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按捺住心中的疑問,繼續往神駐城而去。
鳩盤婆原是竹上人的門人,不久前吳之手刃楊懷休時還見過鳩盤婆,當時好好教訓了一番她,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這鳩盤婆竟然從地仙三級修入真仙境界了。真是一個頑強堅韌的女人。只不過她的真元從何處而來?
鳩盤婆倒還好,最讓吳之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不知名的鬼神,它不僅從隕星海逃了出來,還跟鳩盤婆走到了一處。鳩盤婆雖不足爲懼,但恐怕他們有些什麼陰謀。
吳之心中思索著,轉眼神駐城已在眼前。突然天日變得無光,整個寰宇黑雲慘淡,隨即猩紅的彤雲在西邊現身出來。
吳之心下大驚:這樣的異兆,又是什麼怪物出世了。
回過頭一看,不由得更是大吃一驚:那往日繁華無比的神駐城竟然蕭索凋零,殘破敗壞得似一座死城了。
吳之腦海一片空白:端木楓煙肯定不在這裡了。不僅如此,歐陽世家、端木世家還有聞人世家都去了哪?是誰把這神駐城給毀了?難道旱魃和妖王已經先下手爲強了?爲什麼會選中神駐城呢?
吳之漂浮在神駐城的上空,失了神,顯出身影來。
“吳之!”有人喊道。
吳之聞聲,四下一望就看見地面有一人正在招手。定睛一看,吳之苦笑一聲:“怎麼是你!”
那人也喊道:“真的是你啊,吳之!”
吳之降下雲頭,看看眼前這有些古怪的老頭,笑道:“夢裡花,幾個月不見,你怎麼跑來這裡了?”
夢裡花嘻嘻一笑:“那次你被接天老道擄走,我在天養城待不住,就跑出來了。沒想到幾個月時間,天下又是大變。”
吳之正色道:“如今亂糟糟的,你這麼四處的跑也不害怕?”
夢裡花一揚頭:“老頭我幾時怕過?當年一點功夫不會,我不也一樣四處走動。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誰會管我?”
夢裡花所言不無道理,他本就爲人精明,又會些武功,更重要的是識時務,曉得趨利避害,反正也不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沒人死盯著他,所以他落得逍遙自在。
吳之聞言微微一笑:“你就跑到神駐城這麼遠的地方來了?”
夢裡花啐了一口:“大老遠的跑來,神駐城竟沒了。”說完,看了看吳之的神情:“怎麼?你來之前還不知道吶?想知道神駐城怎麼沒的嗎?”
吳之聞言,急忙問道:“怎麼?你知道?”
夢裡花得意的點點頭:“老頭我是知道的,想知道經過,請我喝酒!”
吳之無奈的一聳肩:“神駐城都這樣了,上哪喝酒去?”
“我說吳之,你怎麼這麼呆板,你不是會飛嗎?千里之距不過眨眼的功夫,帶我去個好鎮店好好地喝兩盅,我再慢慢地給你說這事的經過。我跟你講,這事太詭異,太不尋常了。”
吳之見夢裡花一臉的得意,知道夢裡花肯定看到了什麼古怪的事,正著急跟人吹噓,本來還想戲耍他一下,但心繫端木的安危,當下笑道:“既然如此,咱們趕緊找個地方聊聊。剛剛西邊一陣紅彤,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夢裡花被吳之帶著往南飛去,不久就看到一處城市,二人落下雲頭選了一家大的酒莊,尋了個清淨的地方坐下。
夢裡花急不可耐,不等酒菜上桌,就說道:“吳之,你可知道這世界上原來有一種怪物跟山一樣巨大?”
吳之一皺眉頭:“跟山一樣大?莫非是山神獸?可茫星上不該有啊。”
“有!”夢裡花嘆了口氣:“個個身高幾百米,形如山脈,力大無窮,不一會的功夫就把神駐城夷爲平地了!”
吳之心中暗道:這山神獸非是自然之物,誰人可以在茫星培育這樣的龐然巨獸?
所謂山神獸,以獸字結尾,說明乃是生物。其實它與島靈有幾分相似。島靈是有靈智的小島,在大洋之上汲取靈氣,逐漸增長了意識,以至於到最後以島爲軀體,脫離海底的大陸而行。而山神獸則是有意識的可以行動的山脈。但山神獸並非自然聚集靈氣而生,往往都是人爲培養的。
爲了培養山神獸,必然要犧牲巨量的生靈,使得山神獸產生意識。換言之,便是要以生物爲食,餵給具有成爲山神獸潛力的山體,讓山體聚集、吸收並轉化所吞食的生物的智力。爲了讓山神獸言聽計從,培養者往往會送上最純淨的靈魂,那就是新生兒。
所以這山神獸是罪孽的產物,兇惡無比。往往越是無辜純淨的東西,越容易變得無知無畏,從而更加兇殘狂暴。因爲這樣的東西根本不知道兇惡有什麼不好,或者說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兇暴。
吳之不由得更加擔心起端木楓煙的安危來,追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正說話,酒菜上了桌,夢裡花抿了一口美酒,嘖了一聲:“有七八日了。那天我還在城南十餘里的地方,遠遠感到地動山搖,不久就冒出來四座巨大的黑色山丘,活的。就看見他們砸碎了城牆,不斷的揮舞拳頭。我被嚇到了,不敢繼續往神駐城靠近。他們打了好一陣才走了。我過了三日纔敢進城的。不過現在神駐城也不是真正的城池了。”
“可看到什麼人了?”吳之問道。
“人?城裡沒什麼人了。大山一樣的怪物出現那天,滿城哀嚎,我想人不是跑了就是死了。等我進城的時候,一個鬼影也沒見著。”
“哦,
那聞人、歐陽和端木三大世家沒有一個人出來反抗的?”
“我沒注意。或許反抗了,但肯定是沒打過,不然城怎麼叫人給毀了。”夢裡花一邊吃一邊說。
吳之默不作聲,心中暗想:“希望端木吉人天相,安然無恙。”這茫星上古怪的東西越來越多,吳之也想不明白是誰培養了這些山神獸,又是誰非得將神駐城夷爲平地而後快。
神駐城,當年號稱是神人所建,聞人世家又懂得解析仙器的使用方法,根基不淺。既然與仙人有干係,那敢來下手的人也必然是仙人這個級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