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姬仙子嘆了一口氣,哀嘆著說:“也只能這樣了。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師傅你就放心吧,師姐現(xiàn)在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雖然外貌和以前大不相同,但終究是完好無損。”折顏安慰著毒姬仙子。
“放心!”毒姬仙子聽到這句話,心裡的火就不打一處來,“你讓我怎麼放心?你們這師姐弟的,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哼……”
折顏知道毒姬仙子的心裡有怨氣,當(dāng)初毒姬仙子知道冷玖被湛冰川害死的時候,就恨不得殺了湛冰川,把他剝骨抽筋,爲(wèi)冷玖的死傷心很長時間,一直以來,冷玖都是毒姬仙子心中不能言說的傷痛,如今冷玖回來了,心中的感受自然不言而喻……。
“師傅,我知道你心裡面也不好受,當(dāng)初師姐吃了那麼多苦頭,後來還被湛冰川……。但是現(xiàn)在師姐已經(jīng)好好地回來了,您就好好地不要和師姐生氣了,我現(xiàn)在就只有你和師姐倆個親人了。”
毒姬仙子也懂得折顏的話,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想當(dāng)初她聽到自己養(yǎng)了這麼多年的徒兒被奸人害死,這心中是多麼的鈍痛,而如今冷玖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這心裡面就不知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疼愛了她這麼多年,養(yǎng)育她成人,教她武功,她是怎麼報答我的,爲(wèi)了一個賤男人,把自己變得不成人樣,既然沒有死,也不來找我這個師傅,你說她有沒有將我放在眼中!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
折顏看見毒姬仙子的態(tài)度越來越激動,忙安慰道:“師傅,師姐能夠回來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她心裡怎麼會沒有您這個師傅呢?師姐這些日子裡面指不定經(jīng)歷過什麼事情,再說您又不是不清楚師姐的性子,您當(dāng)初還將話說的那麼絕,所以師姐現(xiàn)在纔來。”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這是我這個做師傅的錯了!”毒姬仙子將眉毛向上一挑,很是生氣的樣子。
折顏知道這是自己師傅的小孩子脾氣又犯了,“師傅這是怎麼說?徒兒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您在我和師姐心裡面可是最親的人,”
“算你有良心。”毒姬仙子哼了一聲,但是臉上的喜悅根本藏不住。
“好了,師傅你去將師姐叫醒,我們該吃飯了。”
毒姬仙子聽完,就立即去叫冷玖起牀。
冷玖躺在牀上,眼睛微微閉著,脣角上揚,其實她早就醒了,聽到腳步聲,就知道一定是毒姬仙子過來叫她的。
毒姬仙子一進來,就見到冷玖躺在牀上,“好了,別裝了,就你那三腳貓的技倆。趕快起來吃飯。”
冷玖聽見毒姬仙子的話,就知道一定是識破了自己在裝睡,“還是師傅厲害。”冷玖的臉上帶著笑容,就像女兒向母親撒嬌一般。
毒姬仙子理都不理冷玖,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冷玖見到師傅這個樣子,就明白她對自己心裡有怨氣。
臉上依然帶著笑容,跟上毒姬仙子的步伐。
飯桌上,氣氛有些怪異,毒姬仙子安安靜靜的吃著飯,連話也不說。
折顏和冷玖面面相覷。折顏用筷子夾起桌子上的水菜,放到毒姬仙子的碗中,“師傅你嚐嚐這個,很新鮮。”
毒姬仙子連眉毛也沒擡一下,將菜放到一邊,默不作聲的吃著飯。
折顏朝著冷玖使了眼色,冷玖看見毒姬仙子這個樣子,給毒姬仙子夾起桌子上的魚,“師傅你最愛吃這個了,你嚐嚐,折顏做飯越來越好吃了。”
“吃飯,就吃飯,我又不是沒有手。不用你們夾來夾去的。”
“師傅我知道錯了,你不用這個樣子,我這心裡很難受。”冷玖對毒姬仙子說道。
“你難受,我這心裡還怎麼難受呢?你知道錯了?爲(wèi)師當(dāng)初是怎麼告誡你的。你又是怎麼聽爲(wèi)師的話的?”毒姬仙子放下手中的碗。
折顏也勸道:“師傅,師姐也知道她錯了,你就原諒她吧。”
“讓我,原諒她!好……。”又轉(zhuǎn)頭對冷玖說:“你這次回來不要走,就陪我留在北漠我就原諒你!”
