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君臣裂變!戰(zhàn)爭爆發(fā)!淪陷!
英國使者當場離去。
清廷的文武百官還微微錯愕,就這麼走了?
之前來的時候,每一次都要洋洋灑灑說一大堆的,甚至每一個要求都說得清清楚楚。
之前每一次,都慷慨激昂,充滿了威脅和憤怒。
而這次,就只是說修約,但修約的具體內(nèi)容,也一個字都不提,只是臨走之前,把國書遞給身邊最近的一個官員。
這個英國使者走了之後,禮部侍郎道:“皇上,以前英夷使者在朝堂上無禮之極,態(tài)度傲慢,動不動出言恫嚇,而如今這個使者,態(tài)度狼狽,可見葉名琛實在是打中他們的痛處了?!?
“之前這些洋夷使者,是非常難纏的,現(xiàn)在也變得老實了,葉名琛確實幹得不錯?!?
“記得有個洋夷使者,蠻橫之極,還在朝堂上提出決鬥,如今這個使者灰頭土臉,那些恫嚇威脅的言語,卻是半句話都不敢說了?!?
“還是僧王調(diào)教得好啊,先關他半個月,身上的戾氣磨一磨,來到朝堂上見皇上,也就乖巧了?!?
不得不說,這次的英國使者從表面上,確實平靜了許多,沒有什麼慷慨陳詞,更沒有吹噓說我大英帝國有多麼強大,我們的軍隊何等厲害,更沒有威脅說要打哪裡哪裡。
所以在朝廷官員看來,這些英國使者已經(jīng)被馴服了。
不敢再放出什麼張狂之語了。
“以後都這麼幹,再碰到洋夷使者要來見皇上,如果是有敵意的,都先關上半個月,磨一磨性子?!?
接下來,大家就把這件事情擱置到一邊了。
沒有太把這個英國使者當一回事,接著議下面的事情。
“皇上,臣彈劾江西巡撫蘇曳,不務正業(yè),不講規(guī)矩,竄訪四川、雲(yún)南等地,請皇上懲罰。”
“皇上,臣彈劾年江西巡撫蘇曳,逾制納妾,大肆斂財?!?
幾個御史彈劾蘇曳,卻也不痛不癢,被皇帝擱置。
皇帝派密使匡源去江西,接下來就等他的回覆了。
一切等蘇曳的態(tài)度,皇帝再做決定。
……………………………………………………
匡源,此人和蘇曳沒打過什麼交道。
他和肅順、杜翰等人有一定的交情,但歸根結底他是帝黨。
他做翰林院編修的時候,爲奕詝講經(jīng),算是皇帝的半個老師。
如今此人,還沒有正式進入軍機處,算是軍機實習。
臨離京之前,杜翰邀請此人見面。
“本如兄,這次去江西,你重點是南昌,還是九江?”杜翰道。
匡源道:“當然是九江?!?
杜翰道:“不僅僅是九江,還有南昌?!?
匡源道:“鴻舉兄何意?”
杜翰道:“這次皇上讓你去江西,辦兩件事情,第一件,看蘇曳正在做什麼,努力把他匡回正道上來。第二件,沈葆楨究竟何意?!?
“但這兩件事情,可能是一件事?!?
匡源皺眉道:“還請明言。”
杜翰道:“湘軍之前和蘇曳不容水火,而如今卻如此默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緣由?而沈葆楨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匡源立刻就聽明白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些驚悚了啊。
蘇曳新軍和湘軍勾結在一起了?
這就能夠產(chǎn)生無限的延伸了啊。
匡源道:“鴻舉兄,曾國藩等不是你們的人嗎?”
杜翰道:“那是因爲南方戰(zhàn)場無人能夠撐住大局,所以肅中堂對曾國藩等人比較器重,也比較容忍了。要說是我們的人,那根本談不上?!?
別說是湘軍了,漢人督撫回到地方上之後,就有很大的自主權了,和朝廷中樞之間都會有所疏離了。
之後瑞麟去做了兩廣總督,很多權力根本就碰不著,於是他索性只抓粵海關財源,剩下統(tǒng)統(tǒng)不管。
杜翰道:“曾國藩的湘軍,那是自己招募的,大部分軍餉自籌的。而蘇曳新軍呢?是皇上派人招募的,也是國庫劃撥銀子練出來的,皇上纔是這支新軍絕對主帥,這件事情也是蘇曳親口說過的。”
匡源陷入了沉默。
杜翰道:“皇上派蘇曳去江西,很大程度上就是制衡湘軍,而如果這兩家勾結在一起,伱知道會發(fā)生嗎?”
匡源道:“養(yǎng)寇自重?!?
