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濤心中的納喊是狂野的，是激動的。
然而並沒有卵用。
當齊市長再一次開口，他更是深刻認識到，這邀請的果然是林楓，並不是他。
“不過無論你在什麼地方工作，都希望你以大局爲重。這個案子的一個字，都不要透露出去。”
從政府大樓中出來，回想著齊市長的叮囑，韓濤便明白了。
“老弟，謝謝你！”
韓濤對自己表現得那麼親切，老弟都叫上了，還“謝謝”，你謝我什麼啊？
林楓還沒有問，韓濤便繼續道：“一謝你幫我擺脫這案子，二謝你挽回了我的形象（罰站）。”
“哦？這個啊！不用。”林楓說。
第一個，林楓可以接受。至於第二個嗎，既然本人都覺得罰站是好事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罰罰站，也是一種鍛鍊身體了，不是嗎？
“走走，陪老哥我喝兩杯去。”韓濤邀請林楓去喝酒。“你說你老弟，既然是體制內的同志，你早說啊！早說，不就沒有什麼誤會了嗎？”
早說？那會兒，我還不是國安好吧！
想想他們第一次的相遇，再看看他們現在。林楓不得不說韓濤這樣的人，對體制中與體制外，真的分的很清。
“咦？韓濤你怎麼在這？”
市政府是個人場。而且當林楓他們離開，天已經大亮。人們已經上班工作了。
馮自學驅車趕來政府大樓，正好看到韓濤與林楓。爲怕他們因前仇又鬧起來，他才故意問了一聲。
“姓馮的，這與你沒關係。我與林同志說話。上面可是有著大案要案等著你呢？”看到他，韓濤有點兒幸災樂禍道。
這時候林楓也說：“天已經這麼亮了。昨晚一晚沒休息，你看，我們改天再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韓濤既是當自己是同志，又是邀請吃飯的。林楓也只能婉拒，而不可能翻臉吧。
“也好。我們下次再約。”看到馮自學。韓濤便已經沒有吃飯的好心情了，也就沒有堅持。
他們的對話，卻也同樣弄的馮自學一愣一愣的，心說：這是怎麼了？他們怎麼變的？關係這麼好了？
也難怪他疑惑。畢竟上個世紀，那爲了吃喝，什麼都不顧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官員很是注意吃喝問題。
特別是魔都，經濟發達，人們已經不再是隻要吃好喝好就好的時代了。而是先一步進入了健康飲食的時代。
大吃大喝，那太有害了，對身體的負擔多重啊！而且你怎麼知道對方有沒有病？有沒有病嗎？就是沒病，外面乾不乾淨？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哎喲！那個細菌，嚇死人了！
特別是這話由上海小男人口中說出來，真心是太有說服力了。
上海的男人，出的了廳堂，下的了廚房。在吃上，在營養上，專家，真的！
所以在魔都，願意與你一起去吃，反而是關係親密的象徵。
在這樣的前題下，韓濤與林楓吃飯。看樣子還是韓濤在請林楓，這實在是考驗馮自學隊長的辦案能力。
不過林楓與韓濤分開，上車走了。
馮自學也繼續把車子停入了停車場，不再去想它。畢竟在弄人脈關係上。韓濤一直都比他要強，這是馮自學知道的。所以一笑泯恩仇什麼的，他一點兒也不懷疑。
而且就像韓濤說的一樣，上面還有大案要案等著他呢。一大早的。他可不是來找人幹仗的。
同時，市辦公會議還在開著。
林楓可以走了，是因爲他們只是在瞭解情況，以掌握第一手資料，以應對接下來的事。
“敖局，你覺得他們最後說的‘知道’是什麼？”
瞭解了第一手資料後。並讓林楓保密後，他們繼續開會，繼續分析。
大個與劉伯死在火海中說的話，由於林楓沒有說出他們非人的身份，所以便成了資料中最明顯的疑點。
“大概是他們知道了日本人的身份。這幫日本人的身份並不簡單。他們是日本古老家族的人。”敖局也是照常理推斷道。
“嗯！看來確實是這樣。殺這樣的人，確實可以算的上覆仇了。”齊市長點頭認可。
他們的分析與認可，便是歷史。後人再看到這件事，也就只會知道這麼一個“真相”。
至於大個通過與鬼魂交流，知道劉伯的身世，同情他，可憐他，甚至願意變成食屍鬼，卻永遠不會見於歷史的“歷史”。
也許某一天，有知道的人寫下了這事隻字片紙，這便是野史了。