冷玖面有難色,不知道怎麼回答。
毒姬仙子一見到冷玖這個模樣,“你說這讓我這麼原諒她!”
“師傅,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只是我大仇未報。我一定要殺了湛冰川。等我殺了她,我就回來陪您頤養(yǎng)天年。”
毒姬仙子聽見冷玖的話,面色有所緩和,“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有人歡喜有人愁,此時的湛冀北急的在房中焦急不堪。剛剛星宿來彙報說冷玖不見了!
“你沒有見到王妃去哪裡了嗎?”湛冀北問道正跪在下方的星宿。
湛冀北面有怒容,周身的戾氣濃重,彷彿一開口就能捲起風(fēng)暴。
“屬下,失職。還請王爺責(zé)罰。”星宿望著湛冀北。
“責(zé)罰?責(zé)罰你就能找回王妃嗎?本王給你們提醒了多少次,保護好王妃!現(xiàn)在如今王妃不見了,本王再怎麼責(zé)罰你,王妃能夠回來嗎?”
“屬下該死!”
“你沒有見到王妃去了那裡嗎?”湛冀北的聲音中含著著急。
星宿給湛冀北迴稟說:“王妃似乎察覺到有人跟蹤她,警惕性很高,把跟蹤她的人全部都甩掉了,屬下的人不敢離王妃太近,所以就跟丟了。”
湛冀北不知道該怎麼說冷玖這個傻女人,現(xiàn)在將自己派去保護她的人也不在身邊,冷玖到底是去了那裡?湛冀北心裡五味雜陳,很是爲(wèi)冷玖的安危憂心。
“這也不怨你,王妃的武功也不是一般人及得上的,你們跟丟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湛冀北突然又想到,“你們派去皇甫畫魂府裡面的探子怎麼樣了,他的府中可有什麼異常?”
星宿看了看湛冀北,回答說:“王爺,並沒有。皇甫畫魂的府裡面十分平靜,沒有任何得異常。皇甫畫魂最近也很安靜,就待在府中,也不外出。”
湛冀北聽到星宿的話,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你們在好好觀察,皇甫畫魂這個人心機深沉,極有手段。越是平靜,說明他一定有什麼異動。”
星宿對湛冀北點頭,“屬下明白。”
湛冀北頭疼的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現(xiàn)在冷玖還不見蹤跡,眼看著武林盛會就在眼前了,他能去哪裡呢?
“難不成她是去找白楚了?”湛冀北的心裡越想就越難安。
轉(zhuǎn)身對著星宿說:“我要去冷玖的住的府邸中看看,你把府裡的事情安排安排,不要讓人知道。”
“好,屬下知道。”
湛冀北自己一個人隻身站在冷玖的府邸中,找了一圈都不見蹤跡,腦海裡滿是冷玖的身影。
正在暗暗出神,突然耳朵邊響起響起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沒想到冀王爺也在這裡,真是讓鳳某著實驚奇。”
湛冀北擡頭一看就見到鳳遙齊,臉上還帶著笑容,只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鳳遙齊身後跟了倆個侍衛(wèi),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倆個武功高強的人。
“你來這裡做什麼?”湛冀北不動神色的問向鳳遙齊,暗暗卻在思索此時鳳遙齊此時此刻的目的。
“鳳某自然是來敘舊的,昨日聽聞武林盛會來了一幫人,是瓊?cè)A門的,而門主又是冀王爺?shù)耐蹂!?
鳳遙齊又笑了笑,“所以今天鳳某不請自來,來看望一下冀王妃。不知道王妃此時身在何處?”
