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墮天使

“真刺激……好傢伙，還有第二帝國這碼事呢？這羣神之子是真牛逼……”

“整個軍團有一半的人，其實投到叛徒那一邊去了，在母星伏擊過神之子率領的軍團？”

“打了一場內戰……嚯，還自己把自己的母星給炸了是吧？還連帶著自家的神之子也給炸沒了？”

“原來現在死亡天使的那個著名的巨石移動要塞修道院，不是他們所聲稱的捕捉了一個小行星，乾脆就是他們的母星被毀滅後的殘骸？”

“這個軍團可真有樂子……不是，是真悲劇啊。”

……

顧航擱哪兒感慨了半天。

在此刻他所看到的信息裡面，死亡軍團的秘密可真不小。

同時，他心中還有一種很濃烈的錯亂感。

一方面，他覺得死亡天使的歷史是真的‘精彩’，難怪他們死守秘密，絕不可能讓他人知道。這些事情曝光了，對於戰團的名譽，將會有巨大的打擊。

另一方面，他卻也覺得，死亡天使爲了追殺墮天使、封鎖信息的所作所爲，有點過於魔怔了。

就離譜。

而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顧航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但這個消息，說實話，有點超出他的預期，以至於讓他覺得不太好利用的程度。

拿這個信息，去與死亡天使戰團交易嗎？以他們的魔怔程度，顧航很懷疑，這件事情有沒有交易的餘地。

搞不好，就要惹來一個大敵。

若是裝作一副完全不知道這碼事的樣子，其實死亡天使還是會懷疑顧航的。從米羅里拉的靈魂裡，顧航可以得知，不忘之誓一直跟他們的母團，也就是死亡天使戰團，有秘密的聯絡。

甚至，在當初的拆散軍團爲千人規模戰團的時候，死亡天使看似是很順從的遵循了這個計劃，但是從一萬年前在他們軍團內部就形成的秘密結社文化，始終得以保留。絕大部分的死亡天使子團，他們的高層都屬於一個名爲‘內環’的組織。

死亡天使母團，至高大導師俄爾鋼隆，可以通過這個‘內環’，調動大部分的子團行動。

當然，這個內環裡面肯定還有內環，顧航覺得那是必然的。

搞小秘密、搞小團體，可能就是印刻在他們的靈魂之中的事情。哪怕是阿爾文、沙加這樣，出身自聯盟的人，植入了死亡天使種子之後，都難免有這個傾向呢。

不過，就算是死亡天使母團知曉了不忘之誓發生的事情，知曉了他們的內環人員被顧航一網打盡的現實，那隻要顧航不把整個事情擺在明面上，他們應當也不會在明面上鬧起來。

但是暗地裡進行調查、針對，估計是免不了的。

應對上這羣魔怔人，是一件很煩的事情。並且，拿到這麼個跟死亡天使有特別大關係，重要程度非常高的關鍵信息的時候，卻利用不起來，顧航總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在爬一樣，渾身難受。

無論要怎麼搞，這件事情都很重要，需要從長計議。

暫且先按住不談。

而在眼下，有兩件事情要辦：

其一，不忘之誓戰團到現在這種程度，能不能完全收歸下來？

不僅僅是在聯盟的管轄範疇內，不僅僅是聽從命令，而是要被系統所承認。

目前還沒有，但顧航已經有了一套思路。

這艘突擊艦內，跟著米羅里拉一起‘作亂’的星際戰士，都是要處理乾淨的。

而在接下來，他會以帝國高領主、帝國暗面管制委員會的最高委員長身份，宣告不忘之誓內部的叛亂事件。並非將整個戰團都打成叛徒，而是將米羅里拉這一系列的戰團高層作爲叛徒，宣告他們有罪。

他們不是打算假裝投靠了萬變之主，背上混沌之名，然後逃脫出聯盟的控制嗎？那就如他們所願，把這個罪名坐實好了。

而且，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逃脫出去的其實只有幾百所謂的‘血誓成員’。剩下的所謂外層成員，是準備作爲‘犧牲品’，留在聯盟手裡的。

