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你是怎麼找到江信豪的？”

魯茗子不知道，妹妹怎麼和江信豪扯上了關係？

“你跑了，爸爸死了，媽媽跑了，家徹底沒了，你讓我一個人怎麼在那個小地方住？天天有人戳我的脊樑骨，說咱們家的事兒，像說評書一樣熱鬧！後來，我揣著身上僅有的幾百塊錢，來到江南市，想找個工作在這裡安身。大文學可找了三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沒辦法，只好先在一個髮廊給人洗頭。去了才知道，那個髮廊不是幹正經生意的，那個色迷迷的老闆對我不懷好意，好在我跑得及時，沒有掉進火坑。後來的幾天，我就到各個工地轉悠，我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姐夫。”

“你找他幹嘛？”魯茗子緊張地問。大文學

“不爲啥，我覺得姐夫這個人挺好的。”

“是嗎？你怎麼知道？”

“就衝他沒有報警抓你，我就斷定他是一個好人！”魯華說，“還好，後來，我終於在一個工地打聽到了姐夫落腳點，當我看到他時，他正在工棚裡喂孩子吃飯……”

魯華說到這兒又哭了！

“姐夫只見過我一面，他還認得我，他問我怎麼來了？我說我要替姐姐給你帶孩子……”

魯茗子感覺身子抽搐了一下，她知道，那是她的心在顫抖。

“一開始，姐夫並沒有反對，放心地把孩子交給我。大文學我和他們爺倆住在一個屋檐下，一直到江山七歲那年，姐夫開始攆我走，說我歲數不小了，別總跟著他們一起住了，省的別人說閒話，還讓我快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然後呢？”

“我不想讓姐夫難堪，就在姐夫家附近租了一個地下室住，每天都會去看看他們，幫他們洗洗衣服，整理一下房間。我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個商場服裝櫃檯賣時裝。後來，我自己租了一個櫃檯，連租金都是姐夫幫我墊的。這樣維持了好幾年，我掙了點兒錢，姐夫的欠款終於還上了。江山也慢慢長大，日子漸漸好過起來。姐夫看到房地產市場一天天紅火，就和朋友註冊了一個公司，叫華屋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那時候公司只有幾個人，姐夫叫我去幫忙。再後來，姐夫的公司越幹越大，開始涉足餐飲、運輸行業，他還參股了名人俱樂部，那是公安局的一個頭頭以他兒子的名義開的，姐夫就讓我去了名人俱樂部參與管理。大學畢業後的江山也在幫他爸爸管理一些業務。這個孩子真了不起，從小到大，沒有讓他爸爸操心過，現在正在讀心理學研究生呢，就在你們附院，姐姐認識江山嗎？”

“認識，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江山是江信豪的兒子！他和小時候一點兒都不一樣了……”魯娜平靜地說。

“江山的老師你肯定認識，就是那個項教授……”

“豈止認識，燒成灰我都認得他！告訴你，所有的噩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魯茗子說起項教授，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嗎？我也覺得項教授不是什麼好人。姐姐，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魯華問。

“沒什麼，不要再提他，還是說說江山吧。”魯茗子及時糾正了談話的方向。

“江山從小就是個好孩子，學習成績好，聽話，心地還善良，長得也帥帥的。關鍵是這個孩子一點兒都不張揚，你可能不相信，他女朋友到現在都不知道，江山的爸爸是江南市有名的億萬富翁。”

“你是說林依琪？”

“對，就是天天跟著你的那個漂亮姑娘，聽江山說，她也是一個苦命孩子，哎……”魯華嘆口氣。

“我第一眼看見林依琪就喜歡的不得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魯茗子說。

“就是，我也喜歡這個姑娘，我和江山說，讓他早點兒帶她去看爸爸，姐……”魯華頓了一下，“不如你也回去看看姐夫吧，他現在的身體大不如前了……”

“我會回去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多少年了，我一直在考慮，見到江信豪該怎麼說？他能原諒我嗎？等我想清楚了，再去找他賠罪……”說起江信豪，魯茗子就長吁短嘆，停頓了片刻，她突然問妹妹，“小華，你今年有四十了，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