杜翰道:“對,養(yǎng)寇自重。否則現(xiàn)在湘軍和蘇曳兩人都兵強馬壯,發(fā)逆內(nèi)部依舊在內(nèi)鬥,他們爲何不擴大戰(zhàn)果,爲何不去打安慶?爲何不去打鎮(zhèn)江?”
按照軍機處的規(guī)劃,湘軍去打安慶,蘇曳聯(lián)合江南大營攻打鎮(zhèn)江,江北大營託明阿在江北策應,拿下鎮(zhèn)江是十拿九穩(wěn)的。
拿下了安慶和鎮(zhèn)江之後,就徹底把天京堵死在中間了。
此時距離收復江西,已經(jīng)過去四個月了吧。
爲何兩家都沒有動靜了?
杜翰寒聲道:“本如兄,你這一次江西,首要之事,就是查蘇曳和湘軍有沒有勾結。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問蘇曳,爲何不繼續(xù)進攻發(fā)逆,何時進攻發(fā)逆?”
“歸根結底,你要查出,蘇曳有沒有擁兵自重的軍閥之心?!?
聽到這話,匡源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他本來以爲這次去江西的差事很簡單,被杜翰這麼一點破,頓時發(fā)現(xiàn)這件差事很重要,也很棘手。
杜翰道:“本如兄,這次差事極其重要,關乎整個南方戰(zhàn)局,請務必用心了。”
“朝中可別真的出現(xiàn)了一個活曹操啊?!?
……………………………………
此時,蘇曳和英國人的談判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了。
雙方整整談了一個多月,各項細節(jié)整整有幾百條之多。
其中大部分的細則,真的是蘇曳一條一條砍下來的。
或者說,是他背後的那些大牛,一條條啃下來的。
可以說,雙方都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
“蘇曳侯爵,接下來就是最後的關鍵性談判,但是我建議休息一天。”
“對,休息一天,實在是太累了,我們要扛不住了?!?
“蘇曳侯爵,你絕對是一個鐵人了,瘋狂的鐵人,你一個人就把我們幾十個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今天晚上我們打算辦一個酒會,您來參加嗎?”
蘇曳道:“當然。”
當天晚上,幾十上百個人洋人,舉辦了一場高級酒會。
原本只有十二個財團負責人,但隨著談判的深入,前來九江的洋人越來越多,各是各樣的專業(yè)人才,工程師,律師,紛紛加入。
各種各樣的物資,也一船一船地運過來。
當然,還有女人,
想要讓這些洋人守身如玉一個多月,完全是不可能的。
所以今天晚上的酒會,就會有這些女人的出場。
而工程師們也大顯身手,搬過來了一個小型蒸汽機,連接上蘇曳的大型手搖發(fā)動機,終於不需要用上這些壯漢了。
甚至他們充滿了夢幻感。
第一個點亮黑夜的城市,竟然不是倫敦,而是九江。
儘管,只是點亮一個宴會廳。
只不過,關於今天晚上的酒會,還發(fā)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沈?qū)殐号d致勃勃,已經(jīng)定製好了一件衣衫,打算閃亮出場。
結果,洪人離穿著旗袍出現(xiàn)了。
沈?qū)殐旱墓献幽樜⑽⒁蛔?,然後大方道:“洪先生,您這件衣衫實在是太好看了,在哪裡定製的?。俊?
洪人離道:“是蘇曳親自幫我定製的?!?
沈?qū)殐旱溃骸罢娴膯??我都不知道夫君還有這本事呢,我也讓夫君給我定製一件?!?
洪人離道:“你身體太薄了,只怕?lián)尾黄饋?。?
這話殺傷力有點大,沈?qū)殐嚎戳艘幌伦约?,又看了一下洪人離近乎誇張的魔鬼身材。
然後,她也不甘示弱道:“這倒是啊,洪先生的身材只怕這些洋人女子也是比不過的。”
這可不算什麼好話了,因爲從上海招來的這些女人,可都是交際花。
接著,沈?qū)殐撼K曳道:“夫君,今天晚上這個酒會,我就不參加了,就委託洪姐姐照顧你了,正好我也有很多文件要看,準備明日的談判?!?
然後,她冷傲地走開了,把洪人離原地氣得夠嗆。
當天晚上的酒會非常熱鬧。
誰也不聊工作,誰也不聊談判,只談風月。
“對了,巴廈禮那艘豪華客輪,已經(jīng)返回倫敦了吧?”蘇曳問道。
“當然,否則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破產(chǎn)了?!卑蛷B禮摟著一個女人翩翩起舞。
不過,這個酒會很快就沒法呆了。
因爲這羣洋人很快就放肆了起來。
於是,蘇曳趕緊帶著洪人離退場,但是也沒有退到哪裡去。
“去會議室。”洪人離一把把蘇曳拽進了會議室。
整整一個時辰才離開。
等蘇曳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腰痠背痛了。
偏偏沈?qū)殐河衷诤吆吡恕?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
沈?qū)殐翰艈柕溃骸胺蚓榻憬愕哪且律澜惺颤N???”
