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想再去嘗試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她暈倒的消息。
他更加沈夜巖他們狗急跳牆,使手非一般的手段,所以,他必須要把她看得好好的。
尤其她現(xiàn)在孕期,容易發(fā)睏,也容易貧血暈眩,他可得將她看得好好的。
公司再重要,生意再重要,也比不過她的重要!!
兩人正聊著,佟萱又接到了林方強的電話,沒有業(yè)主的指紋,公寓進不來。
佟萱只得可憐兮兮地看著沈夜南,“只能麻煩你下去開門了,老公~~~”一聲嬌滴滴的老公讓沈夜南呆呆,然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血氣竟然就往腦門上串,整張臉剎時間紅了起來。
“咳,好,你在這裡躺著。”沈夜南掩飾自己的臉紅,趕緊起身下去樓下開門。
佟萱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樣子眨了眨眼,十分不解,他臉紅個什麼勁啊?拜託,她剛剛說了什麼讓他害羞的話嗎?
難道是老公兩個字?
林方強與文佩兩人就著公寓的外面,公寓的安保做得十分的到位,不亞於私家住宅的安保。
當(dāng)時佟萱住酒店的時候,沈夜南本來就是叫她在這邊先住著的,但是也是因爲(wèi)臨時來不及去做指紋確認(rèn),她要是一個人住的話,沒有指紋確認(rèn)很難進出。
安保看到沈夜南走出來,喊了一聲沈先生。
沈夜南一直走向林方強他們,“林先生。”至於文佩,不好意思,這種女人完全沒有資格讓他對她打招呼。
林方強若不是佟萱的父親,他都不會搭理!!
林方強點了點頭,“沈先生。”剛剛在電話裡他已經(jīng)聽到了佟萱跟他說話的聲音,但是讓他親自下來接自己上去,林方強還是覺得有些玄幻。
他覺得,他跟沈夜南之間,彼此的討厭應(yīng)該是十分的明顯的。
文佩被忽視很不爽,但是現(xiàn)在是來求人的,又不能得罪他,所以她只得自己開口表示存在感,“國外的公寓安保做得這麼好啊,這樣住著也就安心了。”
“……”什麼亂七八槽的話,說得好像國內(nèi)沒有這樣的安保系統(tǒng)似的。
沈夜南理都沒理她,直接走在前面,林方強只看到,進出的三道門都是需要他的指紋確紋門纔會打開,的確是先進。
這種系統(tǒng)一般也只用在重要的地方,比如說金庫啊,或是重要的實驗室。
但他纔不會跟文佩那樣直接地去問什麼,他們前後走在一起,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
沈夜南的家門又是一道指紋鎖加密碼鎖,這樣的地方已經(jīng)完全不需要保鏢呆在這裡了,基本上除了這裡的業(yè)主,外人根本進入不了。
聽到開門聲,佟萱坐了起來,喊了一聲林方強,“爸。”
林方強誒了一聲,“怎麼又瘦了?”林方強一看佟萱,見一次比一次瘦,看向沈夜南,想責(zé)問他是怎麼照顧人的,但是看到沈夜南那一臉的冷臉,他還是閉了閉嘴。
“萱萱。”文佩很會找存在感,她知道佟萱討厭她,她也同樣的討厭佟萱好嗎?!!可是爲(wèi)了女兒,她現(xiàn)在不得不來這裡。
如果佟萱不點頭,林雪的牢要坐定了。找律師也沒有用!
