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籬笆見她難受的模樣,疑惑不解問道“小姐,您怎麼了?您以前不是最愛喝這湯嗎?”
朱七七皺眉努力平息胃中的不適,掩嘴道“最近不愛喝了,聞著味道就反胃,拿走吧。”
小籬笆滿心疑惑的看著面前的湯碗,點頭應道“哦”拿著湯蠱轉身出屋。
心裡不停的嘀咕,小姐最近是怎麼了?
口味越來越奇怪,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該不會是病了吧?
不行,得趕緊跟小泥巴姐說說去,想到這裡,便加快了步伐。
朱七七看著一桌的飯菜,胃裡卻是翻江倒海,頓時食慾全無。
她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迎面一陣清風吹來,帶著淡淡的梅香,頓時覺得心中清明瞭幾分。
望著白雪皚皚的庭園,輕輕撫上小腹,微微勾起脣角,絕美的面上露出初爲人母的喜悅。
曾經,心裡最期待的便是與心愛之人攜手,建自己的家長自己的根,一起編織最幸福的未來。
她從來就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過著最平凡最簡單的日子,相夫教子,舉案齊眉。
如今,她找到了那個想與之共度一生的人,也即將爲人母。
他們明明有著美好的開始,她應該覺得幸福快樂,滿足纔對。
可爲何這幾日總是思緒不寧?心裡莫名的覺得不安。
總感覺又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時之間百般滋味縈繞在心頭,卻理不出一個頭緒。
御花園
正直寒冬時節,御花園中各色梅花,盡情綻放,紅紅白白,暗香怡人。
遠遠的一位盛裝打扮的女子款款走來,身後跟著幾名宮女,當先一人正是皇后---南宮舞。
今日她身著一襲華麗錦衫長裙,身段纖瘦窈窕,容顏絕麗非凡,額間點了一朵梅花印,更添
幾分俏麗與貴氣。
梅花盛開,今日天氣甚好,在宮裡待悶了的南宮舞,想著出來賞梅散散心。
不過此時,她卻沒了欣賞梅花的興致。
當她正要提步上前時,卻忽地看到從遠處走來的那一道偉岸俊挺的身形。
心中一顫,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腳下的步伐怎麼也無法再邁出去。
迎面走來的正是沈浪和範榆。
今日大清早,他先去了兵部交代一些事宜,隨後又去覲見了皇上。
今日的沈浪身著一襲深色長衫,頭戴王冠,面容清俊儒雅,如描似畫,令人過目難忘,渾身
上下皆透著一種與身俱來的優雅尊貴。
他雖然看上去氣質冰冷,不過卻有著一種獨特吸引人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當初,南宮舞也正是被他這種氣質吸引,而不可自拔得愛上了他,然後義無返顧的越陷越深,
直到現在依舊沒有改變。
南宮舞站在原地看著她,長袖下面的手因爲緊張而交握著。
沈浪也看到了南宮舞。
南宮舞在對上他的那一雙深眸時,心中不禁顫了一下。
沈浪靜靜看著她,深邃的眸裡卻是澄清一片,看不出有任何情緒在裡面。
倒是南宮舞一個眼神便暴露了她此刻紊亂的心情。
沈浪沒有言語,劍眉漸漸皺起,他緩步氣宇軒昂的朝她走來。
“叩見瑞王殿下。”南宮舞身後隨行的宮女見到沈浪俯身行禮。
“末將範榆參見皇后娘娘。”範榆抱拳道。
“範將軍不必多禮。”南宮舞道。
說完她又看向沈浪,美豔的面容上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多日不見,瑞王近來可好?”
“本王很好,多謝皇后關心。”他沉穩的開口。
“你----”南宮舞急切開口。
“本王還有要事處理,先告辭了。”沈浪打斷她的話,說完拂袖離去。
轉身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南宮舞的眼中緩緩升起一股銳利的神色,同時,一種叫做恨意
的東西漸漸的從心底破殼而出,瀰漫整個心湖。
沒錯,她恨,她恨自己生在官宦家,成爲父輩攀附權勢,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她更恨,那個搶走她的愛人,取代她的位置的那個女人。
皇宮城門外
範榆緊跟在沈浪身後,行至馬車前,範榆開口詢問:“王爺是回府還是去兵部?”