蘇曳道:“旗袍?!?
沈?qū)殐喊г沟溃骸叭思掖┠且路娴牟缓每磫??真的撐不起來嗎??
其實她穿起來也是好看的。
因爲她雖然沒有洪人離那麼高,但個子是足夠的。
最關鍵的是她的楊柳身材非常曼妙,尤其是小蠻腰堪稱一絕。
所以,穿起旗袍也會很好看。
“好,好,也給你做一件旗袍,也給你量身定做。”蘇曳道。
然後片刻之後,就睡著了過去。
實在是……累夠嗆。
看著熟睡的蘇曳,沈?qū)殐耗樀耙患t,她在書本上看到了很多相關的知識,甚至相關畫冊也是看過的。
但成親這麼些日子,但還真沒有研究過,甚至沒有仔細看過。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端詳?
研究一二。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
次日,雙方再一次進行了全新的談判。
這一次就是要在密約中,規(guī)定各種時限了。
蘇曳一方,要求對方在最快的速度送來相關紙張,相關印刷好的圖案,用來做捲菸。
在等機器到來之前,蘇曳就需要組織大量的人力,進行手工製造捲菸。
英國那邊,也沒有專門製造捲菸的機器。
但是蘇曳這邊提供了完整的圖紙,而且還要求對方提供相關的化學原料,用來調(diào)製香精。
在這裡雙方又有了分歧。
英方覺得,這種捲菸根本競爭不過鴉片,所以不宜抱有過高的期待。
所以也根本不必要去定製專門的生產(chǎn)機器。
因爲製造全新的機器,是需要付出巨大成本的。
但是,蘇曳強硬要求。
於是,英國人選擇妥協(xié)。
接著,蘇曳又提出,關於紡織廠,黃包車工廠,燈泡廠,鋼鐵廠等等機器,指導工程師等等,分別在什麼日子之前,就要全部到位。
精確到每一種機器,必須在哪一天之前到位。
如果不到位的話,就需要賠付多少英鎊。
這是必須的,蘇曳這邊的廠房已經(jīng)開始建造了。
務必要和時間賽跑。
一定要即早投產(chǎn),否則每一個機器都耽誤一兩個月,真正投產(chǎn)就遙遙無期了。
蘇曳提出這一系列的條件,看上去都非??量獭?
白飛飛、胡雪巖、沈葆楨都覺得,英國人肯定不會答應的。
因爲在整個談判過程中,這羣英國人也表現(xiàn)得非常難纏。
但卻沒有想到,稍稍掙扎之後,英國人竟然全部答應了。
對蘇曳提出的要求,照單全收。
每一種機器,都按照蘇曳要求的時間期限內(nèi)送到,並且經(jīng)工程師調(diào)試成功投產(chǎn),否則重罰。
所有人都好奇,英國人怎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但是很快,他們露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他們提出了最後一個苛刻的要求。
“在1860年1月30日,九江經(jīng)濟實驗區(qū)就要進行第一次分紅,不得少於三百萬兩。如果做不到的話,青黴素的專利權,燈泡的專利權,就要全部歸我方所有?!?
這話一出,全場靜寂。
一直以來,從來都不發(fā)表意見的沈葆楨,打破了這個慣例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
他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深入談判,也完全知道了,這個經(jīng)濟實驗區(qū),燈泡是最先進的,也是最有噱頭的,所謂的專利權價值連城,可能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但是……短期內(nèi),是不會有巨大利潤的。
因爲需要大規(guī)模的電力基礎建設,燈泡的需求才會大規(guī)模的爆發(fā)。
所以在沈葆楨看來,最最賺錢的,反而是紡織。
他經(jīng)過了一遍又一遍的計算,如果真的按照蘇曳所說的那樣,那他們工廠生產(chǎn)出來的棉布和絲綢,成本會比江南財團的低了很多很多。
屆時,幾乎可以橫掃整個國內(nèi)市場,會帶來海量的利潤。
甚至,洋人看不上的鋼鐵,也會有不小的利潤。
因爲生產(chǎn)工藝的先進,屆時生產(chǎn)出來的鋼鐵,不但質(zhì)量會很高,而且產(chǎn)量極高,成本會低很多。
國內(nèi)對鋼鐵的需求,也是一種剛需。
當然,利潤應該遠比不上紡織。
但不管是紡織廠,還是鋼鐵廠,建設週期都非常長。
1860年1月30日,鋼鐵廠甚至都未必能開工生產(chǎn)。
而紡織廠,最多也是剛剛投產(chǎn)不久。
兩個最大的工廠一個還沒有開工,一個剛剛開始賺錢,就要求分紅三百萬兩。
也就是說,整個九江經(jīng)濟實驗區(qū)在這之前,要盈利600萬兩。
這又如何可能?
