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當蒲松齡看到隊伍里居然那麼多人的時候, 他的臉都囧了,搞毛啊!雖然他本人是劃水的,主攻的是二青, 但是……那一票尾巴是毛意思。
“王旺去還能說是撿東西, 並且是帶路的聶小琴主人, 後生去還能說是陪著王旺, 蔡叔蔡嬸你們去幹嗎?”蒲松齡嘴角抽搐。
“其實我也覺得我不該去, 但是老頭子說,大家都去,我們也要跟在少爺身邊。”蔡嬸這回倒是搶了蔡嬸的一把菜刀, 說著。
“那客棧咋辦?”蒲松齡已經不想說啥了。
“有阿大阿二在呢。”蔡嬸忙打著包票說道。
等會,這完全不科學啊!明明有一戰之力的卻不去, 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跑去這……
“你放心吧, 我會看好蔡叔蔡嬸的。”小狐貍甩了甩尾巴, 安撫道。
就是這樣他更不放心……“蔡嬸蔡叔,你們不能去!就留在客棧吧!”蒲松齡斬鐵截鐵用著毫不商量的語氣說著。
於是當晚, □□山老妖這個怪的隊伍人員如下:王旺(撿東西)、宋後生(醬油)、二青(主攻)、阿大阿二(半吊子攻擊手+肉盾)、妲己(看著辦)、蒲松齡(絕對是醬油),到了地頭的話,這個隊伍會與法海以及顏娘匯合,蒲松齡就不吐槽爲什麼法海和顏娘一夜未歸這種事情了。
“你們怎麼纔來啊。”顏娘看著他們,一臉地嫌棄。
“抱歉, 抱歉, 我們開始吧。”蒲松齡作爲發起人, 連忙道歉著。
“說起來, 和尚說前面有個法陣, 需要七名處子的血才能破解,所以我才和和尚在這裡等你們。”話音剛落, 顏娘就接收到蒲松齡詭異的眼神一枚,忙一把敲在了蒲松齡的頭上,“亂想什麼,既然你是發起人,就由你先開始吧。”
蒲松齡看著顏娘遞過來的金燦燦的匕首,眼角抽搐了下,把頭遠遠地閉上眼眸,然後半天劃不下去,最後顏娘看不過眼,直接拿過匕首,在他手上劃了一道,就聽一聲尖叫,蒲松齡捂著劃了一道幾釐米口子的手哀慼痛呼。
“你還是男人不啊,居然嚎成這個模樣。”顏娘說著,翻了個白眼,然後拿著匕首劃了自己一道就遞給了和尚,法海笑吟吟地看著顏娘又看了眼蒲松齡,“顏娘你這樣說是不對的,好歹蒲掌櫃被打斷腿的時候可是一聲都沒有出的哦。”這話怎麼聽怎麼有揶揄的意味在裡面。
“我那不是想著有人救嘛,就算沒人救也不能對著那個肥豬低頭啊呼呼。”蒲松齡握著手指,連連呼氣。
“……”阿大沉默地把匕首遞過去,結果邊上的人瞬間空了,他看著瞬移開的二青,默了半晌就把匕首給遞給王旺,“真是的,居然有這樣的法陣,看來那個黑山老妖不是什麼好東西。”王旺接過匕首,就這樣說著。
“你不是經常去找月紅嗎?怎麼……”蒲松齡沒憋住就問出了這句話。
王旺臉憋紅了,“師傅!”他瞪圓了眼,心裡想著這麼多人在,師傅怎麼不給他留點顏面。
“只是月紅嫌棄他而已,他到一門心思倒貼。”宋後生從王旺手裡掰過匕首,邊劃邊說道。
“咦咦咦!你怎麼知道的!”王旺一臉驚慌地看著宋後生就想捂住宋後生的嘴巴。
“上次月紅姑娘來找你,你不在。”宋後生說著,把匕首遞迴給了顏娘。
王旺還來不及抗議什麼,他衣襟裡的阿飄就跳了出來,叉著腰大聲呼喊道,“遜爆了,遜爆了,我的主人是童子雞啊咩哈哈哈。”
“……”衆人默。
“顏姐,我們該走了。”蒲松齡第一個扭過頭。
“好的。”顏娘一本正經地說著,做了個起手勢。
他們身後的王旺一把抓住惹禍的聶小琴塞回懷裡,師傅有寵物,我也有……吧,師傅的寵物是乖巧,頂多就跟師傅說的傲嬌起來抓師傅幾把,可是我的寵物……王旺絕望地想著,這聶小琴自從被打回原形之後,腦子不好使啊,地圖炮開到這個程度,無怪乎所有人都扔下他了,“喂!等等我啊!你們不要阿飄帶路了嗎?”