沈浪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道:“回府。”
說完撩袍踏上馬車。
此刻他的心裡,分外的想要見到那張清麗的容顏。。。。。
芙蓉居
望著整潔空空的屋子,沈浪緊鎖劍眉,心念的人兒並不在屋裡。
“王妃去哪兒了?”他問。
“回王爺,王妃說想出去走走。”小泥巴恭敬回道。
“她出府了?”沈浪淡淡問道。
“是。”小泥巴點頭。
“王妃出門,爲何你們不跟著。”沈浪語氣冰軟道。
“王妃不讓我們跟著,所以。。。”小泥巴垂首道。
“王妃什麼時候出的門?”。沈浪道
“大約兩個時辰之前。”小泥巴回憶道。
聞言,沈浪眉心攏得更深,狹長的深眸也變得犀利起來。
是夜,深沉灰暗。
天空飄著鵝毛細雪,冷徹刺骨。
書房內,一名黑衣男人身形敏捷的出現在書房。
對於黑衣男子的突然出現,沈浪並未覺得驚訝,他坐在書案前,劍眉深皺看著來人:“說!”
黑衣人單膝跪面,抱拳作揖,“啓稟王爺,兵部那邊有異動。”
這時,範榆走進來抱拳道:“王爺,屬下沿著王府周邊找尋個遍,沒有找到王妃。”
沈浪單手扶額,眉心攏得更深。
半響他對範榆沉聲道:“再派人去找,若再找不到人就不要來見我!”
“是!”範榆抱拳作輯,快速退出房間。
“你繼續去探查兵部那邊的情況,有何異動隨時向本王稟報!”沈浪對著跪在地面的人道。
“是,王爺!”黑衣人領命,頃刻間迅捷的離開房間。
南越兵部。
漆黑的夜空。
百十道黑影手持銀色彎刀,踏雪凌空而來,帶著踏破千軍的氣勢,近乎與黑夜融爲一體。
兵部守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有些發愣。
忽的刺眼的銀光披頭砍下,守衛還來不及拔刀就被一刀斃命。
濃濃的血腥味在這寒冷的黑夜中瀰漫開來。
黑衣人與兵部士兵混戰在一起,一場廝殺血戰拉開帷幕,黑衣人中當先一人黑紗蒙面,媚眼
冷徹如冰,手中銀月彎刀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他們個個勇猛善戰,訓練有素,很快便殺出一條血路,直衝刑房。
陰暗的刑房內。
厚重的牢門被人從外面用力的撞擊開,當先一人衝進來,當看到陰暗牆壁上捆綁著的那個渾
身是血的人影時,她猛然扯開臉上的黑紗,露出秀美絕倫的容顏。
“辰哥哥!”清脆含淚的聲音響起。
藍黛兒看著情況悽楚的慕容潯風,飛奔到他的面前擡手揚刀砍斷捆綁他四肢的鐵鏈。
兩名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快要倒下的慕容潯風。
“辰哥哥!辰哥哥!黛兒來晚了。”藍黛兒悲悸的捧起他滿是血污的臉。
可就在看到他那張臉時,藍黛兒的臉瞬間僵硬住,眼底的悲慼轉爲驚駭。
因爲這張臉根本就是慕容洵風的臉。
此刻,她方纔恍然大悟,難怪她們能夠如此輕易的進到這裡來,難怪,這裡戒備如此鬆懈,
難怪那些士兵如此不堪一擊。
原來,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圈套,一早就設好的局,等著他們跳進來。
好,好一個瑞王!好一個沈浪!
藍黛兒雙目如赤,握著彎刀的手背青筋暴露。
“辰哥哥,辰哥哥在哪裡!”她憤怒的吼道。
“公主,不好了,刑房外面出現大量的南越軍隊,已經將這裡重重包圍了!”一個黑衣人進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