伯克爵士道:“這也是蘇曳答應過的,試驗區(qū)投產(chǎn)一年之內(nèi),就分紅三百萬兩?!?
沈葆楨道:“但是生產(chǎn)是需要爬坡期的,投產(chǎn)一開始,不管是產(chǎn)量,還是質(zhì)量,肯定都是不足的,需要一定時間之後,纔會進入穩(wěn)定期。而貴方要求的期限內(nèi),我們的紡織廠剛剛開始生產(chǎn)不久,我們的黃包車生產(chǎn)出來的數(shù)量,也極爲稀少,根本達不到六百萬兩銀子的利潤。”
伯克爵士道:“那就是貴方的問題了,反正蘇曳侯爵是親口答應過的?!?
另外一個財團負責人道:“蘇曳爵士,談判是相互的。你爲了儘快投入生產(chǎn),提出了一系列苛刻的要求,甚至細緻到某一個機器,必須在某一時期之前送到九江,並且調(diào)試完畢,晚了哪怕一天,我們就需要賠償一筆鉅額的金錢。如果我剛纔沒有數(shù)錯的話,你們提出的相關要求,就有足足八十九項之多。我們?nèi)慷即饝?,而我們最後之要求一項,你們卻不同意?這樣看來,貴方根本就不尊重我們,這不是一個平等的談判?!?
“蘇曳爵士,您對我們要求這麼多,而對我們這最後一項要求,卻表示得如此漠視,這讓我們非常失望。”
包令爵士道:“我有另外一個方案,如果在1860年1月30日之前,蘇曳閣下不能向我們分紅三百萬兩,就需要賠付給我們2%的股份,變成我們佔股51%,貴方佔股49%。當然了,蘇曳爵士依舊是整個經(jīng)濟試驗區(qū)無可爭議的最高權力者。”
伯克爵士道:“說來,我們更想要的青黴素和燈泡的專利權。但包令爵士的這個提議,我們也能夠接受?!?
“另外,這三百萬分紅,必須是這些工廠產(chǎn)生的合法利潤,不可以是其他任何方式得來的銀子。不可能是蘇曳爵士你找其他人借來三百萬兩銀子交給我們,這是沒有用的。我們擁有最專業(yè)的會計師,會長期進駐在九江經(jīng)濟實驗區(qū),會對每一份收入進行嚴格的審覈。”
所有人恍然大悟,英國人原來在這裡等著啊,之前那些條件答應得那麼痛快。
就是爲了讓蘇曳答應這最後的條件。
“蘇曳侯爵,這是我們的最後底線,不可商量!當然這也是您的口頭禪,您已經(jīng)不知道對我們說了多少次,現(xiàn)在我們也對您這樣說?!?
“兩個條件,要麼2%股份,要麼青黴素和燈泡專利,您必須答應一個。”
“接下來時間交給你們了,我們等待您的通知!”
接下來,英方幾十人集體退場。
表示這最後一項,不可商量。
…………………………………………
接下來,蘇曳一方進行了閉門會議。
對於很多數(shù)字,沈葆楨、白巖、白飛飛、胡雪巖等人都爛熟於心了。
機器什麼時候運來,原材料什麼時候運來,什麼時候投產(chǎn)。
大致產(chǎn)量會是多少?
最大利潤是多少。
等等等,完全是能夠結算出來的。
他們計算了一遍又一遍,發(fā)現(xiàn)在1860年1月30日之前,怎麼都不可能有600萬兩銀子的利潤的。
就算把生產(chǎn)出來的東西,全部賣出去了,而且全部得到了利潤,損耗也在最低限度。
依舊賺不到六百萬兩。
“我計算了一遍又一遍,就算一切達到最順利,最完美的狀態(tài),都不可能有六百萬兩的利潤,最多隻有一百三十萬兩左右?!?
這個數(shù)字,白飛飛算了很多遍,胡雪巖也算了很多遍。
蘇曳也算了很多遍,都是差不多的結果。
“我們算得出來,英國人也算得出來?!鄙蜉針E道:“所以他們狼子野心,在答應我們之前那些條件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裡等著我們了?!?
“要麼百分之二的股份,要麼青黴素和燈泡的專利權,他們志在必得?!?
在蘇曳看來,這其實算不得什麼狼子野心,也只是正常的商業(yè)行爲而已。
後世,更加離譜,更加激烈的對賭協(xié)議都有。
蘇曳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會答應他們的?!?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驚詫。 爲何?。棵髅髦朗窍葳??還要跳下去?