佟萱看了一眼文佩,沒應(yīng)聲,只是對著林方強說,“爸,坐吧。”
林方強的臉色一點也不好,之前文佩跟他鬧離婚,他一時血氣往腦上衝,進了一次醫(yī)院,後來又被她鬧得心煩,在外面吃得也不好。
他本來就不胖,別的男人這個年齡已經(jīng)發(fā)福了,他卻看起來還好,肚子也不大。而這會看起來就是完全的清瘦了。
他一開口聲音都是沙啞的,佟萱擔(dān)憂地看著他,“爸,你感冒了嗎?聲音怎麼這麼沙啞。”
不待林方強回答,文佩已經(jīng)搶著說,“你爸因爲(wèi)你妹妹的事,這幾天都急得沒法入睡,熬夜熬成這樣的。”
佟萱掃了一眼文佩,淡淡地說,“我在問我爸。”關(guān)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什麼事啊。
沈夜南在佟萱的旁邊坐下,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看樣子他完全沒有想開口說話的打算,但是也同樣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林方強搖頭,“爸爸沒事,我身體還硬朗著。倒是你,現(xiàn)在怎麼樣?”林雪只說下了藥,只說下了很少,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的,但是佟萱恨她,就是要把她往監(jiān)獄送。
還說,因爲(wèi)沈夜南的厲害關(guān)係,她本來沒事的,他們卻要聯(lián)通律師誓要她坐牢。
林方強看著佟萱,她瘦了一些外,臉色也不併是很看,只是好像有些困?
看她打著哈欠,他不由得又開口問道,“昨晚沒睡好嗎?”
佟萱點頭,“好睏,我現(xiàn)在沒什麼,爸,你來英國……”度假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是因爲(wèi)林雪的事,那就直話直說吧。
“萱萱啊,你沒事就好了,都是小雪她不懂事,都是阿姨沒有教好她,阿姨給你賠罪認(rèn)錯好不好?你放過林雪吧。”文佩一番話說得真誠無比,好似她是真心悔過似的。
佟萱看向她,冷冷地撇了撇嘴,“不懂事?你知道她爲(wèi)了給我下藥做了多少準(zhǔn)備麼?”
佟萱眼神也變得犀利,“你的女兒是什麼貨色,你自己一清二楚,你們也就把我爸爸當(dāng)傻瓜耍而已。”
文佩臉上很尷尬,卻還是弱弱的反駁,“自古繼母難做,萱萱,阿姨知道你不喜歡阿姨,可是小雪是你的妹妹啊。她身上流的血也有一半跟你相同的。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她坐牢?”
“爲(wèi)什麼不忍心?”沈夜南忽地擡起頭來插了一句,“這是她做錯事的代價。”
林雪倒好呢,最多坐下兩三年就出了,可是他們知不知道他家萱萱要一直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在寶寶未出生之前,她都要擔(dān)心寶寶會不會健康!!
如果不健康,這一輩子……
沈夜南突然覺得只是讓林雪坐兩三年都是算少的!!
沈夜南一開口語氣就是冰冷,文佩被他這話嗆得閉了嘴,可是過了一會她卻忽然擠出眼淚說道,“是,做錯了事是該罰,可是,萱萱,小雪還年輕啊,她不可以坐牢啊。”
“年輕不正好?”沈夜南冷笑,看向林方強,“你們來就是爲(wèi)林雪的事?”
林方強看向佟萱,“萱萱,林雪她……是太喪心病狂了,但是她哭著跟我說她知道錯了,你看……”
“爸!!”佟萱聲音有些微揚的打斷了林方強的話,“林雪是怎麼跟你說的?”以她對林雪母女的瞭解,事情肯定是斷章取義的說了。
林方強將事情說了一遍,統(tǒng)匯成的結(jié)果就是,林雪因爲(wèi)嫉妒佟萱,所以給她下了一些迷幻藥,但是好在沒有釀成大錯,佟萱藥是喝了,可是人沒有事。
聽到林方強這話,佟萱笑了,笑得人都是冷的,她就知道林雪說謊了。
“爸,你姓林雪說的?”她只看著林方強,她在這世上親人已經(jīng)沒有幾個,如果她的爸爸這時候還是隻相信他小女兒的一面之詞,她真的沒有什麼好期待的了。
林方強與她對視著,他看到她眼中強忍的淚,搖了搖頭,“爸不會只聽她一面之辭,萱萱,爸也要聽聽你的話。”
小時候就是因爲(wèi)總聽林雪她們的一面之辭,所以讓佟萱委屈了,而他也真是愚蠢,竟然過了這麼多年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樣的狀況。
聽到他說要聽自己說,佟萱心才暖了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那不是迷幻藥,是精神藥。”佟萱看著他,“林雪撒謊了。”
“萱萱!”文佩急聲地說道,“不管是什麼藥也好,你人沒事不就好了嗎?可小雪……”
“你閉嘴。”佟萱與林方強兩人同時開口,佟萱好笑地望著文佩,“我沒事?我人沒事?”
