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她找您是爲(wèi)了什麼呢?”冷玖的臉上雖然是帶著笑意,但是仔細(xì)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是多麼冷漠而沒有溫度。
太夫人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著冷玖,用手指著她,“你……。你……。你?!?
“祖母不用生氣,我來這裡並不想做什麼,畢竟我也是蘇家人,不想做什麼有害蘇家的事情。至於穀雨和你說的話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我來這裡只是希望祖母不要過多的插手這件事情,而且您的年事已高,我不希望祖母做一些令人後悔的事情。”
冷玖看著太夫人越來越黑的臉色,突然說道:“對了,今天是蘇雅莞嫁給炎王的大喜日子,祖母還是高興一些好,否則免得一會兒吃不成喜酒。”
冷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告退了?!?
太夫人看著冷玖囂張的模樣,臉上浮現(xiàn)出陣陣怒氣,揚手將桌榻上的茶杯狠狠摔向地面,“目中無人的東西,做了冀王妃就認(rèn)爲(wèi)自己麻雀變鳳凰了嗎?我倒要看看你能威風(fēng)到幾時?”
一旁的桂嬤嬤對太夫人說:“老夫人不必如此生氣,依老身看來,蘇淺月不過是仗著冀王爺?shù)穆晞莺倩⑼T了,她一個深閨婦人能翻出什麼浪來!”
太夫人順了順心中的鬱氣,撫了撫胸口,深深地呼了幾口氣,“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這小妮子性情也和從前變得大相徑庭,可不是那麼好拿捏得了。要想收拾她,還得想個好得計策出來,不然根本動不了她!”
“這個……。夫人您說,這祝家的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就連穀雨找您的事情都一清二楚?!惫饗邒咚妓鞯?。
太夫人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也是我所不解的,蘇淺月那個丫頭是怎麼知道這些密事的?!?
“太夫人,不管她是怎麼知道的,蘇淺月都留不得了,要不然……?!?
“的卻是留不得了,想不到蘇家竟然養(yǎng)出一個禍害來!”
蘇雅莞的閨房中,喜氣洋洋的,滿是張貼著喜字,蘇雅莞身穿大紅的鳳冠霞帔,面如桃花,脣紅齒白,很有新嫁娘的派頭。
“怎麼,冀王妃還沒有過來嗎?我不是早就派人去請了嗎?”
一旁收拾的小丫鬟聽到蘇雅莞的問話,連忙回稟?!芭疽膊磺宄?,是懷雪姐姐親自去請冀王妃,已經(jīng)走了多時了?!?
話音剛落,蘇雅莞就聽隱隱的傳來腳步聲,看見了懷雪領(lǐng)著蘇淺月走了進來。
蘇雅莞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面上帶著笑容,十分親熱的上前就挽著冷玖的手臂,“姐姐可總算把你盼過來了,還以爲(wèi)妹妹做了冀王妃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呢!”
冷玖面不改色,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你的婚禮我怎麼能不來參加呢?”
蘇雅莞看著自己空了的手,並不覺得尷尬,“你能來我最高興不過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來親自參加我的婚禮。這下我的願望可算是成真了。”
冷玖看著蘇雅莞虛僞的笑臉,心下厭惡,並不想再與蘇雅莞說話,就一直臉色淡然,聽著她與自己佯裝親熱的寒暄。
蘇雅莞看著冷玖淡然的神色,依然滔滔不絕的說著話,似乎這倆個姐妹的關(guān)係十分要好,就在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砹吮揄戣岠Q的聲音,是迎親的隊伍來了。
喜婆進來的時候看見蘇雅莞還沒有收拾好。正在與冀王妃說著話,有些著急。“哎呀,新娘子,吉時已到,快把蓋頭披上,不要擔(dān)誤了時辰?!闭f著就要將紅蓋頭往蘇雅莞的頭上蓋。
蘇雅莞拿手一擋,只見那婆子露出迷茫的神色,“我要冀王妃幫我蓋這紅蓋頭。”說完又看向冷玖,臉上微笑著,“妹妹不會拒絕姐姐這個小小的請求吧!”