這些人，或許還不是那麼無藥可救。

畢竟，按照顧航從不忘之誓高層的靈魂裡面挖掘出來的消息來看，他們的戰團內部，有層層迭迭的秘密結社。這些水下的部分，纔是構成戰團真正的權力結構的部分。很多秘密，對於外層人員也是保密的。那些外層的星際戰士，還真不知道內情是怎麼回事。

當然，顧航也不會完全的信任那些傢伙。

他會要求所有不忘之誓的星際戰士，交出武器，無條件接受審訊，再做一次甄別。

對於甄別的結果，顧航還是很有把握的。因爲他有一個非常可靠的判斷方式：系統有沒有認這個戰團。

如果清除掉所有的血誓者之後，系統還沒有認可，那就意味著清洗還不到位，還得在外層人員中進一步清洗。

反抗者，殺無赦。

什麼時候清洗到系統認了，什麼時候算完事。

甚至，極端情況下，把整個不忘之誓清得最後只剩下百來個聯盟人，都是可以的。

反正，只要系統認了，兩千個死亡天使基因種子的兌換名額到手，顧航不僅能夠迅速給這個戰團把兵力補齊，還順帶手可以再建一個死亡天使的子團出來。

無非就是多花一點恩賜點數的事情，代價並不昂貴。

到那個時候，聯盟所擁有的星際戰士總數量，應該就能夠達到4.6萬，不再是之前令人不爽的奇數了。

而第二件事，就是顧航要去會一會不忘之誓寧願付出巨大的代價，都要跑過去追殺的那個墮天使。

死亡天使都有這麼多的秘密，向來墮天使應該有更多的秘密纔對吧？

盤算了一下這副化身現在還剩下的力量，時間稍微有點緊張。

也還好在艦船上的戰鬥，並沒有花費他特別多的力氣。充其量就是起手幹掉不忘之誓的戰團長的時候用上了一些能量，後續的清掃任務，主要還是依靠陸續增兵登艦的海軍陸戰隊完成的。

抓緊點時間，應該夠他去一趟伽馬VII了。

……

伽馬VII，是一座破碎的礦業世界。

這裡在大災變之前，有大約八億人口，整個星球的生活條件是比較艱苦的，地表完全不宜居。

歷史上，這座星球的地下，具備非常豐沛的礦產資源。人類殖民者因爲礦脈資源，來到此處，在地底環境挖出了龐大且複雜的礦洞結構，並且構成了錯綜複雜的地下城。越來越多的礦工，以及礦工們的後代，就生活在地下城裡，進行著礦產開採、冶煉的工作。

後來，珍貴的礦藏逐漸枯竭，整個星球的價值也隨之而降低。大災變前夕，這裡的經濟情況已經相當衰落了，只能依靠日漸稀薄的礦產資源和加工工業，維持一些收入，頂住帝國稅。居民們則在地底，利用地熱資源，進行一些產量一般般的種植行業和合成澱粉加工，維持著八億人口的艱難生存。

而在大災變發生之後，這個世界迅速崩潰了——缺少星際貿易，食品的內循環出了問題，淨水系統也出了問題，饑荒和缺水讓星球上出現了大量的死亡。而後，在絕望之中，聆聽到慈父聲音者，成立了不朽教派，殘酷的內戰在星球內部爆發。

聯盟的暗面遠征也是剛剛進行到這顆星球附近，他們確認伽馬VII的情況相當惡劣，整個星球價值也相當低。非要頂著巨大的傷亡，去到不方便大軍團展開、不方便裝甲和火炮力量投入的地下城，慢慢清剿已經在戰爭中佔據全面優勢的邪教政權，那實在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遠征南線總司令部的參謀們在討論過後，給出了對這個星球的處理意見：一支分艦隊，會在一隊不忘之誓戰士的協助下，在星球地下建立6個疏散點，爲期兩個月。儘可能將聯繫上的忠誠派居民，在經過鑑別後帶走，遷徙離開。

