽,還是早點除掉比較好。
但問題是,魏忠賢身後有一位高人,憑他目前的力量,很難對付。
而且,他們四個人雖然可以和他們一戰,但是勝算不大。
現在還不是時候。
就在這時,朱由檢的腦海裡靈光一閃。
如今看來,要剷除魏忠賢,似乎有些困難,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未必非要這麼急著剷除他。
他要做的,就是把魏忠賢趕下臺,奪回來。
一念及此,朱由檢心中一動,便有了一個完整的方案。
韋小寶笑了笑,說道:“要收拾魏忠賢,須得徐徐圖之,我如今別無所求,只是要奪回原本應該是我的!”
周皇后略感意外,問道:“難道陛下心中早有打算?”
魏忠賢的事,我自有辦法處置,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朱由檢心中有一套完整的計劃,他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是時候將皇位奪回來了。
他對大明王朝的體制也有了一定的認識。
魏忠賢其實最大的力量,就是朝廷和商賈,而他的敵人,則是大清王朝的文臣——東林派。
“我有兩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周皇后頓了頓,開口道:“還望皇上明示!”
朱由檢想了想,又從懷中掏出一份字條,說道:“不知娘娘,這封信,能不能送給我的岳父周魁?”
……
雞鳴三聲,奉天殿內,早朝開始。
殿上龍椅空蕩蕩的,魏忠賢手持拂塵,立在寶座旁,又有數名宦官爲他打著扇子,爲他捶背。
羣臣肅立,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