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點點頭，躡手躡腳地鑽進了自己的屋，輕輕關上門。大文學江山看著小琴單薄的背影，心裡隱隱作痛：這個小姑娘，不像當下舞槍弄棒難伺候的保姆，倒像舊社會受氣包一樣的丫鬟。

師母已經打開了影集，那裡面的老照片已經微微發黃。

“這個是我！江山，你看，還能認出來嗎？”師母興奮地指著第一張照片。

江山湊過去看，一下子驚呆了！

照片上年輕的師母，手裡拿著一本書，笑靨如花，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簡直和現在的林依琪一模一樣！

照片的背景是醫學院當時的最高建築——圖書館，四周是低矮的教學樓。大文學時過境遷，現在，這座圖書館還在。不過早已湮沒在高樓之中，顯得寒酸之極。

“看這張合影！”師母指了指另一張照片，“我旁邊的這個就是魯茗子！”

江山看到，照片上三個人，那個魯茗子在中間，年輕的師母在左，同樣意氣風發的項教授在右。大文學而且，魯茗子與項教授之間的距離很近，師母倒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看出什麼來了？”師母閃動著眼睛，她的睫毛很美。

江山當然看出了名堂，這更加證實了他剛纔的判斷，但他不想再冒失了，於是，搖搖頭。

“怎麼不敢說了？”師母像是看透了江山的心理，她“呵呵……”笑了，隨後她輕聲說，“就像你剛纔說的，照這張相片的時候，我家老項和魯茗子還是一對戀人！”

師母如此坦白，顯然，她已經將江山當成了自家人。

江山有些受寵若驚，他雖然有探究項教授家庭的故意，但沒想到，沒費自己一槍一彈，師母主動繳槍投降了！

江山知道，不用自己問，師母還會繼續交代下去。果然，師母連著翻了好幾頁，指了指：“你再看這張！”

這張照片只有兩個人了：志得意滿的項教授和滿臉幸福的師母……

“這張照片，是我參加工作後照的，老項也剛畢業，他在我爸的幫助下留校任教，之後，我們就結婚了……”

又是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刻，師母迴避了一些事實，她的輕描淡寫，讓江山沒弄明白，是什麼原因拆散了項教授和魯茗子，而最終讓師母嫁給了項教授？

“因爲這個，讓那個魯茗子忌恨你們嗎？”江山隱隱感覺，事實，並不一定像自己問的那麼簡單。

“遠不止這些啊！”師母輕輕嘆了口氣。沒料想，一陣劇烈的咳嗽突然襲來，讓師母的臉色瞬間青紫，弓著腰喘不過氣來。

“……藥！”師母邊咳邊指著茶幾下面的小木匣。

江山一陣手忙腳亂，從裡面拿出一瓶噴劑，忙問：“是這個？”

師母一把抓過來，對著嘴噴了兩下，並深吸了幾口氣，那聲音，猶如破舊的風箱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