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項教授不在，我可以帶你去他家，讓你看看那是個怎樣的家庭。大文學我想你可能誤會南希了，她好像有難言之隱……”江山替南希辯解。

“盡孝能有多難？難言之隱何來之隱？作爲女兒，這麼多年對父親不聞不問，這樣的女人我從來沒見過，我不想見到她！今天，我就要帶南教授去醫院，不用他們管！”林依琪哽咽著說。

江山沒辦法，只能默許林依琪的決定。

林依琪問江山：“你現在有空嗎？”

江山知道林依琪問這話的意思，只默許不行，還要出勞工。大文學

江山沒什麼事，他很樂意爲林依琪做事，只要是她喜歡做的，他都願意去做，即使他有難處。

江山和林依琪好不容易纔把南教授騙到醫院，說是學校統一組織的體檢，不去要寫檢查！

這兩天，江山沒少打聽關於南教授的事，有幾個原來和南教授共事多年的老教授，還真被江山人肉搜索到了。他挨個給那幾個老同志打電話，他們都到了退休年齡，有的在家安心養老，有的被返聘，繼續發揮餘熱。他們一聽江山問起南教授的事，都直嘆氣。他們說，南教授這個人可惜了！

江山很好奇，便想刨根問底，但那些老同志很警惕，各各都是諱莫如深。大文學只是說南教授退休好幾年了，因爲精神不好還渾然不覺。起初，南教授每天在研究所按時上班，按時下班，校領導總覺得不是回事兒，派退休辦的領導勸過他幾次，跟他說：退休就不用來了！不說還好，這一說，南教授乾脆住在研究所不回家了！校領導拿他沒辦法，又找項教授商量，項教授和校領導解釋：老爺子不願意和他們一起住，他也沒辦法！校領導想，連南教授的姑爺都沒有辦法，學校能有什麼招？反正他也沒給學校惹出什麼禍，就由著他去吧。

當江山問到南教授是怎麼瘋的，那幾個老同志忙不迭地說不清楚，別的，那些老人更不願多說。

江山能夠理解，那些老同志不願意說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爲項教授現在仍然是醫學院的名譽副院長，又是江南市的大名人，誰也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再說，他們又不認識他，憑什麼相信自己不是那種挖小道消息的記者或圖謀不軌的狗仔隊員，他們更不想給自己惹上官司。

南教授身上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又有多少秘密與項教授有關？江山不得而知。

按照約定，江山和林依琪攙著南教授來到醫院，拿著事先掛好的專家號，挨個診室檢查了一遍，並做了腦部C，結果很快出來了。

林依琪將南教授安置在候診大廳的椅子上休息，對面牆上的液晶電視正播放著一則關於醫學院的新聞，南教授的眼光很快被吸引住了。

“南老師，在這裡等我，不許亂跑！”林依琪拍拍南教授的肩膀，表情嚴肅地說。

南教授衝林依琪點點頭，又認真地看著電視畫面。林依琪目測了一下，南教授所在的位置，從專家診室開著的門裡面能夠輕易看到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林依琪和江山拿著一沓報告單，放心地進了診室。

那個在老年病預防和治療方面很有建樹的專家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很乾練。他看了看各種報告單，很有把握地說：“失憶癥的癥狀明顯，病人負責記憶的腦組織損傷，很麻煩！”

“那，他爲什麼對二十幾年前的事情記得清楚，對剛發生的事情記不住呢？”林依琪問。

“嚴格來說，應該叫短期失憶癥更準確，這種病人的特點就是能記住以前的事，而記不住剛發生的事。每個病人都不盡相同，有些人可以將短期記憶保持二十四小時，而有些病人只能記住十分鐘甚至更少！”

“啊！”林依琪瞠目結舌，“這麼說的話，豈不是每天都要給他解釋昨天發生的事，昨天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