沈夜南握住她的手,安撫著她,“讓我來說吧。”
佟萱咬脣。
“萱萱懷孕了,林雪下藥是在她懷孕之間,醫(yī)生現(xiàn)在都不敢確定這藥物會不會影響到胎兒。”這還不嚴(yán)重嗎?
而且他覺得,萱萱的頭暈和犯困也許跟這藥也有關(guān)係。
可是,因爲(wèi)跟懷孕癥狀太相似,以致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擔(dān)心了。
突地聽到佟萱懷孕了,林方強一陣訝異,“萱萱……”女兒懷孕都不告訴他?這孩子,懷孕了難道不是應(yīng)該準(zhǔn)備婚禮嗎?難道要這樣委屈的無名無份爲(wèi)別人生孩子?
而文佩則是完全不同的想法,懷孕了?佟萱懷孕了?她之前聽林雪說過沈家的家勢,那佟萱現(xiàn)在不是母憑子貴?她要嫁入真真正正的豪門了?
她都要嫁入豪門了,爲(wèi)什麼還不放過小雪?
“萱萱,你都要嫁進豪門了,小雪,小雪……”文佩哭了,眼淚嘩啦啦的流,“你做姐姐的幸福了,不能讓妹妹不幸福啊。”
這女人是聽不懂他說的話麼?沈夜南臉色沉得厲害,不想理演戲俱佳的文佩,只是看著林方強,“這樣還不嚴(yán)重嗎?林先生!!”
“萱萱……”林方強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個都是他的女兒,以前他疼林雪多些,但是,同時他對佟萱的愧疚更多些。
他這會完全沒有辦法厚臉皮的叫她放過林雪。林雪,下的是精神類的藥,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藥,但是精神病院裡的藥都是讓人越吃越瘋的。
林雪,她到底想做什麼?真的只是嫉妒?所以這樣?
見林方強沉默,文佩急了,她知道她說十句也抵不上林方強一句,“方強,你說話啊,你叫萱萱放過林雪啊。”
林方強爲(wèi)難地看著佟萱,最後,他還是移開了視線,對著文佩說,“林雪都是被你教壞了。她做錯事,她就要付出代價。”這,便是他最後的態(tài)度。
文佩聽到這話完全的驚住了,“林方強,你在說什麼?你瘋了?那你的小女兒,你最疼的小女兒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要看著她坐牢?”
林方強皺眉,“你沒聽到嗎?林雪撒謊了,她給萱萱下的不是迷幻藥,不是那些泡吧吃的迷幻藥,是精神類的藥物!!”
“那又怎麼樣,她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她的孩子也在她的肚子裡不是嗎?”佟萱好好的,爲(wèi)什麼她的女兒要入獄啊。
佟萱本人根本沒事啊。
“沒事?文佩,你是耳朵聾了嗎?”
“就算有事,就算有事,把孩子打掉不就沒事了嗎?萱萱還這麼年輕,要懷小孩很容易的。”文佩出著主意,然後看向佟萱,“萱萱,你還年輕,你不能因爲(wèi)私恨毀了林雪啊。她要是坐牢了,以後怎麼嫁人?”
打掉孩子?這樣的話真虧她說得出口,佟萱覺得自己聽了都覺得耳朵髒了。
她冷望著文佩,“在你的眼裡,你的兒女就是人,別人就不是人是嗎?別人的生死無所謂,是不是?”
竟然說,把寶寶打掉?竟然說得出這樣的話,真是好笑。
林方強也覺得文佩說得話太過份了,“走吧,林雪自己做錯事自己承受代價。”
不,不能這樣。
文佩不肯走,她撲通一下給佟萱跪了下來,“佟萱,你不能這樣,她是你妹妹啊。”
“我知道你恨她,可是你不能這樣做啊,姐妹感情不和,大家老死不相往來就是了,像從前一樣,你們兩個不見面就行了不可以嗎?”
