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柏是一名正直好青年, 長期生活在優(yōu)秀長兄的光環(huán)下,他並沒有長歪已經(jīng)是萬幸,對於哥哥, 蒲松柏的觀感很直接, 哥哥是個好人, 大好人, 一個天大的好人。
蒲松柏對哥哥的崇拜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約是從他哥哥毫不遲疑毫無疑問地幫不認識的女生去買衛(wèi)生巾開始的吧, 那個時候,蒲松柏就覺得自己一定要成爲(wèi)他哥哥一樣的男人。
然而與其兄相反的是,蒲松柏完全沒有女人緣, 就連他主動說要去幫女生搞衛(wèi)生,都會被無視, 簡直就被女生當(dāng)作是透明人一樣, 但是……但是, 與被女生無視相比,受男生歡迎在蒲松柏看來更難以忍受, 要是一般的受歡迎大哥哥倆好就算了,可是自從上了高中之後,抽屜裡的情書就從來沒有少過,雖然蒲松柏當(dāng)時氣得剪了個寸頭,也一點也嚇不退那些喪病的學(xué)長學(xué)弟們??!
也就是蒲松齡那種神經(jīng)粗的傢伙纔會以爲(wèi)那是男生們在欺負他弟弟了, 作爲(wèi)心思細膩的弟弟一枚, 蒲松柏壓力好大, 他哥也是有男生追求的, 只是他哥神經(jīng)粗, 完全感覺不出來而已。
這是個喪心病狂的年代。這不,在哥哥失蹤的第一個月零五天, 蒲松柏在請假了這麼久之後,終於回校,結(jié)果剛回來一天,就被人堵在了體育倉庫。
“松柏,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就算你不接受我也好,我也……”話音剛落,蒲松柏的球友張?zhí)炀捅灰粯游矬w從天而降砸暈了過去。
蒲松柏正愁著怎麼拒絕這傢伙以及逃竄呢,一下子就看到有什麼把人砸暈了,定睛一看,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妹子,妹子衣不蔽體,但是這卻增添了一絲純潔的性感,嗯,這個詞的確有點矛盾,但除了這個詞,也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這妹子了,妹子頭上似乎晃悠著兩小角,那似乎不是假的啊,而妹子的胸,目測E應(yīng)該有了吧,哎喲,妹子站起來了,跟自己差不多高啊,咦,爲(wèi)什麼妹子的臉越來越近了……回過神來的蒲松柏終於發(fā)現(xiàn)妹子眼中噴射出的火焰,他靈機一動,直接撲了過去,把妹子嚇一跳的同時抱住了妹子的腿,“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爲(wèi)報?。 逼阉砂匕衫舶衫驳匕炎约核茉斐杀唤偕男∧腥耍会崴绖诺卮倒闹米?,眼看著妹子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蒲松柏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倒不是怕被妹子打,只是這妹子雖然衣衫襤褸,可是衣服面料和頭上的首飾一看就不是凡品,更何況這妹子渾身貴氣,絕逼不是凡人。
事實上,到了後來,蒲松柏才知道丫真的就不是凡人啊,而且,如果再問他一句,他可能會說,如果人生能夠再一次重來,他一定還會抱住妹子的大腿。
“你叫什麼名字?”妹子這才留意到他的長相,不由帶著點遲疑地問道。
“我叫蒲松柏,你呢?”蒲松柏已經(jīng)站了起來,然後用出十二分的努力使勁地笑,可惜這一番做作完全就被妹子無視了。
妹子看著蒲松柏的臉,彷彿千言萬語堵在心頭,最終化作了一句,“這就是命嗎?……蒲松齡……”
蒲松柏敏銳地捕捉到了哥哥的名字,“你認識我哥?”他一下子便抓住了妹子的手,卻被妹子反手扣住,疼得他“嗷嗷”叫,“疼、疼、疼,要死要死……”
“如果你說的蒲松齡是我說的那個的話,那麼就應(yīng)該是了。”妹子從胸口掏出了一個貝殼,貝殼裡呈現(xiàn)出來的正是蒲松齡的樣子。
“對!這是我哥,這是我哥!我哥都失蹤一個月了,你是在哪裡看到他的!”
“大桃鎮(zhèn)?!泵米拥ǖ鼗卮稹?
“啥米玩意?”
“嘭!”
第一次見面就以蒲松柏被妹子轟上牆作爲(wèi)終結(jié)。
之後因爲(wèi)妹子是唯一的線索,所以蒲松柏很殷勤地把妹子勾搭回家了,而妹子想著要多瞭解蒲松齡也欣然前往,只是在看到蒲松柏媽媽的時候,妹子的表情不太美妙,她感覺這個媽媽不是什麼普通的角色。
然而,蒲松柏的神經(jīng)也細不到哪裡去,要不是他爸無意中問出的一句話,蒲松柏也還沒有意識到原來妹子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知道妹子的古早身份後,蒲松柏不由拘謹了許多,“那啥,你看得懂中國字嗎?哎呀,就是……”蒲松柏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封神演義》,“你看看,能看懂嗎?”
