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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燦爛笑了,“沒事的,最近一直看佛偈,上面說修行要有耐性,要能甘於淡泊,樂於寂寞。所以一直努力遵循著呢。”說完就低頭吃飯。
沅沅又問了胤祥:“爺最近也在修行嗎?”
我擡頭看沅沅,她的眼裡有慧黠瞭然的光芒,再轉(zhuǎn)頭看胤祥,他正好擡起眼來,兩人視線交會了一會,驀地發(fā)現(xiàn)很長時間我們都不曾正視對方了,他也緩緩扯了嘴角說:“佛經(jīng)說得對,情執(zhí)是苦惱的原因,放下情執(zhí),你才能得到自在。”
暖暖又長大許多,我跟杏兒逗她叫阿瑪額娘,她只是轉(zhuǎn)著大眼睛看看我,又再去看她感興趣的,杏兒在旁邊鍥而不捨地努力教她:“小格格,叫阿瑪,阿瑪,額娘,額娘,我是嬤嬤。”
我笑了半天,說:“暖暖架子真是大,誰都讓她開不了金口。”
奶孃在旁邊侍立著,有些著急,“福晉不知,按說這時候應(yīng)該能叫人了,怎麼格格還是不開口說話呢?”
我對孩子沒什麼經(jīng)驗,聽了也有些著急問:“用不用去找太醫(yī)看看?”
胤祥正好進(jìn)來看她,兩個人見著都是一愣,平時我們都很默契地避開見面的時間,誰知道他今天回來得早正好趕巧遇見了,杏兒看我倆僵著,左右爲(wèi)難。暖暖突然開口叫了一聲:“阿瑪。”
胤祥臉上全是驚喜,大踏步走了過去一把抱了起來。
我也興奮起來,跟著胤祥後面也走了過去,我疑惑地看了看暖暖,納悶地問胤祥:“這丫頭怎麼只叫你?不會不認(rèn)得我了吧?”滿臉委屈地轉(zhuǎn)向暖暖商量道,“你叫我聲額娘不行嗎?”
她眼睛又轉(zhuǎn)了轉(zhuǎn),若無其事地喊:“額娘。”
好嘛,原來人家早就會叫了,只是拿著架子不叫。我倒被她嚇了一跳,正緩著神呢,胤祥突然笑了起來,我擡頭正好對上他看著我笑彎的眼睛,又看了看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兒,心裡被幸福烘得熱熱的,有多久他沒這麼笑過了?
室內(nèi)一盞孤燈,滿室氤氳的檀香氣味,是胤祥最喜歡的薰香,我單手?jǐn)n了頭髮放在袍子的外面,開了門坐在門前的亭廊裡,遙遙看著遠(yuǎn)處朦朧顯影的建築羣。人終究是不可能那樣堅強(qiáng)的吧?只要承認(rèn)了,就會好受一些。我不由自主站起了身子,杏兒連忙給我披了件衣服就隨我出了院子。
“這些日子爺都在哪休息呢?”
她答:“一直在書房。”
我再問:“庶福晉那呢?”
“前一陣去過一兩次的,這一陣子沒再去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府裡流言又滿天飛了吧。就笑嘻嘻地問杏兒:“有沒有嬤嬤在背後說我得了久治不愈的病或者是爺對我徹底生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