“我說了我不是阿飄,人家名叫聶小琴啊!混蛋主人!”聶小琴被王旺按在他胸膛上死命掙扎。
若是換成個女子還就算了,可是偏偏是阿飄,就算是山精野怪也好啊,至少有血有肉,可惜是阿飄,阿飄就算了,一掙扎還會噴冷氣,噴冷氣就算了,權當冬日來臨,可是……爲啥偏偏迷路……了呢?
“喂!聶小琴,你的大本營在哪裡啊?”王旺一臉窘態地看著樹林。
“我咬,我咬,我咬混蛋主人。”聶小琴卻完全沒有聽到似的,一個勁地咬著王旺。
“小夥子,你是在找我嗎?”一個冰冷威嚴地聲音在幢幢黑影中的樹林內響起。
“誰?”王旺心裡“咯噔”一聲,下一秒一記手刀砸在他腦後,他整個人暈了過去。
“你爲什麼打我主人!你壞,我打你。”聶小琴撅著嘴,朝著黑影衝了過去,卻被黑影一把捏在手中,“沒有我,何來的你,晾在你把血食領了過來,我暫且放過你。”說著,黑影把王旺拖走了。
“……大哥,王旺不見了。”宋後生第一個發現王旺失蹤的。
“什麼?”蒲松齡連忙回過頭,細細地數了數人數,“他去哪了?你有看到嗎?”他焦急地問道。
宋後生搖了搖頭,“剛剛我只是眨了眨眼,他就不見了。”
蒲松齡忙看向法海,眼裡求助意味很濃。
法海和尚撓了撓自己的光頭,“如果不是黑山老妖有相對應的技能,那就是它本領太強了,無論哪一種,我們都不好對付啊。”
這回真是逼上梁山了,王旺落在了妖怪手裡,不救那是不可能的。“繼續前進吧。”蒲松齡閉上了眼眸半晌後,睜開了眼,眼中閃過一道逼人的目光。
“蒲松齡,你先回去。”二青突然平靜地說道,“你帶著妲己與宋後生回去。”
“爲什麼?”蒲松齡瞪大了眼睛。
“因爲你們幫不上忙,只是負累。”二青淡淡地說著,“如果一天後,我沒有回來,記得告訴小青,我永遠愛她。”
“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幫你說!”蒲松齡怒道,“你以爲我蒲松齡是什麼人,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惹上的,你只是我拉來做打手的,怎麼可以……”
“走!”二青的眼眸瞬間變成了豎瞳,“記得紅孩兒與哪吒還在客棧等著你。”
“想走,沒門!”突然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
“我說蒲老弟能走,他就能走。”顏娘一口咬掉酒葫蘆的塞,然後大口灌進了一口酒,再噴出來的時候就成了熊熊烈焰,“老弟,快走,我們就靠你了。”
“大哥!你快點走。”宋後生推了蒲松齡一把。
“後生!”“顏姐!二青!和尚!”蒲松齡接連喊著,眼前卻已經失去了他們的蹤跡,人已經到了鎮子的邊緣,他心中淌了血,眼中飽含熱淚,頭也不回地就朝客棧跑去。
妲己用蓬鬆的尾巴環在蒲松齡的脖頸上,一臉癡纏,直到蒲松齡從抽屜裡拿出了那面鏡子以及三尖兩刃槍,妲己才終於忍不住想要阻止,“你要想清楚,你沒有功、法傍身,動用了兩樣神器,哪怕僅是仿造品,都可能有不妙的後果。”
“……無論我是生是死,你都會陪著我,對嗎?”蒲松齡擎槍,筆直地站立著,他語氣平淡地問道。
“我……我當然!”妲己連番應著,卻是翻了個身,落在地上,化爲了人型,抱住了蒲松齡,“我……我只是……”
蒲松齡撫摸著妲己,“我懂,這樣就夠了。”
人生在世,有所爲有所不爲,但求無愧於心。這樣想著,蒲松齡便推開了妲己,“我去了。”他說著,便要衝出客棧,就在這個當口,一枚飛鏢就迅疾地擦過他的耳朵釘在了牆上,蒲松齡快速回過頭,卻沒有看見什麼人,疑心地上前摘下紙張,發現上面寫著,“兩日後,用你項上人頭來交換人質。”蒲松齡看完,便揉成了一團,踱步回到桌子邊上。
“那是什麼東西,上面寫著什麼?”妲己瞧見蒲松齡的臉色有異,便連聲問道。
“估計是哪家惡作劇了吧。”蒲松齡說著,摘下油燈的罩子,把紙團扔了進去,看著它滿滿地燃成了一團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