妹子搖了搖頭,頭上的兩個小角很可愛地晃動了一下。
“呃,那我給你講這個故事吧。”蒲松柏用明顯看著“失學(xué)少女”的眼神看著妹子,幸好妹子只是覺得眼神奇怪而不知道含義,不然可能就不是一頓揍那麼簡單了。
“話說陳塘關(guān)守將李靖的夫人懷胎三年而不產(chǎn)……”蒲松柏抑揚頓挫地念著這個故事,在他想來,妹子一定會喜歡聽這個神話故事的。
可是在蒲松柏唸到龍王三太子被李哪吒打死的時候,妹子怒目圓瞪,一巴掌把花梨木的書桌給拍散了,“李、哪、吒!”她一字一頓地咬著牙說著。
蒲松柏嚇到呆了,看著地面一地碎木頭,不由感覺到脊骨末端爬上來的寒意,“冷靜,冷靜,那只是小說而已,小說啊,那都是假的,假的!”
“你說什麼是假的!”沒有想到,這完全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蒲松柏把妹子的火氣很成功地點燃了,妹子一伸手,就把蒲松柏給揪到了面前,“你再說一次!”
“再說一千次一萬次,這裡也不是你所在的世界。”蒲媽媽很淡定地出現(xiàn)在了門口,“只要你能保護我兒一個月,一個月後我送你回去?!?
“好?!泵米雍敛贿t疑地就答應(yīng)了。
於是,蒲松柏與妹子的同居生活不要大意地開始了。
“你妹啊!你試試每天早上無論上不上學(xué)都被人五點就揍醒,你試試每天晚上十點不到就被人踹去睡覺,你試試上廁所打手機玩結(jié)果被人暴力沒收了手機,你試試上課的時候睡覺結(jié)果被人一腳踩下去,直接飛到黑板前回答教授的問題,妹??!大學(xué)的公共課誰還去上的啊!你再試試,每天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打籃球,多了絕逼被衆(zhòng)目睽睽拖走!”蒲松柏一臉痛不欲生。
“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逼阉砂氐耐瑢W(xué)一拍他的肩膀,“你的女友又來找你了。”
“說了不是我女友??!”這樣的女友,他可接受不來!
“松柏,半小時到了,該去吃晚餐了。”妹子一臉嚴肅地問道,現(xiàn)在妹子已經(jīng)完全迷上了上網(wǎng)了,蒲媽媽給她備了一部手機,她愣是把所有版本的封神演義給看了,所以她知道女友是啥意思,只是懶得反駁而已,橫豎才一個月。
“知道了。”蒲松柏嘟囔著嘴,他倒是想要個女友,可是完全不想要個老媽子??!
趁著妹子沒注意,蒲松柏勺了一勺辣椒擱妹子飯裡,用幼稚的行爲(wèi)來報復(fù)。
別說妹子沒注意,妹子就算注意到了也渾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會餓,吃東西只是享受滋味而已。
看著妹子臉一點都沒變色,蒲松柏覺得心裡不舒服了,“你不覺得辣嗎?”
“不會?!?
“不可能!”蒲松柏氣急眼地從妹子碗裡勺了一勺飯,一口吞下,“劃擦!水水水水水!”
看見蒲松柏捏著喉嚨四處找水的樣子,妹子憋不住,“噗”地一聲笑了。
這一笑,把蒲松柏也看呆了,“對嘛,你這麼漂亮就應(yīng)該多笑笑?!?
“我真的漂亮?”妹子原本是立馬合攏了嘴,可是想了想,又沒忍住問了出口。
“漂亮,很漂亮,你看,這裡誰不是在看著你啊?!逼阉砂貛еc酸地說著。
“你比你哥會說話多了?!边@是妹子的評價。
蒲松柏對此不置可否。
如果沒有什麼別的發(fā)生的話,也許蒲松柏會等著一個月後跟妹子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yún)彩,然而,啥都不發(fā)生怎麼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奇幻的世界了。
事實上,當(dāng)蒲松柏被人敲暈扔到一個廢棄車廂的時候,他醒過來的那一刻,嘴角都抽搐了,這一幕是多麼的即視感啊。
“有□□?”開玩笑,蒲松柏看見牆上的字眼後便環(huán)繞了車廂,壓根就沒有看到有什麼□□啊。
“咦?那是……”蒲松柏看到角落的監(jiān)視器裡是一座塔,塔上面,妹子被捆在那上面,她的腳下堆滿了□□,“我擦!敖丙娘!你快給勞資醒過來??!你個蠢貨!”在蒲松柏孜孜不倦地吵鬧下,敖丙娘也終於睜開了眼睛,她一醒過來就看見面前有個方框,框裡是蒲松柏的樣子,而方框邊上還有蒲松柏的聲音不斷傳來。
“敖丙娘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去救你!”蒲松柏拼命地想法子想要逃出這節(jié)車廂。
從他的語氣神態(tài),敖丙娘判斷出了什麼,她低眸?!八懔耍@就是命,你自己逃命去吧,不用管我?!?