兩個月的時間一到，聯盟將會撤出所有在地表、地下的軍事力量，然後對星球進行毀滅性的轟炸。

用焚天魚雷不好使，地下城深處搞不好還真有不少生命力強悍的納垢信徒存活下去。

至於用更高級別的中子滅殺，也不能保證效果。

至於最強的地爆殲星，這個倒是一勞永逸了，畢竟把行星都炸碎了，上面的納垢怪物再能活，也是活不下去的。

然而，不管是中子滅殺還是地爆殲星，價格比常規的焚天魚雷都要昂貴的多。

比這顆星球都昂貴。

不值得。

但在聯繫上伽馬VII的本土人士之後，在對方的幫助下，倒是有了一套新方案。

伽馬VII的權貴可沒有跟星球共存亡的那種念頭，他們巴不得被聯盟接走，脫離這個大糞坑。同時，他們也給聯盟提供了一些地下城的關鍵設計圖，讓聯盟知道了炸哪幾個部位，能夠用常規的艦炮火力，花上三天左右的時間，就能將所有的表層的地下城給炸塌。

到時候，倖存的納垢信徒，或者是正常人，肯定還是有，但他們都會被封死在地下，再也出不來。

當顧航來到伽馬VII的時候，疏散計劃已經執行到了第47天。

這個時候，整個南線司令部都知道，他們偉大的總督大人，已經蒞臨前線。只不過，顧航讓南線的總司令德維利斯繼續他的工作，不用管自己。

他來到之後，先是把在星球地下城活動的那個不忘之誓的小分隊給揪了出來。

沒有顧航下力氣的話，這羣善於潛伏的傢伙還真不太好找。

逮住之後，結合他們之前傳遞給戰團高層，並被顧航從那些高層的靈魂裡搜刮出來的信息，以及他們在星球上掌握的信息，兩相結合之下，顧航確認了那個所謂的墮天使最後的位置。

同時，這個小隊的行爲，也讓顧航冷哼著覺得自己對不忘之誓的處理沒有什麼大問題。

他們原本的任務，是配合聯盟的凡人軍團，在地底建立安全區，收納民衆，壓制混沌邪徒兩個月的時間。

他們一開始倒也是這麼做的，但是做到一半，發現墮天使的蹤跡之後，他們就先屠殺了最先發現這處地方的聯盟部隊，並將上報信息的一條線都給殺光了。這件事情他們做的挺隱秘，但是一整個擁有深入敵境能力的精銳特種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外加多個情報節點的關鍵人員死亡，聯盟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負責前線指揮的是一位陸軍準將，其不斷派遣部隊，想要偵查清楚問題所在，但是派出去的部隊都失蹤了。

準將還以爲該位置出現了敵軍大部隊，並給不忘之誓的星際戰士們發出了偵查請求。

這支不忘之誓的小隊去了，然後謊報了情報，稱那裡曾經有過大量敵人的聚集，但是後來消失了。

這個說法跟現實狀況有些不符，讓這位準將起了一些疑心。但就在調查剛剛開始的時候，調查組被不忘之誓的戰士暗殺，那位準將接著也死了。

這羣戰團的血誓者，把追殺、掩藏墮天使痕跡的使命，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不折不扣的魔怔人。

這還是在一處不怎麼關鍵的小型戰役上出點事。

要是不把不忘之誓給解決掉，回頭在什麼重點的關鍵戰役上，他們犯魔怔了，那不就得給聯盟放個大煙花？

弄死了這個小隊的叛徒，顧航沿著他們之前追查的痕跡，帶著阿爾文和沙加從其他地方集結起來的五十名淨火兄弟會的星際戰士，一路在伽馬VII錯綜複雜的地下世界裡搜尋了十六天。

在這個時間段，已經超過了聯盟軍隊最開始預計的兩個月的疏散期。

不過沒有關係，顧航要求把疏散期放到三個半月。

本來兩個月就疏散不完，定下這個時間只是爲了遠征的效率，實質上就是放棄了超過一半以上的忠誠人口。

現在，有更多的忠誠者又可能得救了。

而顧航，也在第十七天，找到了那個墮天使的藏身處。

那是兩位‘黑騎士’。

黝黑作爲塗裝底色，白銀作爲配色，鑲在鎧甲的邊緣，猩紅的劍翼標誌與死亡天使戰團的徽記一致。

這就是墮天使？鎧甲塗裝的顏色跟當下死亡天使的墨綠色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