“自然不會?!崩渚琳f完就起身將紅蓋頭蓋到蘇雅莞的頭上。
準(zhǔn)備好一切,喜婆扶著蘇雅莞出了房間。
蘇府的外面十分熱鬧,人來人往都是看熱鬧的,蘇雅莞由喜娘扶著,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有人小聲的討論道:“這就是蘇家的四下姐?這麼是個瘸子?”
“唉?真的啊,你說這個炎王是不是傻了,娶了一個瘸子回家?”
又有人說道:“這種事情誰能清楚,也許是炎王就看上蘇家的瘸子了呢!”
一羣人鬨笑出聲?!肮?,哈,哈?!?
蘇雅莞將那些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心中掠過一絲的不舒服,從小到大自己這些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被人嘲笑了多少遍,不過現(xiàn)在自己不在意了,她馬上就是湛天河的嫡親王妃了,到時候,她倒要看看還有誰會欺負(fù)她,她要把那些曾經(jīng)傷害她的人統(tǒng)統(tǒng)給與懲罰!
想到這裡蘇雅莞的心情就變得明媚起來,彷彿對那些人的話並不放在心上。
大紅花轎停在了蘇府的門口,蘇晉豐將蘇雅莞背到花轎旁,喜婆將蘇雅莞扶進了花轎,喊道:“起轎!”
大夫人看見自己的女兒上了花轎,臉上的消融掩都掩不住,自己的倆個女兒都嫁的不錯,心中的歡喜越來越甚。
蝶蓮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如何表明自己此時的心情。如果當(dāng)初自己沒有嫁給蘇晉豐,那麼現(xiàn)在在花轎中的人就是自己。臉色變了幾遍,眼神也變得黯淡起來。
站在蝶蓮身側(cè)的冷玖看見她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就知道蝶蓮還是對湛天河戀戀不忘。
“你現(xiàn)在要注意你的身份,你已經(jīng)嫁爲(wèi)人婦了,就好好盡你的本分,別忘了你是蘇晉豐的正房太太,堂堂的鎮(zhèn)國府夫人,而且你與湛天河之間是不可能的,別忘記他當(dāng)初是怎麼對待你的!”
蝶蓮聽見冷玖的話身軀一震,過了良久纔回答說:“你說的話,我都明白,我已經(jīng)不想這些事情了,你放心,我既然已經(jīng)是蘇晉豐的夫人,自然就不會對別的男人再多看一眼,而且我知道湛天河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早就對他死心了。”
冷玖看向蝶蓮,見到蝶蓮的神色並沒有什麼異常,面色平靜,“希望你是真的這樣想。”
炎王府內(nèi)湛天河面帶笑容,一身紅色的新郎官喜服,襯托的他越發(fā)英俊異常,身材頎長,聽見鑼鼓的聲音越來越近。心裡就不住的涌上來陣陣歡喜。
皇位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湛天河心中的權(quán)欲渴望越來越濃重。
冷玖到達炎王府的時候,湛冀北早已經(jīng)到了,冷玖來到湛冀北休息的廂房,看見湛冀北今天身穿絳紫色的錦袍,頭戴珠冠,腳上一雙月白色的宮靴,腰間配戴者玉玨,玉樹臨風(fēng),倜儻風(fēng)流,儼然一個世家翩翩公子,少了幾分不羈,多了幾分閒適。竟然比湛天河還要搶眼。
湛冀北看到冷玖進來,笑著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冷玖看向湛冀北目光沉著沒有波瀾,聲音淡淡,“祝家人最近好像在拉攏蘇家人,穀雨應(yīng)該是找過太夫人。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協(xié)商了一些事情。”
湛冀北聽見冷玖的話,思索了一番,“看來,他們是等不及了,想要早些時候下手。你要小心些,用不用我再派些人貼身保護你?”
冷玖冷冷的拒絕道:“用不著,我不需要!”
湛冀北看見冷玖倔強的神情心中閃過無奈?!澳氵€是聽我的話,雖然你的人中不乏許多高手,但是還是多帶些人,以防萬一。我不想勉強你,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心意?!?