湛冀北看見鳳遙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心中就厭惡不堪,“王妃有事情出去了,你今天怕是等不到本王的王妃了,如果你還想看見她,就明日再來吧!淺月貴爲(wèi)瓊?cè)A門的門主,還有許多事情處置。”
鳳遙齊聽見湛冀北的話,不以爲(wèi)然,“沒關(guān)係,既然王妃不在,冀王爺在也可以的。”
“我?不知道你想和本王談?wù)撌颤N?”湛冀北面色冷然,聲音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呵呵呵。”鳳遙齊笑出聲來,“冀王爺不必緊張,鳳某並沒有什麼惡意。”
“我聽說湛冰川前些日子中毒了,據(jù)說毒很兇險,還是藥谷的安子皓給解得毒。”
湛冀北聽見鳳遙齊的話,神色一怔,轉(zhuǎn)而又笑道:“消息可真是靈通,連本王也望塵莫及。”
鳳遙齊謙虛的笑笑,“冀王爺這是哪裡的話,鳳某不過是使些雕蟲小技罷了,怎麼能夠和冀王爺比呢?”
湛冀北聞言並不說話,他倒想看看這個鳳遙齊會玩些什麼花樣。
鳳遙齊看著湛冀北的模樣,心中有了大概地計較,“其實鳳某此次前來,是想要和王爺做一個交易。”
湛冀北聞言驚訝,“哦,不知道你想和本王做什麼交易?我倒想看看你這個交易對本王有什麼好處!”
“王爺放心,這個交易的好處對王爺來說絕對不虧。”
湛冀北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說來聽聽。”
鳳遙齊清了清嗓子,笑著對湛冀北說:“鳳某來是想要和王爺聯(lián)手將湛冰川拉下皇位,爲(wèi)我的女兒鳳息報仇,鳳某人擁立王爺做皇上!”
湛冀北心裡想到,這個老狐貍倒真的是一副好打算。義正嚴詞的拒絕到。“本王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你找別人去合作吧!”
鳳遙齊本來信心滿滿,試問天下有幾個男人能夠掙脫對於權(quán)利的慾望,沒想到這個湛冀北竟然想都不想的拒絕自己。
“鳳某人勸王爺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本王不會答應(yīng)的。”
鳳遙齊很是生氣,拂袖而去,“對了,請轉(zhuǎn)告王妃,白楚還在我這裡。”說完就走了。
鳳府中,此時的鳳遙齊滿肚子的怒火,回到書房,面色陰沉。
“怎麼樣,夫君?”一個女子的聲音。
只見她穿著一身緋紅色的裙裾,膚色白皙,面若桃花,腰肢細弱扶柳。只是這眼神含露著狡詐。
“蘇淺月那個女人並不在府裡面,只有湛冀北在府中。”
“湛冀北?”女子神色幽冷,她正是鳳遙齊的妻子,皇甫紅棉。
“是啊,我本來想拉攏湛冀北一起殺了湛冰川,輔佐湛冀北上位。沒想到……”
鳳遙齊面色一冷,眼神陰鷙,“湛冀北想都不想的拒絕了,這個湛冀北……。實在令人生氣。”
“夫君不必介懷,湛冀北固然可惡,不過蘇淺月纔是最該先除去的!”說著這個女人的臉容變得扭曲,渾然是一副惡毒心腸的模樣。
湛冀北站在院子裡面,看著鳳遙齊走遠的身影,心裡對剛剛鳳遙齊所說的話並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不足爲(wèi)懼。
“怎麼樣,還是沒有王妃的消息嗎?”湛冀北問向星宿。
“屬下辦事不力,至今還是沒有找到王妃的蹤跡。而且這裡是北漠,想要打聽一些情報,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星宿的面有難色,小心翼翼的看著湛冀北,生怕湛冀北發(fā)火。
湛冀北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星宿不是在給自己找藉口,也明白他的難處,沉聲道:“你再去多多加派人手,傾盡全力也要找到王妃!”
