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繞開河流往前跑去。果然不再見到那些巨型鱷魚。吳之心中奇怪:這些鱷魚究竟是從何而來?
跑了一陣,一段臺階赫然出現,是往下而去的。
胡浪兒道:“咱們下去嗎?”
吳之道:“你說呢?”
胡浪兒道:“也只有下去了。”二人一前一後往下走去。這深洞之中,也不知何處射來的微光,雖然不夠明亮,但總還是目可視物的。
那臺階真不知道有幾萬級,吳之和胡浪兒走了歇、歇了走,不知道走了幾個小時,方纔看到盡頭。
吳之道:“這條道可真夠長的。”胡浪兒在後面卻沒有回話。
吳之奇怪,回頭一看,在昏暗的光線下胡浪兒捂著嘴鼻,正露出痛苦的表情。
吳之忙扶住她,問道:“你怎樣了?”
胡浪兒艱難地突出幾個字:“這裡的……瘴氣……有毒。”
吳之一驚,仔細一嗅,什麼味道也無,而且自己全然無礙。隨即想到:這裡的瘴氣或許是隻對妖怪有用。吳之急忙從戒指中取出一個空瓶,在空中一兜,然後塞好,放回戒指。緊接著背起胡浪兒往前跑去:“千萬別暈,要空氣裡沒有瘴氣了,你就抓我一下。”
吳之揹著胡浪兒快速前行,跑得吳之精疲力竭了,也不見胡浪兒抓自己。吳之心道:“難道這裡就沒有一處清爽的。”微微回頭一看,原來胡浪兒已經暈了過去。吳之知道這瘴氣不可能無窮無盡,便繼續往前而去。又走了一陣,又聽見了水聲,吳之心想:有水了,瘴氣或許沒有了。急忙將胡浪兒放下,取來一些水給胡浪兒灌下。
此刻的胡浪兒已經昏迷不醒。吳之探探她的鼻息,還算強勁。吳之搖搖頭:沒想到自己會救這個女妖王。
吳之在湖邊時,用雜草堵住了胡浪兒的七竅,後來才發現那些竟然是清淨草,便自己收了不少。此刻又要發揮作用了。
吳之將清淨草取出一些,想要用清水給胡浪兒灌下,但胡浪兒脣齒緊閉,怎麼也咽不下去。吳之無奈只得自己用口嚼碎了,然後嘴對嘴地給她服下。再將她的衣褲全部褪盡。過了不久,便聽見胡浪兒腹中咕咕作響。
吳之知道藥效發作了,急忙將胡浪兒放到水邊一塊巨石上,讓她趴伏著。剛剛放好,便有惡臭撲鼻而來。
過了一陣,胡浪兒的腹中又響,隨即又有毒物排出。這樣進行了約莫三次,方纔停住。而胡浪兒也開始發出微微的夢囈聲。吳之知道毒素已經排得差不多了。便將胡浪兒抱起,在水中洗淨。
待衣物穿好,吳之便將她摟在懷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胡浪兒終於幽幽醒轉,見吳之摟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絲異樣的感覺。
吳之道:“此處沒有瘴氣了吧?”
胡浪兒搖搖頭:“我餓了。”
吳之將她放在地上:“這河中有魚,待我抓些。”
胡浪兒輕聲地說道:“不會有鱷魚那個怪物吧?!”
吳之道:“我們在這坐了半日,也不見有鱷魚出現,應該是沒有了。”
不大工夫,吳之果然抓來幾隻肥美的大魚。直接以掌力烤熟了,餵給胡浪兒吃。
因爲胡浪兒受了毒,二人便在這河邊逗留了一兩日。好在胡浪兒的體質驚人,恢復得極快。
這日,吳之道:“咱們還得接著往前。”指著一面道:“這邊是來路,有瘴氣,咱們就往另外一面繼續前行吧。”
二人在這蜿蜒崎嶇的山洞地道中摸索前行。吳之奇怪道:“這山洞真是奇特,除了上一層有些鱷魚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胡浪兒道:“難不成,你想遇險?”
吳之笑道:“那倒不是。此處既然是魔雲山中麗,必然與那傳說中的大妖怪有關,但你不覺得這裡平靜地不像有任何妖王嗎?”
胡浪兒道:“或許是那妖王也沒想到會有一隻妖怪和一個人類一起進入此地吧。而且那鱷魚和毒瘴雖然沒有那麼驚心動怕,也足以除掉一般人了。”
吳之聞言點點頭:“不錯,這中麗的禁制足以嚇退所有的妖怪。而此處乃是魔雲山,又有哪個人類會無緣無故的涉足其中呢。”
胡浪兒道:“說的就是。吳之,你看那是什麼?”胡浪兒突然喊道。
順著胡浪兒手指的方向,吳之看到那洞壁上似乎有懸掛著什麼。
二人走近以火光照亮,那掛著得竟然是一顆巨大的妖怪頭顱。兩隻尖耳在腦袋兩側,嘴鼻突起,一對獠牙往上。
吳之道:“這便是那妖王?”
胡浪兒搖搖頭:“我不知道。”
二人繼續往前行,竟然看見壁上果然還懸掛著妖怪的雙腿,雙手以及身體。看似都完好無損,而且體型巨大。
吳之道:“是誰將這妖王肢解了?”
胡浪兒說道:“還沒完,前面好像還有。”
果然,繼續往前行去,牆壁上又出現另外一個妖王的頭顱以及四肢、身體。一路行去,一共出現了一十七個不同的妖怪。最後那隻妖怪的頭顱上共有兩對耳朵,一縷紫發。胡浪兒道:“這是雪野無蹤的身體。”
吳之聞言驚道:“這便是雪野無蹤?難不成這些妖怪都是魔雲山歷代的妖王?”
胡浪兒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剛剛看見了我狐族的前輩。他在五百年前便羽化了。”
吳之道:“這裡竟然是妖王的葬身之所?”
胡浪兒道:“不知道這些妖王生前使用的兵器在不在?”
吳之道:“那些兵器厲害嗎?”
胡浪兒道:“這些妖王的兵器大多都是從自己的身體煉化的,自然有些異能了。”
剛往前走了幾步,胡浪兒高興得跳將起來:“果然在此。”吳之看時,牆壁上一順排的掛著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兀自幻化著光芒。
胡浪兒也不貪心,只將一對金爪拾起:“這便是我狐族先輩的遺物了。”說完將那金爪套在手上,凌空揮舞一陣,一道道幻彩顯現。
吳之想到南夜繼承了雪野無蹤的元丹,那麼雪野無蹤的兵器或許對他有用,便也徑直走到最後,將一對巨大的斧頭拿起。
這一拿不要緊,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哪裡來的人類,竟然擅取我妖族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