蘇曳道:“對於他們這個最後的殺手鐗,我一點都不意外。”
白飛飛道:“這是要正常的利潤,正常的分成,不可能直接從外面拿來銀子補足的,整個試驗區(qū)有40%的管理成員,都是他們派來的,所以在利潤方面,我們是動不了手腳的。”
“當然動不了手腳,我們也不會動手腳?!碧K曳道:“想要長期合作,制度和透明,公正公平,非常重要?!?
“如果是正常的經(jīng)營,肯定是不會有六百萬兩銀子的利潤的,算到死都不會超過一百五十萬兩。但是……根據(jù)我的經(jīng)營方式,到那個時候肯定會有六百萬兩,甚至會超過不少?!?
衆(zhòng)人驚訝。
這就是正常的商品交易,明明只有一百二十萬兩的利潤,怎麼也變不到六百萬兩?。?
蘇曳竟然誰會超過六百萬兩?
這該如何做到?
但是,整個計劃都是蘇曳主導的。
只要他說出口,那就代表他胸有成竹了。
蘇曳道:“先不要答應他們,晾他們幾天,然後再進行最後的談判,再籤這個對賭協(xié)議,免得我們答應得太痛快,反而讓他們起了疑心。”
…………………………………………
於是,雙方的談判,再一次擱置了下來。
蘇曳派人前往試探,要求把第一次分紅日期修改到1860年9月30日。
但是對方拒絕了。
並且表示,這是他們最後的讓步了,如果蘇曳不答應的話,他們就直接返回上海了,等到蘇曳什麼時候表現(xiàn)出誠意,他們什麼時候再回來。
於是,這場漫長的談判,就卡在這最後關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皇帝的密使,吏部侍郎,軍機處學習行走匡源,到達了九江,秘密接見了蘇曳。
“有聖諭!”
蘇曳行禮道:“臣恭請聖安?!?
“聖躬安。”
匡源道:“皇上讓我問你,蘇曳你上任江西巡撫許久,不好好呆在南昌處理政務,不好好練兵,到處竄訪做什麼?”
蘇曳道:“爲了辦工廠,向兄弟省份收購原材料。”
匡源不由得一愕,你蘇曳這麼光棍的嗎?絲毫都不掩飾?
匡源又問道:“你長期呆在九江,也不去江西巡撫衙門,那你還要這個江西巡撫做什麼?”
蘇曳道:“臣一心辦工廠,爲國爲民?!?
匡源道:“蘇曳,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這是把政務和軍務,全部丟給胡林翼了?自己一門心思辦工廠了?”
蘇曳道:“每隔十天半個月,布政使胡林翼都會把相關公務遞交給我,讓我做決定,所以我也不算完全甩手。”
匡源道:“蘇曳,皇上問你,軍隊休整得差不多了嗎?能不能在年內(nèi)擴大戰(zhàn)果?江南大營和春奏請皇帝,想要邀請你從長江出擊,幫助江南大營一起攻打鎮(zhèn)江?!?
接著,匡源嚴肅道:“你只需告訴我,能還是不能?”
這個時候,蘇曳完全可以回答說能。
因爲這個年內(nèi),最後的期限就是年底。
而年底之內(nèi),英國人肯定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清廷根本就顧不上去攻打鎮(zhèn)江什麼了。
但蘇曳給自己的定位是言出必行,說出來的任何話,都要兌現(xiàn)。
而不是口蜜腹劍的奸臣。
沉默良久,蘇曳道:“不能!”
匡源冷道:“蘇曳,你可知道你這個回答一上去,會是何等後果?皇上對你是不一樣的,但皇上的容忍力也是有限的。”
“蘇曳大人,你聰明絕頂,難道不知道所謂辦工廠,會帶來人心激盪嗎?會使得規(guī)矩敗壞嗎?”匡源道。
他算是說得很隱晦了。
這個世界,權力是擁有排他效應的。
在皇帝還有很多朝臣看來,金錢只是權力的附屬品。
一旦到處大辦工廠,那豈不是會對皇權發(fā)生動盪?
匡源道:“所有皇上的心思,難道你真的不懂嗎?”
蘇曳當然懂,並且也做好了絕對的準備。
所有,他之前每一步,都要走得如此之緊。
一步扣一步,一旦錯過某個節(jié)點,他的整個計劃都不可能成功。
考文武雙解元,練新軍,揚州大捷,和英國人談判,收服江西,成爲江西巡撫。
就是爲了在九江辦工廠,就是爲了工業(yè)救國。
而且要卡在英國人發(fā)動戰(zhàn)爭的期間,把這件大事徹底搞定。
時間早了也不行,晚了也不行。
在決定大辦工廠的時候,就已經(jīng)決定,他和皇帝之間的蜜月期結束了。
匡源道:“這些誅心之言,且不去說它?;噬现魂P心一個問題,你年內(nèi)能不能對發(fā)逆用兵,能不能擴大戰(zhàn)果?如果你回答能,那這一關你就算是過了。如果你回答不能,那你蘇曳這一關就過不了,皇上那邊會很不高興,後果就會很嚴重?!?