星宿對著湛冀北抱拳,“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一定找到王妃!”說完星宿就下去了。
湛冀北此時的心中成了一團亂麻,對於冷玖的去處沒有任何的想法,煩躁全都寫在了臉上。
突然湛冀北的靈光一閃,想到冷玖可能去的地方。
於是湛冀北立即準備,心裡面懷著巨大的希望。
獨自一人出去找冷玖,誰都沒有告訴。
——
與此同時,鳳鳴山上。
師徒三人難得一起吃了一個團圓飯。
放下碗筷,毒姬仙子正了正身體,這才問起了正事。
“你和爲(wèi)師說說,你當(dāng)初是怎麼活過來的?”毒姬仙子此時心裡面都是疑問,要將這一切都問清楚。
冷玖早已放下了碗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是想到毒姬仙子關(guān)懷自己的樣子,心裡面五味雜陳,十分感動。
毒姬仙子其實對她像是親生女兒一樣,雖然很嚴厲,可卻是都爲(wèi)了她好。
雖然當(dāng)初她離開師門,師父也恨過自己,可是之前她從折顏的話裡也聽出來,毒姬仙子早就原諒了自己。
而且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麼,師傅都會原諒自己。
冷玖十分動容,朝著毒姬仙子下跪說:“是徒兒對不起師父,讓師傅操心了。當(dāng)初沒有聽師傅的勸誡,輕信了男人離開鳳鳴山,纔會被奸人所誣害。實在是沒有臉面見師傅。”
毒姬仙子聽見冷玖的話,心下十分感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當(dāng)初爲(wèi)師怎麼跟你說的?湛冰川那個男人不是一個好東西,你偏不聽我,只當(dāng)這些年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說起此事,毒姬仙子就一臉的猙獰之色,無論她說了多少遍,冷玖就是聽不進去。
其實她得知冷玖去世的消息,被誰都痛心,同時也覺得她活該,認人不準。
冷玖的眼中含著點點的淚光,就知道師傅一向是疼愛她,當(dāng)初所說的不過是氣話,“師傅,冷玖知道錯了,我現(xiàn)在一心就想著殺了湛冰川,來報了我的血海深仇。”
“是我認人不清,被湛冰川的花言巧語騙了,這個人不可靠,自私陰險狡詐。我爲(wèi)他付出了那麼多,卻沒有想到他狼子野心,與孫漣溪早就勾結(jié)在了一起。更是不調(diào)查清楚,就污衊我。”
說道這裡,冷玖的臉上滿是陰狠,咬牙切齒,“我輔佐他坐上皇位,沒想到還來如此的下場,真是讓人諷刺。”
毒姬仙子聽得心裡爲(wèi)冷玖傷神,面色也隱隱動容,早就知道湛冰川並非冷玖的良人,她就不該讓冷玖下山,當(dāng)初就算是綁,也不會讓她走。
“你的失敗,就是爲(wèi)師的恥辱,湛冰川是可惡,而你卻是可恨,我教你的東西都被你忘了,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人害死了。”毒姬仙子慍怒,想想就生氣,自己沒有這麼蠢笨的徒弟。
冷玖神色清冷,低下頭,淡然道:“師父教訓(xùn)的是。”她確實不該怨天尤人,既然是自己的錯,老天又讓她活過來,那麼她就要利用這個機會,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毒姬仙子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事情,又對冷玖說:“那你沒有死,爲(wèi)什麼不回來找?guī)煾担徽撚龅绞颤N事情,師傅總是會幫你的。”
冷玖想了想,對毒姬仙子說:“其實我確實死了,只是這其中的事情,太過於冗雜,不知道怎麼和師傅說。”
而且她心中有愧,若不是必須來北漠國,她一點也不想再見到毒姬仙子,不想給她添麻煩。
毒姬仙子看了看她,似乎是真的爲(wèi)難,也就不再多問,反正人還活著就好。
“對了,我見你胸口有一道傷疤,那是怎麼回事?”
冷玖神色一沉,“其實我也不清楚。”說著,就顯露了自己獸性。
毒姬仙子只看到冷玖的眼睛變成了綠色的,頭髮也漸漸變成了白色的。手也變成了野獸的爪子。
毒姬仙子看的暗暗心驚,“你這是……”
“是師傅,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這樣了,不過我現(xiàn)在可以很好的控制,只要我不想讓它出來,它就不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