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玖的手心有涔涔冷汗,她心中微微有些忐忑,未免也太巧了,自己才擁有蘇淺月的記憶,白楚就交給自己這個任務(wù),昨天雨夜吹響蠱笛的人真的不是他嗎?
“蘇淺月與她母親一同住在村莊不遠(yuǎn)的深山中,而且蘇淺月很少在人前路面,你直接用自己的真容去就可以,而且我見你眉宇間與鎮(zhèn)國公的嫡親孫女蘇晴霜倒是有幾分相似?!?
白楚眉目深深的盯著冷玖,一雙桃花美眸依舊笑容繾綣,看不出真意。
冷玖藏在袖管中的手,捏了捏,因爲(wèi)她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是蘇淺月,當(dāng)然相似了。
既然是白楚下的命令,她自然不會拒絕,順?biāo)浦?,她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帝都來,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敵人的面前?
“是?!?
“對了,我會跟你一起去?!卑壮u會讓冷玖離開自己半分。
冷玖眉頭輕蹙,“若是鎮(zhèn)國公府有意接蘇淺月回來,身邊帶著個男人不方便吧?”
“什麼男人?”白楚目光邪邪,他媚眼如絲的一笑,“是好姐妹?!?
“……”
冷玖再次默了。
白楚帶著冷玖離去時,叮囑過流墨,等到七剎與魅影前來,就讓他們?nèi)デ紊玫人?
蓮子單純,問道,“俏生堂是什麼地方?”
“是女子尋歡作樂的地方?!?
“是失足男人掙錢的地方。”
白楚與冷玖一同給蓮子答疑解惑。
蓮子將二人的解釋結(jié)合,立刻就明白那是什麼地方。
一旁的流墨淡淡的看著白楚與冷玖,他們還真是適合。
辭別流墨與蓮子,白楚與冷玖踏上了迴歸的路程。
十四天後,豔陽高照。
距離雲(yún)遙城不遠(yuǎn)的陳家村外山腳下的小木屋,一早炊煙升起。
小小的山腳下瀰漫著竹葉飯的香氣。
冷玖手裡舉著斧子劈著木頭,雪白的臉頰鍍著一層薄薄的細(xì)汗,身後的竈臺上竹子蒸籠里正是竹葉飯。 wωω ◆тт kǎn ◆¢ o
徐徐的白煙冒出,也預(yù)示著飯很快就好了。
當(dāng)時一旁一個媚媚的聲音傳來,“小九,我要餓死了。”
冷玖手裡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停頓,她淡淡擡眸望了紅色紗衣的白楚一眼,“很快就好。”
白楚不情不願的一哼,他坐在高高的樹幹上,凝望著天邊紅霞。
他玉手掌著玉笛,緩緩的吹奏著一首悠揚的曲子。
清風(fēng)徐來,他身上的紅紗就像是紛紛落英,在風(fēng)中飄蕩著。
妖孽如此,宛若一隻花妖。
這已經(jīng)是他們來到陳家村的第二天。
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冷玖的心裡是忐忑的。
她不知道蘇淺月是怎麼離開這裡的,還有夢裡的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現(xiàn)在不知道她在哪裡。
若是死了,可是她並未在這附近發(fā)現(xiàn)任何的墳塋。
而且,村子裡的人對於她確實很有防備,見到她都是躲閃不及。
看來也問不出什麼。
不過無人打擾,她與白楚的日子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只是白楚的笛聲,卻還是吸引了村子裡好奇心很重的小孩子們。
“嘻嘻,看又是那個美人姐姐。”
躲在草叢裡的幾個小孩子,偷偷的盯著樹上的白楚,圓滾滾的小腦袋毛茸茸的黑髮,非??蓯邸?
白楚聽覺靈敏,方圓五里的動靜他都能聽見。
他緩緩?fù)O率盅e的笛子,桃花美眸瞥向小孩子躲藏的方向,嬌嗔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
正在劈柴的冷玖聽到白楚的話險些閃了腰。
白楚啊白楚,做女人比做男人還要再行。
“嘻嘻,我娘說你長得這麼美,不是人是妖?!币粋€小女娃仰起頭,天真浪漫的望著白楚,長大以後自己也能這麼漂亮就好了。
藍(lán)天白雲(yún),參天古樹,紅衣女子,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白楚冷眼一瞟,“你娘說的沒錯,我就是妖,而且是吃人的妖,你們可要護好自己的小心臟,不然哪天就被我給吃了!”
他惡狠狠的瞪著他們,還做了一個張大嘴的動作。
小孩子們嚇得身體往後躲,臉上卻露出笑容。
冷玖無奈的搖搖頭,對他們說道,“好了,別看了,快去上學(xué)?!?
這些小孩子不好好讀書,揹著書包都拐到這裡來。
“?。 毙『⒆觽円姷嚼渚辆蜅l件反射的往後跑,嘴裡還大嚷大叫,“妖怪!”
!
冷玖額頭有黑線冒出,憑什麼白楚就是妖,她就是妖怪!
而且她長得不醜,也不是面目可憎,有必要這麼怕她嗎?
“哈哈哈哈哈……”樹幹上的白楚笑得花枝爛顫,剛剛一切美好都被破壞了。
冷玖狠狠的瞪著白楚,“小心摔死你!”
撲通!
白楚果然一個沒留意從樹幹上傾倒下來。
“唉,小九你是你是逆言靈,好的不靈壞的靈。”白楚抱怨著,他就坐在鋪著滿是落葉的地上,開始撒潑打滾,“我餓了,飯還沒好嗎,就因爲(wèi)我肚子餓了,所以纔會送樹上摔下來的,都怪你!”
無賴!
冷玖回首看了看竈臺,“好了,可以吃了?!?
須臾,就在小木屋旁的水池前,白楚與冷玖並排坐在棧橋上,二人的身邊都擺著一個白色的骨瓷盤子,裡面盛放著圓而小巧的竹葉飯糰。
其實白楚黏在冷玖身邊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可以隨時隨地吃到冷玖做的飯菜。
白楚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明豔的陽光下,水面波光粼粼,而他的笑更是給這池春水平添了一抹醉色。
波光瀲灩中,二人坐在一起的畫面,和諧完美。
冷玖吃得不多,多半都是落入白楚的肚裡。
有些時候,冷玖覺得自己就是白楚的娘,是的不是僕人是娘,誰見過主人向僕人撒嬌賣萌的。
冷玖去看白楚,他嫣紅的嘴角居然還沾著一顆米粒。
“別動。”冷玖讓白楚安分一些,身後將黏在他嘴角的米粒取下。
“唉~?!卑壮行┦?,他美眸含著一抹不甘,“小九,你做的不對?!?
“哪裡不對?”冷玖茫然。
“應(yīng)該這樣。”話音未落,白楚湊過臉,柔軟的脣瓣含住了冷玖的嘴角。
冷玖全身一顫,她往後一躲,良久才道,“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