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妍郡主聽了白幻兒的求救聲越發(fā)來氣,擡手又要朝她臉上打下去,同時嘴上也狠狠地斥責了她:“賤人!你竟敢直呼殿下的名諱!”
白幻兒已經(jīng)捱了兩巴掌,這一次她本能地低了頭再擡手一擋,但片刻後這一巴掌並未落到她的身上。她再往沁妍郡主身上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傅亦堯出手抓住了沁妍郡主的手腕,使得她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中。
“沁妍,你鬧夠了沒有!事情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傅亦堯?qū)⑶咤ぶ鞯氖忠话阉﹂_,又用力掐住了沁妍郡主的另一隻手,讓她鬆開了白幻兒的衣領(lǐng)。
白幻兒委屈地看了傅亦堯一眼,再也無法繼續(xù)留在這裡,抹了把眼淚轉(zhuǎn)身跑走了。
沁妍郡主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能夠狠狠打臉夕和的機會,豈會甘願輕易放過,她想也沒想便推了傅亦堯一把,舉步就要追過去。但她雖然這麼做了,卻並未能夠得逞,因爲傅亦堯捏著她的手尚未鬆開,手指一用力就疼得她彎了腰。
“好疼啊!你鬆開,你快鬆開我!”沁妍郡主擰著眉氣急敗壞地拍打傅亦堯的手背。
傅亦堯紋絲不動,而是語調(diào)陰冷地對她說:“你最好弄清楚,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本王的側(cè)妃,而不是沁妍郡主。以前會有晉淮王和公主他們護著你,以後,能護著你的人只有本王!所以,你要仰仗、要討好、要尊重的人也只有本王!
今天的事,就衝你說過的那幾句話,本王就可以嚴懲你!但是,如果你可以當作剛剛什麼事都沒發(fā)生,不告訴給任何人的話,本王就可以從輕處置。”
沁妍郡主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哪裡還管得了別的,忙點了頭先答應(yīng)下來再說。
傅亦堯甩手鬆開了她,又補充了一句:“既然答應(yīng)了就要做到,如果讓本王發(fā)現(xiàn)你陽奉陰違,答應(yīng)了卻沒有做到的話,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這輩子再走不出堯王府一步!”
沁妍郡主擺脫了禁錮後心裡的氣焰又有些漲回來了,再聽著傅亦堯這番威脅自己的話明顯是在維護剛剛那個小賤人,便不滿地扁了扁嘴,諷刺道:“殿下這是當真看上那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了?竟爲了她威脅我。”
傅亦堯冷哼了一聲,背過手,說:“本王看上誰不需要跟你稟報,你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在外面丟我堯王府的人。還有剛剛的話,你給本王好好記住了!”
說完,傅亦堯也舉步離開了。沁妍郡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氣得踢了一腳腳邊的積雪,心中暗想她就不信,一個區(qū)區(qū)賤婢都能爬到她的頭上來了!
夕和在宴上吃了些東西,又看了幾齣歌舞后開始犯困。傅玨發(fā)現(xiàn)了,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即起身同皇上皇后告退離席。
皇上今日見到了傅玨已是滿意,又念及夕和身懷六甲確實需要休息,遂立即點點頭同意了。
夕和是真的睏倦了,眼皮重得很,便沒有多留意白幻兒的異樣,只在起身時回頭看了眼確定她還在,遂將目光放在了前路上,一門心思想著回去睡覺。
離開大殿後,傅玨心疼她,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抱著她離開宮宇,上了馬車。而上到馬車裡後,她一放鬆下來,很快就挨著傅玨睡著了,一路睡到了秦王府。
到了秦王府後,也是傅玨抱著她一路回到了後院,再親自替她卸去釵環(huán)、換上寢衣,收拾好一切。她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而白幻兒呢,目睹著傅玨如此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夕和、照顧著夕和,再一聯(lián)繫上自己今晚所受的委屈心裡越發(fā)痛苦難當,回到自己屋裡後便蒙著被子壓著聲哭了一場。
在她委屈哭泣的時候,她沒有發(fā)覺,她手腕上的蝴蝶胎記緩慢而不動聲色地變深了一分……
翌日一早,夕和醒來時傅玨已經(jīng)不在了,她召了流螢進來,詢問了傅玨的去處,流螢便告訴了她傅玨一早又被傳召入宮了。
而和流螢一道進來的還有臨月,她皺著眉一臉擔憂地向夕和稟告了昨夜宮宴上白幻兒在中途私自離席的事。
夕和聽到白幻兒中途離席並不意外,因爲昨天白幻兒突然提出要跟著她進宮時她便已察覺到了她另有目的,但在聽到臨月說到跟蹤而去發(fā)現(xiàn)白幻兒去見的人竟然是堯王傅亦堯時,她還是狠狠地吃了一驚。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幻兒幾次出府偷偷摸摸要去見的神秘人會是傅亦堯!明明應(yīng)該是八竿子也打不著一起的兩個人是在什麼時候發(fā)展成了這種關(guān)係?而他們又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哪一步,各自的打算是什麼,實在難以想象。
再待臨月將昨夜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轉(zhuǎn)達給夕和後,夕和的心情又從震驚轉(zhuǎn)變成了氣憤和心疼。
傅亦堯會知道幻兒不是處子之身,意味著他已經(jīng)和幻兒發(fā)生了關(guān)係。可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他居然也不護著幻兒,讓幻兒硬生生捱了沁妍郡主兩巴掌!傅亦堯這是什麼意思,拿幻兒當消遣嗎!
而幻兒居然也什麼都不告訴她!不行,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必須得問問清楚!
“你去把幻兒帶過來。”夕和吩咐了臨月,然後立刻起身洗漱換衣。
過了一會兒後,臨月回來了,卻是獨自回來的。她告訴夕和,白幻兒自稱病了,躲在房間裡不肯出門。夕和聞言點點頭,繼續(xù)讓流螢將髮髻梳好,然後親自去了白幻兒的房間。
“幻兒?幻兒你在裡面嗎?”夕和敲了門沒有人應(yīng),遂又問了兩聲。
等了一會兒後,裡面才傳出了白幻兒略帶沙啞的嗓音:“夕和姐姐?你、你怎麼來了?”
“臨月說你病了,我過來看看你。你把門打開,我給你把把脈,病了得吃藥才行。”夕和好言勸說道。
“不用不用。”白幻兒急忙開口拒絕,跟著又支支吾吾道,“我就是稍微有點不舒服,睡一覺休息一天就好了。夕和姐姐,你快回去吧,不用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