“蘇曳大人,建功立業(yè)不易,你走到這一天也不易,所以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這個問題?!?
“能,還是不能?”
蘇曳道:“我完全可以回答能,但實際上是不能!”
匡源道:“給一個理由,辦工廠肯定不能作爲理由的。”
蘇曳道:“我寫了一份摺子,麻煩大人幫我遞給皇上,這裡面充分說明了,我爲何不能在年內(nèi)出兵攻打發(fā)逆的理由?!?
說罷,蘇曳把這份奏章雙手奉上。
匡源道:“我可以轉(zhuǎn)交給皇上,但本官能問一句,爲何嗎?”
蘇曳道:“因爲葉名琛一味強硬,徹底激怒了英國人,所以洋夷很可能對我大清動兵,發(fā)動戰(zhàn)爭,這一戰(zhàn)可能會非常兇險。爲了以防萬一,屆時我的新軍,要想辦法保護京師,對抗洋夷。這等關鍵時刻,不好再開啓戰(zhàn)端?!?
“哈哈哈……”匡源冷笑道:“蘇曳,你這個理由比辦工廠還要荒謬。你可知道,英國人在廣州的軍隊,都全部退走了。你可知道不久之前,英夷使者剛剛在朝堂上狼狽而走,甚至連威脅之言都不敢放,之前的囂張氣焰都完全不見了?!?
接著,匡源道:“蘇曳,聽說你納了沈葆楨之女爲妾,而且大辦特辦,邀請了幾千名賓客,湖北、江西官員,悉數(shù)到場?”
蘇曳道:“同僚擡愛,蘇某汗顏。”
接著,蘇曳道:“請大人務必幫我轉(zhuǎn)告皇上,不是我蘇曳對發(fā)逆不動兵,實在是要防備英國人,我的新軍不敢動,也不能動,未來保衛(wèi)京師之責,重於泰山。”
匡源道:“言盡於此,蘇曳大人不抓住時機,那也休要怪我了?!?
接下來,匡源去接見了沈葆楨。
言語就更加嚴厲了。
於公於私,都很嚴厲。
“幼丹兄,你真的連仕林的名聲都不要了嗎?竟然把女兒嫁給他人做妾?當日你落魄的時候,林則徐大人依舊把千金嫁給你爲妻。而你如今貴爲九江知府,卻嫁女爲妾?漢人讀書人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這匡源思想保守,君子之氣濃烈。
對於沈葆楨這等諂媚之舉,萬分鄙夷。
…………………………………………………………
皇帝密使匡源在九江呆了三天,然後便去了南昌。
在南昌呆了三天,又返回九江,沿著長江,乘船去了武昌。
“皇上問你,年內(nèi)能不能對發(fā)逆用兵,擴大戰(zhàn)果?”匡源問曾國藩。
曾國藩道:“難,在江西一戰(zhàn),我們損兵折將太多,需要休養(yǎng)生息。”
匡源道:“如今發(fā)逆內(nèi)鬥,元氣大傷,正是千載難逢的戰(zhàn)機,爲何要白白坐失?你們?nèi)スゴ虬矐c,蘇曳聯(lián)合江南大營攻打鎮(zhèn)江,完全可以一舉拿下,在最短時間內(nèi),徹底剿滅發(fā)逆,收復南京?爲何不做?”
曾國藩道:“天使有所不知,發(fā)逆雖然經(jīng)歷內(nèi)亂,如今石達開和洪秀全正在爭權。如果我們出兵,反而會促使二人團結。我們坐視,二人反而可能分裂。”
匡源道:“那你給我一個準確的時期,究竟何時準備攻打安慶?”
曾國藩想了一會兒道:“兩年之內(nèi)?!?
這個回答讓匡源氣極反笑,道:“曾大人,你和蘇曳倒是很有默契啊。聽說你把湖北全省的棉花都賣給蘇曳了?”
曾國藩見到對方這個語氣,頓時寒聲道:“怎麼?不可以嗎?”
匡源是聽說過曾國藩脾氣的,一時間被噎住了。
曾國藩道:“請問天使,我湖北境內(nèi)的棉花,難道還規(guī)定不能賣給誰嗎?”
匡源道:“那蘇曳把江西所有的政務和軍務全部交給胡林翼,也完全正常咯?”
曾國藩怒道:“匡大人這話何意?蘇曳是江西巡撫,胡林翼是江西布政使。江西的政務,我憑什麼要知道?我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一時間,匡源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直接拱手道:“曾大人,好自爲之吧?!?
