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沈浪帶領一衆將士,攜帶二十名太醫院太醫以及藥材和糧食,離開京都前往霍城。
自從他走後,真是天無三日晴,天一直在下雨。
芙蓉居
這幾日朱七七除了用膳就寢外,一直在埋頭翻閱古籍醫書,試圖從中找出解決的方法。
小泥巴從外室走進來道:"王妃,慕容將軍求見。"
朱七七一愣:"慕容將軍?"
小泥巴:"是。"
朱七七猶豫片刻後道:"去請慕容將軍進來。"
小泥巴:"是。"
不久小泥巴領著慕容潯風進來,小泥巴退到一邊伸手道:"慕容將軍請。"
慕容潯風走進屋見朱七七坐在案前,案幾上當著一堆書籍。
見他走來朱七七擡頭微微一笑:"慕容將軍。"
慕容潯風拱手道:"參見王妃。"
朱七七飯:"慕容將軍不比多禮,請坐吧,小泥巴上茶。"
慕容潯風在她左側坐著,看到她手中的書籍道:"王妃翻閱醫術,是爲了霍城的疫情吧?"
朱七七揉揉額角,輕捶自己的肩膀,長嘆道:"只可以我一個人杯水車薪,縱然查閱古籍也起
不了多大作用。"
慕容潯風拿起案幾上一本書冊隨意翻閱:"可有找到解救之法?"
朱七七輕輕搖頭:"據古人記載,但凡發生瘟疫,必會發生亂民暴亂逃生,只怕如今的霍城,
已陷入一片混亂,如果朝廷強力壓制,那麼必會使得亂民心中產生強烈的牴觸情緒,認爲朝
廷拋棄了他們,那麼情況會變的更糟,如此一來,那麼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慕容潯風道:"據說昨日霍城已有兩千餘名患者,屍體被焚燒,如今霍城內已是怨聲載道,並
且有少數百姓阻止起來發生暴動對抗將士,企圖強行出城。"慕容潯風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
也難掩眼中的悲痛。
朱七七道:“難到真的就沒有解救的辦法嗎?”
慕容潯風道:“霍城百姓數十萬,如果朝廷遲遲沒有解救之法,霍城遲早會發生大的暴亂,
治本之法,就是徹底根治瘟疫。”
朱七七道:“可是,如今喚著以高達上萬,朝廷派去的那些太醫,未必能治好患者,時間久
了患者與日俱增,那麼後果。。。”
慕容潯風認同的點頭:“自古以來,凡是瘟疫遍佈蔓延,最快的解決之法就是焚城,將一切
焚燒殆盡。”
“焚城?”朱七七驚疑的看著他。
朱七七心頭抽痛,數十萬條的人命,難道真的要因爲那些患者而陪葬嗎?
慕容潯風道:“希望不到最後一刻,皇上不會下達這道聖旨。”
朱七七亦是沉默無言,心情沉重。
霍城
經過四日的長途奔波,沈浪率領衆人終是抵達了遠在京都南部的霍城。
城門被打開沈浪騎著馬踏入城門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悲悽景象。
城內街道兩旁擁擠著大批百姓,個個慫拉著頭在士兵的長矛下一排排跪著,一張張消瘦蠟黃
的臉,表情麻木,毫無生氣。
看著眼前的一切,沈浪不由攥緊袖袍下的手,滿目悲悽。
每向前走一步,死亡的氣息就越發濃厚。
"當我們出去!"突然人羣中響起一個尖銳的聲音。
"我們沒有得病,爲什麼不讓我們出去!我們不要死在這裡!當我們出去!"隨著這個聲音,
在場的人紛紛開始騷動起來,表示抗議。
厲喊聲悽絕於耳:"狗皇帝下令焚燒屍體,爲什麼不敢親自前來,快當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
我們沒有病沒有病!"隨著聲聲厲喊聲,人羣開始衝破防線,一起涌向沈浪。
"保護王爺!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沈浪的護衛紛紛拿出盾牌將沈浪護在中間,不讓人羣靠
近。
此舉更加惹怒民衆,厲喊聲再次響起:"朝廷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裡,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大夥
兒衝啊,衝出去就有希望!"
"衝出去!衝出去!"
現場開始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人羣涌動,相互推攘碰撞,百姓的情緒非常激動,近乎瘋狂。
一對對士兵訓練有素的將他們團團圍住,以盾牌爲防線。
沈浪握緊繮繩,薄脣抿緊,眼角隱約抽搐,眼中神色痛絕。
而百姓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連日來受瘟疫的陰影籠罩,又遭封城的恐懼,親眼看見朝廷焚
燒屍體,使得他們心裡越來越恐懼。
刺耳痛絕的聲音不絕於耳,百姓的拳頭紛紛落在士兵的身上,士兵抵制,雙方發起衝突,紛
紛見血。
沈浪咬緊牙關,袖袍下的手在微微發顫,突然,他大聲道:"霍城百姓聽著,皇上憂心霍城疫
情,已經安排京都太醫入城,爲患者診治病情,大家不要驚慌,朝廷一定會盡力解決霍城之
難!"
聞言,羣衆皆是一愣,疑惑的聲音響起:"你是誰?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如果朝廷關心我們,
就不會放任我們這麼久讓我們自生自滅!"
此話一出,再次引起一股騷動。
沈浪策馬走上前,士兵自覺散開讓路,他來到羣衆前,沉聲道:"本王南越國瑞王沈浪,在此
保證,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南越國的子民,絕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人!"
擲地有聲的話語,令場面靜默下來,百姓們面面相覷都變得鴉雀無聲。
"你是瑞王,我們知道你,我們相信你!"人羣中發起好喊聲。
沈浪道:"大家都回去吧,明日太醫便會爲你們診治,無病者皆可出城離去!"
此話一出,人羣中一片歡呼聲。
沈浪道:"範榆,隨本王去難營。"
範榆驚訝道:"王爺萬萬不可!"
沈浪道:"本王既然來了,就沒什麼不可以的。"
難營是霍城官府爲了隔離患者臨時搭建的營地,在這裡每天都會有人死去。沈浪去到難營,
見了官員大夫,大概瞭解了一下情況,忙完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