“敖丙娘你個蠢貨,現(xiàn)在就想著要死嗎!你不是一直都惦記著我哥嗎?別給我犯蠢,你每次看我看入了神我都知道你在想啥,你不能去爲(wèi)我哥努力嗎?你不想見他了嗎?還是說你只會躲在角落裡哭!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
“你……”敖丙娘想反駁,想罵他多事,可是看見他一介凡人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敖丙娘不覺心裡竟暖暖的,原來這就是有人關(guān)懷的感覺嗎?
“你給我振作一點!別暈過去,我立馬來救你!你不是還要找哪吒報仇嘛,我陪你!你給我等著!”蒲松柏就差滿地找東西了,他用牙齒把地上一根鋼絲咬斷,咬得滿嘴鮮血模糊,然後又用這鋼絲去解了自己的手銬腳鐐,再想法子把那門鎖給破壞了,直接衝了出去,就看到對面那高高掛著的敖丙娘,“你等著!別動!等著!我這就來救你!”
好不容易終於攀上了高塔,然後把敖丙娘給解了下來,蒲松柏才大口喘了一口氣,“你……你怎麼會被抓住的?!彼犻_了敖丙娘,纔想起問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我應(yīng)該是入定的時候被綁上來的吧……”敖丙娘回答地有點遲疑。
“……!”蒲松柏這纔想起,這個可是神仙??!“也就是說……你其實是解得開這繩子的?”
敖丙娘也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飄過可疑的紅暈,“誰……誰讓你一直在吵吵嚷嚷的,讓我壓根就想不起這回事……”
“我……”蒲松柏憋屈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怎麼這就成了他的錯了?
這個時候,綁匪來了,發(fā)現(xiàn)了蒲松柏逃脫的事實,當(dāng)時就點燃了火把,要燒了他們,結(jié)果被蒲爸爸的朋友帶著人給逮捕了。
“你們沒事就好了,丙娘啊,這個月我的兒子多得你照顧,今晚我就送你回去吧?!逼褘寢屝Φ梅浅:吞@。
敖丙娘微微一愣,這個月待在蒲松柏身邊,她倒是好久也沒有想起蒲松柏的哥哥了,只是……
“恭喜……”突然間聽說要分離,蒲松柏沉默了下來,眼神很複雜,手臂上似乎還殘留著剛剛懷抱敖丙娘身體的感覺。
一時間,難言的沉默溢滿了心間。
“你……”
“我……”
不約而同的開口,又不約而同的閉嘴。
“我還能見到你嗎?”蒲松柏一想到以後再沒有人管著自己,他不由地就覺得一陣失落。
他們隔了上千年,怎麼可以相見呢?敖丙娘第一次那麼深刻地感覺到有人對她的眷戀,女漢子一瞬間就變成了會流淚的軟妹子,“我會記得你的?!?
敖丙孃的轉(zhuǎn)身而去,似乎帶走了蒲松柏的心,“媽,我想見她?!崩u剛剛分開,他已經(jīng)很想見她,也許……他的春天是來了也不一定……
所以在敖丙娘帶著人形綁定物品蒲松柏穿越時空,迴歸故里的時候,蒲松柏一個倒栽蔥直接插||到了泥土裡。
“嗷嗷嗷!丙娘,這就是你的家鄉(xiāng)嗎?好美啊!啊,大地,你全是水!”第一次穿越的蒲松柏歡脫極了。
“閉嘴!”敖丙娘一拳KO了喋喋不休一個小時重複同一段話的傢伙後,頓時感覺世界清淨(jìng)了。
有些人,還真是分開了就想念,但是在一起又會各種嫌棄呢。
“話說,丙娘,怎麼東海似乎要發(fā)大水了,難道是來歡迎你嗎?”蒲松柏遲鈍地看著海中心的那個大漩渦。
“快跑!你個笨蛋,那是海嘯!”敖丙娘直接拽著蒲松柏急速狂奔。
“喂喂!你不是東海的太女嗎?爲(wèi)毛會控制不了海嘯啊啊啊啊啊”
“我控制得了的話我早就獨自成家立業(yè)了!”
“啊啊啊啊!!丙娘你不要拽我頭髮,好痛痛哦~”
“閉嘴!再那麼娘娘腔,我就告訴阿姨,把你退貨!”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