曾國藩道:“我倒是要勸匡大人好自爲之,凡事多想想透徹了,別忠心辦了壞事?!?
然後,兩個人不歡而散。
匡源怒氣衝離開武昌,直接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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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後!
匡源一路輾轉(zhuǎn)水路到了通州,折返回京面聖。
三希堂內(nèi)!
皇帝道:“蘇曳怎麼說?”
匡源道:“他說,竄訪諸省,是爲了辦工廠,是爲了購買原材料?!?
皇帝道:“誰問你這個了?朕是問你,朕讓他今年之內(nèi)出兵攻打發(fā)逆,擴大戰(zhàn)果,他怎麼說?”
這其實算是皇帝對蘇曳的最後通牒了。
如果蘇曳奉旨,那皇帝就能容忍他之前的種種舉動。
畢竟對於皇帝來說,能打最重要,能消滅發(fā)逆最重要。
匡源道:“蘇曳說年內(nèi)不能出兵攻打發(fā)逆?!?
皇帝臉色一變,道:“他,他真是這麼說的?”
這,這就相當於公然抗旨了?。?
皇帝雖然只是問你能不能,但實際上是命令。
你蘇曳聰明絕頂,難道不知道這是朕對你的最後容忍,最後通牒嗎?
你依舊執(zhí)迷不悟?
皇帝寒聲道:“他可有說什麼原因了嗎?”
匡源道:“他說葉名琛等人一再激怒英夷,所以英國人會怒而興兵,屆時京師有危,他蘇曳的新軍要保衛(wèi)軍師,保衛(wèi)皇上,所以不能開啓戰(zhàn)端,不能攻打發(fā)逆!”
“這是蘇曳給皇上的奏章。”
皇帝一把接過,隨手看了一眼。
又是老生常談,說什麼何桂清,葉名琛對英國人太強硬,只怕會引發(fā)戰(zhàn)爭之類的話。
而且,這份奏章的口氣還很嚴厲,隱隱間指責朝廷外交的不專業(yè)。
甚至皇帝都覺得自己受到了蘇曳的指責。
“朕不需要……”皇帝猛地厲聲道。
直接把蘇曳的奏章狠狠扔出去。
“告訴他蘇曳,朕不需要!”
“他這是什麼意思?詛咒朕、詛咒朝廷嗎?”
“什麼意思?洋夷來攻打大清,朕的京師都保不住了嗎?朕的皇位都保不住了嗎?”
“還需要他這個擎天玉柱來保衛(wèi)嗎?”
“他也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了?!?
“當日英國人已經(jīng)出兵了,被他勸退了,朕已經(jīng)表彰過他的功勞了?,F(xiàn)在葉名琛、何桂清對英國人強硬,逼退英國人在廣州的軍隊,把他功勞比下去了,這就不滿意了?這就妒忌了?心胸何等狹窄?”
之前皇帝這些話都隱藏在心裡,爲了蘇曳的體面,儘管這樣想,卻從未說出口。
但是今日憤怒之下,全部噴薄而出。
蘇曳那句保衛(wèi)京師的話,徹底激怒了皇帝。
在皇帝看來,這就是詛咒。
皇帝這一番怒吼,很多人都聽到了,很快就會傳遍朝廷。
屆時,誰都會知道,皇帝和蘇曳之間君臣最後的體面,也沒有了。
接著,皇帝問道:“那沈葆楨嫁女給蘇曳爲妾,又怎麼回事?”
匡源道:“蘇曳辦工廠,銀根斷了,所以納妾之事,大半特辦,請客幾千人,藉機斂財?!?
“哈哈哈哈哈……”皇帝大笑道:“好啊,好啊,沈葆楨對蘇曳還真是忠心啊。爲了給他斂財,不許丟掉自己的顏面,把女兒嫁給蘇曳爲妾?蘇曳就這麼大的前途嗎?讓沈葆楨這麼不顧一切追隨?他大概是忘記了,他的前途是朕給的,不是蘇曳給的。”
“曾國藩呢?”皇帝又問道:“朕讓他出兵安慶,他又怎麼說?”
匡源道:“曾國藩說江西一戰(zhàn),損兵折將太多,需要休養(yǎng),兩年之後,才能攻打安慶。”
皇帝氣得渾身發(fā)抖道:“好,好,好,都糊弄朕,都把朕當成三歲小兒?!?