文佩哭得稀里嘩啦,這次她是真哭了,林雪是她的寶貝女兒,如果真的坐牢了怎麼辦?
佟萱無視跪在地上的文佩,只是看著林方強,“爸,我困了,改天再跟你說話。”
說完,她望向沈夜南,“幫我送送我爸,好嗎?”
沈夜南點頭,“我先送你回房去躺下睡會。”
“好。”兩人都無視跪在地上的文佩,你女兒殘害了別人,到最後,都還說得出這樣沒有人性的話,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可憐的?
佟萱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就算她這麼多年與文佩母女從來沒有過好感情的一天,但是,她再恨她們,也沒有恨過要她們?nèi)ニ溃觿e說下藥這種事情。
可是,林雪做了。
林雪做了,文佩現(xiàn)在知道了,卻說,她可以打掉寶寶,年輕還可以再生一個。在她眼裡,寶寶是什麼?只是一塊血肉嗎?
她佟萱在她們兩母女眼裡是什麼?就這麼好欺負(fù)?就算欺負(fù)了認(rèn)個錯,流點眼淚,再跪一下就可以過去了?
佟萱躺在了CANG上,“我睡會。”她是真困,眼皮重得跟被縫了針?biāo)频模觞N也不想睜開。
她的確很快就睡著了,她感覺自己都不知道沈夜南什麼時候送他們離開。
房門關(guān)上,沈夜南黑著臉看著還跪在地上哭著的文佩,“林先生,麻煩你把她拉起來,我家的地毯可是價值不菲的,我怕她賠不起。”
想跪?想跪就可以跪嗎?!!
林方強拉起文佩,“文佩,你起來。”
文佩大力的甩開他的手,“林方強,你不是人,我跟女兒一直陪在你身邊,你生病是誰在病房裡照顧你,是林雪!!!可是你還是最愛佟萱,你竟然一點也不幫林雪求情。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佟萱要害死林雪是不是!”
沈夜南已經(jīng)走去門口打開了家門,送客的意思十分的明顯,林方強被文佩的話說得臉色一陣鐵青,最後,竟是難掩衝動的揚手給了一巴掌發(fā)瘋的文佩。
啪。這是林方強第二次打文佩,第一次是之前她撕了他的相片……
文佩只感覺到臉上火辣的疼,然後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林方強,你的狼心被狗啃了嗎?”
沈夜南眼下盡是不耐,“林先生,你的家事可以回家去理嗎?”請不要再這裡打擾到別人可以嗎?
林方強拉了文佩的手,強行的拖著她離開,他一個大男人要拉一個女人離開輕而易舉,“我就不該心軟聽你的求來英國。你自己好好問問你的女兒做了什麼!!”
文佩不死心,她上前扯住沈夜南的手,“沈先生,我知道是你讓人請的律師,是你要林雪入獄,我求你,求你放過林雪。我們賠錢,我們可以賠錢的。”
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談判的理由,文佩眼裡又有了希望,“沈先生。”
“賠錢?”沈夜南冷笑地望著她,“你有多少錢賠?我告訴你,就算你賠你全付身家,也抵不過我孩子的一根手指頭!!”
賠錢,真是可笑的理由!!
文佩聽到他這話呆了。那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你這個做繼母的,但凡將你對你女兒的關(guān)心分一半,不,分一點點給萱萱,今天都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現(xiàn)在她的女兒做了那樣的事,她來求情就放低姿態(tài)了,以前呢?以前怎麼不做?
文佩快要氣瘋了,她今天這樣來求他們,他們還是這樣冷硬著心腸。她鬆開沈夜南,哈哈地笑著說,“早知道她是這麼狠的心,當(dāng)年就怎麼沒有讓人把她撞死呢!!”
泄恨的話一下子從她的嘴裡吐了出來,世界卻彷彿一下子覆了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