冷玖看向湛冀北,眼神中不知道含著什麼東西,清豔的容顏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淡漠,“我早就說過了,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白費時間了,我不會有所觸動的,我不希望你後悔?!?
湛冀北聽到冷玖的話,眼神中掠過一絲受傷的神情,“我說過了,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要求你做什麼,我也不要求你迴應(yīng)。”
冷玖深深地看著湛冀北,良久,“好吧?!?
湛冀北聞言十分高興又說道:“今天湛天河成婚應(yīng)該會有些不太平。一會兒行禮的時候,你跟在我的身後?!?
冷玖看向湛冀北,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事情?”
“今日慎太后和湛冰川來主持大禮,你和我只管看戲就好了?!闭考奖毙χ鴮渚琳f。
冷玖聽到湛冀北的話心中越發(fā)不安起來,她知道今日肯定會有大事發(fā)生。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迎親隊伍眼看著就到了炎王府的門口。坐在喜轎裡的蘇雅莞心中喜悅異常。
湛冀北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十分嘈雜,扭頭對冷玖說:“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我們應(yīng)該出去了,希望這齣戲不會讓我們失望?!?
冷玖聽見湛冀北的話,站起身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出去吧。”
花轎已經(jīng)到了炎王府的門口,只見一隻白皙的手從簾子裡伸出來,搭在喜婆的胳膊上,從轎子裡出來。
湛天河看見了臉上喜笑顏開,連忙上去接蘇雅莞。
突然外面浩浩蕩蕩的,有倆個轎輦擡了過來。
一旁的小太監(jiān)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太后娘娘駕到!”
一衆(zhòng)人跪拜說:“皇上吉祥!皇上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
湛冰川和慎太后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衆(zhòng)人,揮揮手,“你們都平身吧!”
“今天是炎王的婚禮,大家不必拘禮,朕和慎太后和大家一樣都是來參觀炎王的婚禮的?!?
又轉(zhuǎn)身對湛天河說:“朕和太后來觀禮,朕作你的證婚人怎麼樣,不知道天河會不會嫌棄朕?”
湛天河本來就知道今天自己大婚湛冰川一定回來,但是沒有想到湛冰川竟然主動提出來要做自己的證婚人,這倒是省了自己許多的功夫。心思百轉(zhuǎn)千回,臉上掛著笑容,“當(dāng)然不會,皇兄能和母后來觀禮就已經(jīng)是臣弟的莫大榮幸了,皇上日理萬機,現(xiàn)在能當(dāng)臣弟的證婚人,這真的是求之不得?。 ?
慎太后站在湛冰川的身側(cè),神色淡淡的,不發(fā)一語。
湛冰川大笑出聲,“那就好,朕還以爲(wèi)你不希望朕做你的證婚人。”
“哈哈,皇兄真是多想了?!?
湛天河神采奕奕,渾身上下都是喜氣洋洋的派頭。身旁的蘇雅莞微微屈了身子,“臣媳蘇雅莞向皇上和太后請安。”
慎太后眉間一蹙,神情有點不悅的樣子,十分冷淡的聲音:“不用多禮,既然做了皇家的兒媳婦,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湛冰川也對著蘇雅莞說:“你聽太后的話就好了。”
蘇雅莞聽見二人的話,面上閃過一絲狠毒,辛虧是蓋著蓋頭,看不出來。湛天河在一邊站著,神色不變依然帶著笑容。
湛冀北和冷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湛冰川和慎太后已經(jīng)到了,上前給行了禮。湛冀北看著湛冰川笑著說:“皇兄和母后來的真早?!?
湛冰川笑了笑,“這麼大的事情,朕怎麼可以遲到呢?”
慎太后一看到冷玖心中就不舒服,沒有一個能讓自己看上眼的。
喜婆子喊道:“吉時快要到了。”
衆(zhòng)人聽見喜婆的話,連忙向著大廳走過去。
冷玖與湛冀北相視一眼,雙雙會意彼此的意思,向著禮堂走了過去。
喜婆子挽著蘇雅莞跨過火盆,一身大紅的喜服,堂上坐著湛冰川和慎太后。冷玖與湛冀北坐在一旁,神色平淡,十分的安靜。
湛天河拉過蘇雅莞手中的紅綢子。禮官站在一旁,高聲喊著:“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蘇雅莞和湛天河雙雙曲下膝蓋,跪在蒲團上,向慎太后和湛冰川磕頭。
湛冰川臉上依然笑著,儒雅清俊。只有一側(cè)的慎太后看著面無表情,並不因此感到開心。
就在此時,禮官大聲說:“禮成,送入洞房!”
