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依舊面色雲淡風輕,舉目看著他,笑吟吟道:“王爺說的可是真心話?”
沈浪勾脣一笑:“當然,本王聽說王妃不單擅長琴棋書畫,輕功劍法也是一絕,不如哪天與
本王切磋切磋。”
朱七七菱脣淺笑:“王爺怕是聽錯了,妾身只是一介弱質女流,怎會舞刀弄劍呢?”
沈浪爽朗一笑:“弱質女流?王妃太謙虛了。”
朱七七含笑不語,沈浪緩緩收了笑意,眉眼輕挑,凝視著她:“王妃可知本王此刻心裡在想
什麼?”
“妾身愚昧,不敢妄自揣測王爺的心思。”朱七七神色不變,微笑回視他。
“本王很好奇,有什麼事情可以讓王妃失態和不敢。”沈浪看著她問道。
“很多事情,妾身都不敢。”這一句是她的真心話,她確實有很多事情不敢做, 不敢追尋自
由的生活,不敢隨心所欲的去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不敢繼續愛自己想愛的人。
沈浪靠近她,凝望著她的眼輕柔道:“你所不敢做的事情,是否與慕容潯風有關?”
朱七七心中一顫,後退一步,卻被他緊緊扣住她的腰,兩人近在咫尺,這姿態很是曖昧,
她凝視他冷峻的顏,半響才輕聲道:“妾身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沈浪薄脣微勾,一把扯下她脖頸上的玉佩,上面赫然刻著一個風字,他擡起手看著手中的玉
佩,狹長的眸子瞇了起來。、
朱七七心中一驚,伸手去奪玉佩,他巧妙躲開,他淡淡道:“不過是一塊玉佩而已,何以讓
你如此緊張?”
朱七七靜靜的凝視著他,他眼裡雖溢著笑意,卻明顯夾雜著一絲輕蔑,這個男人太過狂傲自
負,視女子情愛如無物,這未嘗不是他的致命傷。
她柔聲道:“請王爺還給妾身。”
沈浪道:“若是本王不還呢?”
朱七七看著他道:“王爺,妾身是您的王妃,也永遠是你的女人,這還不能證明嗎?”她說
這句話的事情語氣溫柔。也很堅定,像是宣誓,也像是承諾,更是對自己的告誡。
而她的話併爲讓沈浪有一絲動容,他微微勾脣,似笑非笑道:“可本王的女人,未必只有你
一個。”
朱七七淡笑迴應:“王爺乃人中之龍,貴爲南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封妃納妾,相伴其
身,也是尋常之事,妾身自是明理的,若他日王爺遇上心愛的女子,臣妾讓出這正妃之位,
亦無怨無悔。”
沈浪臉色陰沉莫測,冷冷的逼視著她:“王妃的博大胸襟,倒讓本王開了眼界,本王真是娶
了一位好王妃。”
朱七七面色平靜道:“王爺妙贊,王爺可以還妾身玉佩了嗎?”
沈浪慢慢瞇起眸子,深色冷冽道:“ 慕容潯風果然非同一般,一塊小小的玉佩,竟然讓本王
的王妃,如此上心。”
朱七七淡淡道:“慕容將軍曾救過妾身的性命,他對妾身有恩。”
沈浪語帶嘲諷道:“朋友?恩人?倒是本王看走眼了,你認爲你和他的事情真能瞞過本王的
耳目?至於這塊玉佩本王很想聽你的解釋。”
朱七七心中一愣,她輕咬下脣,腦中閃過無數念頭,他竟派人調查她的過去,他知道多少,
又瞭解多少?
朱七七心裡尋思著,良久她柔聲開口道:“ 這塊玉佩是他贈與妾身的禮物。他待妾身很好,
臣妾也欠他很多。” “還有呢?”沈浪的深眸中隱隱浮現一絲陰鬱之色,似憤怒,很是複雜。
“還有什麼?”朱七七疑惑的看著他,她說的是實話,只不過不是全部而已。
沈浪眼底寒光涌現,面色陰冷凌厲,突然毫無預兆的將她抵制牆壁,堅硬的碰撞,令她吃痛
的皺眉,她輕喚道:“王爺。”
沈浪眼中溢滿怒意,他薄脣緊抿,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力道很大,感覺骨頭幾乎要被扭斷。
朱七七忍痛,皺眉道:“王爺,你想怎樣?”
沈浪依舊沉默,他大手一使勁兒“撕”的一聲,毫無預兆的撕破她的衣袖。
朱七七一愣,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手臂,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拿開你的手!”沈浪厲聲喝道,眸光冷冽的盯著她的手臂。
朱七七心下索然,事已至此,她也無路可退,所以心一橫,鬆開手,將手臂展露在他面前。
纖細的玉臂,膚如凝脂,白皙柔美,完美的毫無瑕疵。 沈浪眸色漸暗,眼中掠過一絲陰霾,
冷冽的掃過她的手臂,臉色駭青,雙手狠狠得攥緊,似是在極力壓制心底的怒火。
朱七七冷冷問道:“王爺,看夠了嗎?”
沈浪眉宇間佈滿陰霾,冷冷的從牙縫裡突出幾個字:“本王的王妃,你很好。”
朱七七看著自己光潔的手臂,無視他的厲色,自嘲一笑道:“王爺難道就沒碰過女人嗎?”
話剛說完,他驀地揚起手掌,眼見就要落在她的臉頰上,他卻赫然收手:“你信不信本王現
在就可以治你的罪,處決你。”
朱七七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憑什麼?就憑你是南越國的瑞王,就可以隨意處決人的生死嗎?”
“朱七七!”他沉聲叫著她的名字,顯然在壓抑著心底翻騰的怒火。
朱七七看他一眼,自嘲一笑:“王爺,你從未叫過我的名字,你也從來不曾喜歡過我不是嗎?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呢?”
沈浪看著她,極力平穩情緒,他冷冷道:“不要試圖挑戰本王的底線,莫要得寸進尺!”說完
這句話,決然轉身離去。
朱七七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內,輕嘆一聲,脣角揚起一抹苦笑,她輕撫著手臂,她十歲那
年便被送去天山學習劍術,跟隨師父一起,直到十五歲那年纔回到南越國,她的手臂上,沒
有點守宮砂。
不過她不願意解釋,沈浪連這點都可以忍耐,由此可見,他絕非尋常之人,這個男人太過深
沉可怕,這次是徹底激怒他了,相信他是不會再碰她的,這樣也好,她內心到底還是愛著那
個人,不願意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一個不愛的人。
這樣看來今日的禍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