“杭州織造、蘇州織造來告狀,說曾國藩和蘇曳勾結,打破慣例,不把湖北的棉花賣給他們,反而賣給蘇曳,這一點曾國藩可有話說?”皇帝問道。
匡源道:“曾國藩直接說,難道不可以賣給蘇曳嗎?另外蘇曳把政務和軍務全部交給胡林翼,臣也問了曾國藩。他說自己是湖北巡撫,手伸不到那麼長,干涉不到江西。”
皇帝道:“好啊,這是公然勾結了啊。可笑在蘇曳離京的時候,朕還反覆告訴他,別要內(nèi)鬥得太難看,不要失了體面,如此看來,朕倒是多慮了啊。這是在給朕演雙簧啊,雙方早就勾結在一起了啊,難怪拿下江西那麼順利,難怪湘軍損兵折將這麼多,最後完全成全了蘇曳啊?!?
此時皇帝心中滿是陰謀論了。
“好啊,好啊,如此不忠不孝之臣,那也就休怪朕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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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城內(nèi)。
此時的葉名琛,已經(jīng)陷入了絕對的不安之中。
在外交事務上,他雖然愚笨,但畢竟也是在一線,有著敏銳的嗅覺。
當時蘇曳讓英國人無條件退兵之後,他又是妒忌,又是痛恨,覺得這英國人真是紙老虎了。
接下來,他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才保住了署理兩廣總督的職位。
爲了保住權勢,爲了去掉署理二字。
他只能拼命了。他必須立功,而且必須表現(xiàn)得比蘇曳更加強硬。
所以發(fā)現(xiàn)了亞羅號商船過期,上面的人員過期之後,大喜過望,立刻扣押船隻,扣押人員。
英國人過來交涉,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豬玀,當時的葉名琛是猶豫的。
要不要抓捕,要不要扣押。
但一咬牙,一閉眼,把對方外交人員和武官,全部扣押了,而且強硬提出,英方必須把廣州的駐軍全部退出。
這種強硬,完全是表現(xiàn)給皇帝看的,他自己是不敢抱有希望的。
結果沒有想到,英方真的把廣州領事館的人員,還有相關駐軍都退走了。
那個時候,葉名琛更是狂喜,又帶著不安。
但是也不耽誤他向朝廷報捷,終於去掉了署理二字,還換來了爵位,雙眼花翎。
他驚喜之下,心中更是不安。
於是,大量派遣密探去香港,得來的消息越來越可怕。
得知英方正在不斷從各個殖民地,甚至本土調(diào)兵。
於是,葉名琛也拼命增兵,從兩廣各處,調(diào)派兵馬駐守廣州。
對於戰(zhàn)爭風險,葉名琛其實是知道的,甚至曾國藩也能嗅到。
但就是朝廷不知道。
葉名琛當然更不敢告訴朝廷,只能不斷報捷。
十天半個月,就報捷一次,說自己在外交上又獲得了勝利,說洋夷又怎麼怎麼退讓了。
他實在沒有辦法啊,因爲皇帝那邊三日一問,五日一大問。
葉名琛只能報捷,他被架在火上烤了,根本不下來,抱薪救火也沒有辦法。
這段時間,他的密探來報,英軍集結的軍隊已經(jīng)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了。
葉名琛內(nèi)心惶恐,只能天天去拜佛,天天去問大師,是兇是吉。
內(nèi)心祈禱,英國人只是裝腔作勢,不是真的要打。
另外,他繼續(xù)增兵廣州。
這點倒是和歷史上不一樣了,此時廣州城內(nèi)的守軍,已經(jīng)有好幾萬之衆(zhòng)。
珠江上的炮艦,也越來越多。
朝廷那邊還在爲英夷使者狼狽退走彈冠相慶之時,葉名琛這邊晝夜難安了。
終於……
十月十五日!
英國的艦隊,氣勢洶洶,闖入了珠江。
沒有任何警告,直接對江面上清廷的炮艦開火。
短短片刻,全殲了清廷在珠江的所有戰(zhàn)船。
然後,長驅(qū)直入,直接炮轟廣州。
“總督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洋夷打過來了,打過來了!”
葉名琛顫抖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又不聾,早已經(jīng)聽到了啊。
然後,他第一時間又跑去山上,求神佛保佑。
抽得一個上上籤後,加上廣州城內(nèi)有幾萬守軍,覺得這一戰(zhàn)未必沒得打。
洋夷最多也就幾千軍隊了不起了。
然後,他這位總督表現(xiàn)英勇,上城頭親自督戰(zhàn)。
英軍戰(zhàn)艦,無數(shù)火炮,對著廣州城牆狂轟濫炸。
在炮火之中。
英法聯(lián)軍,超過八千人,在廣州登陸。
次日!
準確說,僅僅幾個時辰。
廣州城破,守軍傷亡無數(shù)。
英法聯(lián)軍八千人,殺入廣州,佔領廣州。
葉名琛化妝逃跑失敗,被英軍抓捕。
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也就是英人口中的亞羅號戰(zhàn)爭,正式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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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