蝶蓮看著一身大紅喜服的湛天河,心裡十分的難受,原本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湛天河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深深刺痛了蝶蓮的心,心裡狠狠地,越想越不舒服,隱隱的竟然感覺到肚子異常的疼痛起來,就像絞痛一樣,身子軟軟的摔了下去。
“??!我肚子疼,好疼??!”蝶蓮疼的緊緊咬著脣角,滲出血來。身旁的蘇晉豐看見蝶蓮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落下來,心中很是著急,“夫人,你怎麼了?”
一衆(zhòng)人等本來在觀禮,突然聽見有響動,轉(zhuǎn)過身子一看,鎮(zhèn)國公的夫人躺在地上,神色蒼白,狀態(tài)很是不好。
“快叫大夫來!”冷玖看見蝶蓮的樣子,心中若有所思。
慎太后看見蘇晉豐的太太突然發(fā)病,眉間閃過不悅。
湛天河看到此時已經(jīng)亂了的禮堂心中晦暗不明,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先送到後院吧,讓大夫來看看鎮(zhèn)國公夫人到底是怎麼了?”
湛天河對著來賓說,“請大家去吃宴席吧。反正禮也成了。”又對湛冰川等人說:“皇兄和母后也去前廳,臣弟先去換身衣服,去去就來。”
湛冰川等人應(yīng)聲,起身去了前廳。
蘇雅莞的心情十分不好,怒氣衝衝的,恨死蝶蓮那個賤女人了,好端端的來破壞自己的婚禮。心裡很是不忿,鬱郁心結(jié)。坐在喜房的牀上,也不知道蝶蓮那個女人是真的不舒服還是裝的。
蝶蓮躺在炎王的後院中的廂房裡,臉色依然不好,蘇晉豐急的在屋子裡團團轉(zhuǎn),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蝶蓮。
不一會兒的時間,大夫就來了,蘇晉豐看見急忙迎上去,“你快來看看,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肚子疼了?!?
手搭在蝶蓮的腕子間,過了一會兒,只是看見王大夫的神情變得舒展站起身來。像蘇晉豐做了輯,“恭喜國公爺,賀喜國公爺,國公夫人這是有喜了?!?
蘇晉豐聽到這個話十分的高興,而躺在牀上的蝶蓮,手指緩緩附上自己的小腹,有些糾結(jié),原來自己竟然是懷孕了!
“那她怎麼會暈倒?”蘇晉豐問道。
“夫人這是憂思於心,近來氣血不通,再加上本來就貧血,以後要保持心情愉悅,可不能讓一些繁瑣的事情擾了心智?!?
蘇晉豐點點頭,最近的卻蝶蓮操持的事情太多了,讓她有點忙不過來,心中並沒有往其他的方面想,上前握住蝶蓮的手,語氣輕柔,“最近辛苦你了,你如今有了孩子,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千萬不要動了胎氣。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就和我說,不要憋在心中。”
蝶蓮看見蘇晉豐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柔和,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不知所措,“妾身明白?!钡彽纳碜涌吭谔K晉豐的身上,一時間氣氛十分美好。
宴廳中的氣氛十分熱鬧,湛冀北和冷玖,湛冰川坐在一個桌子上。慎太后早就已經(jīng)坐好了轎輦回了宮去。
湛冰川看見冷玖的樣子,心裡很是有些彆扭,自己上次中的毒莫名其妙。死了那麼多的人,這實在有些不合理。
“四弟最近看著臉色是越來越好了,看來娶了王妃就是不一樣了。”說完湛冰川看向冷玖。
湛冀北聽到湛冰川的話笑了笑,“皇兄是說笑了,可不要打趣我了?!?
湛冰川說道?!暗请蘅匆娝牡艿纳裆拇_實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