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各有巨大的界石,上下兩邊則是按照星空的景象佈置的陣法。
這大陣一經發動,立刻幻化出五彩的光華,正是空間傳輸陣。
空間傳輸陣有不同的佈置方法,取決於搭陣人的修爲、門派。但絕大多數通用的傳輸陣都以界石爲基礎,都是利用界石的能源來穿破空間。
界石在大千世界,各個空間都有,起初仙人們並不知道界石的用處,最早發現界石奧妙的乃是真吾大神無爲教門下的大羅金仙,鐵樹仙。鐵樹仙得大神真吾開山大弟子大神玉鏡相助,利用界石發展出了第一個傳輸陣,自此各個世界的仙人們纔開始發展各自的傳輸陣。
光華流轉片刻,吳之的星船已經跟隨著真命星君的星船穿越了數千萬公里的距離,來到了星河外不遠的地方。
吳之帶著衆人來到船頭舢板,便看見一條璀璨輝煌的星河橫亙在眼前。
吳之雙目放出神光,略一掃視,不由得咋舌道:“這星河中,竟有上千萬顆恆星,彼此交錯,相互產生的力場既大,當中更有數不盡的各種射線、亂流以及隕石陣和流星風暴,尋常仙人想要穿越談何容易?”
衆人聞言無不對這星河心生敬畏。
神音道:“吳之,以你修爲如何?”
吳之搖搖頭:“即便穿戴整齊,也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成功跨越。”
“那誰人可以度得過?”白靜茹問道。
吳之一笑:“可還記得我提過的,道門諸聖?”
衆人點點頭,白靜茹重複道:“無爲教教主、大神真吾要跨越這星河一定是輕而易舉的了。他門下三明,以及諸位大神;還有道門三清以及道門下的十二個大羅金仙應該也是全無壓力的。此外,所謂的西天教幾個教主,如來尊者以及門下的七尊古佛,應該也沒問題……”
妖王紫萌道:“夫人所說的這些個能人,都是大千世界的佼佼者,對付眼前這星河當然是易如反掌。除他們外,還有不少高手都過得去,難以盡數。叫我看,憑一己之力,勉強能過得去的我易宗門下或許有兩個。以他們劃條線,但凡修爲在他們之上的,應該都能過得去。”
胡浪兒本身是妖族,對此自然是興趣盎然,便道:“倒沒聽你說起過你們易宗門下的能人。今日,你倒說說,哪兩個人能過得去?”
紫萌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易宗在大千世界不算登峰造極,不似有些易宗的妖王,常常大言不慚。還曾有一代宗主拿自己與通天教主相提並論,結果被真吾大神門下的玉瓶仙子,給教訓了一通。
紫萌見胡浪兒問起,便道:“我離開時,易宗的宗主乃是‘吞星王’,他過得去這星河,此外還有他的老對頭,‘天河九耀’與他實力相當,應該也過得去。”
“天河九耀?可是曾經跟二十八星宿賭鬥的那位?”吳之聽過這個名字,問道。
紫萌笑道:“吳之,你果然見多識廣,正是那一位。”
吳之笑道:“那倒真是個人物,算起來也是我的老前輩了。”
嚴玉在一旁不由得嘆道:“當初在茫星東海,咱們真是井底之蛙。如今才曉得,天下之大,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尉遲尚在一旁,不住地點頭。
吳之道:“的確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不過世界極大,各地各處都有各自的霸主。咱們也不求稱霸大千世界,但求一方平安罷了。”
紫萌贊同道:“不錯。如今,咱們要擔心的就是那星河之東的修真門派。想來不會有太多太厲害的角色。以吳之你的實力,應該足以應付了。”這幾十年來,紫萌對吳之瞭解越多,對吳之也是越發佩服起來。畢竟吳之出身正統,乃是道門嫡傳,見多識廣,即便現在修爲還不如易宗的宗主,但假以時日,無可限量也。
星船又行了一日,方到達星河。
真命星君從他的星船中飛出,親自來請吳之。
吳之笑道:“道友,可是到了地點?”
真命星君點點頭:“道友,正是。再往前不遠,便是我用界石搭下的傳輸陣。那傳輸陣乃是開放陣法,人人皆可用,所以一旦進入傳輸陣就有可能遇到星河東的修真了。”
吳之不解道:“既是道友搭下的陣法,爲什麼卻是開放陣法?”
真命星君無奈道:“不瞞道友,貧道修爲不夠,無法煉化這界石中原有的陣法,所以只能是按圖畫虎,裡面是什麼陣法我就用什麼陣法了。”
“這麼說,這些界石並非完全天然的了?之前恐怕有人已經使用過了?”吳之覺得,真命星君恐怕有所保留,沒有完全說真話。那些界石究竟被人用過呢?吳之心頭不由得升起一絲猶疑。
真命星君點點頭:“只能是這個解釋了。此外,還有一事要提醒道友。”
吳之正色道:“道友請講。”
真命星君尷尬一笑:“當日在我朗月閣,我曾說對頭有幾個大羅金仙是在二、三級的高手。其實我還有所保留。”
吳之一笑:“道友此言何意?”
真命星君道:“據我所知,對頭至少有兩個大羅金仙在是二級的修爲。還有一個恐怕在三級之上。我怕道友爲難,所以隱瞞了這人。”
吳之早料到了,笑道:“道友多慮了。我既答應了道友,便無畏難之理。道友,還有什麼隱瞞我的地方?”
真命星君見吳之信心滿滿,放下了顧慮,擺手道:“別的沒了,別的沒了!”
吳之道:“既如此,前面引路吧。”
吳之暗道:“難怪對我這般殷勤,又送珍寶又送星船的,原來果然是有大難事求我。但對頭既然這麼厲害,就算是請我,也未必能勝,真命星君爲什麼還要知難而上呢?”吳之對這一點有些不明白。因爲如果對頭實力極強,最合理的安排應該是不再去招惹對方纔是。換言之,真命星君有什麼理由,必須與對方硬碰硬呢?
吳之既不問,也不說,打定了主意,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