野史不是正史，不受承認，但是卻有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寫野史的人，他得是個多麼無聊，纔會胡編亂造一份虛假的野史，忽悠那些以後看他野史的人？難道死後還可以看到自己忽悠住的人，躲在一邊偷笑嗎？
畢竟所謂“史”，沒有個一二百年，哪稱的上個“史”字。
而且面對正史，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的野史，估計只有正史上沒有記載的，人們也纔會去看吧。
這個案子已經分析的差不多了，然後才讓馮自學進來。
看到這麼多的大佬，馮自學進來後，立即敬禮。
“好了，好了。馮隊長不用敬禮了。我想公墓死人的事，你也知道了？”齊市長問道。
“是的，齊市長。”他還是敬了禮後，放下手道。
“那他們的身份背景你有調查嗎？”齊市長問道。
“是的，爲首的人叫柴田男，爲川口進出口株式會社董事……”
沒有人打擾他的報後，非常耐心聽著。即便馮隊長的調查並不是他們想要的。
“他曾經與林楓有業務往來，購買了大量的河豚。我查到這批河豚在日本非常好銷，我想他們這次來應該是大批量購買河豚的。”報告非常流暢，甚至連人物的姓名、年齡、職業，他都沒有看一下自己手中的資料，便全都報出來了。
業務很熟練，他也是做了大量工作的。畢竟從案發（報警時）到現在，也不過才九個小時。
但是這卻不是他們需要的，因爲這兒是魔都。
“老敖啊！看來還是需要你的幫助了。”韓書記對他說。
畢竟他們這兒最好的刑警也就是這樣了。
不能說他辦案不行，但是他的政治覺悟就不行了。
“好！”敖局點了點頭說，“這幾個人，正好前些天我們二局抓了一些盜墓賊。
根據他們的證詞，前一段時間發現的淮北大墓，被人盜了。”
“首長，你是說他們買贓？”馮自學問道。
他雖然不認識敖局，但是敖局那上位者的氣勢，以及與市長們不同的坐姿。讓他覺得應該是（軍中）的某位首長。
一時間，他都有點兒不明白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案子啊？怎麼會有軍區首長參與進來呢？
“很有可能。”敖局說。
“難道咱們公墓的劉老頭還是個盜墓賊？”馮自學覺得不對，問道。
“不，他不是盜墓賊，他是走私犯。”敖局說。
“什麼？”
馮自學覺得自己更糊塗了，真的。
效外公墓，他也不是沒有去過。像幹他們這一行，總會有戰友、老師埋在那兒。
他也上過墳，掃過墓。每一次都是劉伯接待。那個風一吹都會倒的劉伯，竟然是一個走私犯？
他當場就懵了。
“他們一個買贓，一個走私，又怎麼會打起來的？”馮自學問道。
“這個，要問他們自己了。”敖局沒有給他答案。
“可是他們已經死了。這也說不通啊！他們最後說……”
“好了。”齊市長打斷他道，“也許他突然醒悟，不願意盜墓賊盜賣國寶。也許他們發生了內鬨，分贓不均。怎麼都有可能。”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馮自學說。
他們當然沒有證據。神血，落在了林楓的手中。畢竟由於佳美惠這外國友人的證詞，警察沒有理由搜林楓的身。
至於林楓打倒的兩具秦屍，只有他知道在哪。
“要什麼證據？一把火之下，還有什麼證據？”齊市長反問他。
“可是沒有證據，怎麼結案？”馮自學問道。
“沒有證據就不結案了？”齊市長反問他，又說，“這兒是魔都。我們必須給出一種安全高效的形象。”
齊市長只說這麼多，本不想再說，卻又鬼使神差地多說了一句：“面對這樣的犯罪分子，我們魔都是要堅決打擊，絕不辜息的！”
馮自學又不懂了。
齊市長再沒爲他解釋，馮自學是興沖沖的來，一頭霧水的去。
“他看上去不明白。”敖局說。
“不明白好。”韓書記突然說。
敖局想了一下，也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韓書記的說法。
魔都並不僅僅是魔都，它還是朝廷的對外形象。
所以維護魔都的形象很重要。
這樣一來，“復仇”這個真相就不可取了。
這兒是魔都，不是決鬥場。你復仇，我也復仇的，當然不可以讓外界知道。
對於維護形象下的選擇。證據什麼的，需要嗎？
知道什麼叫五大流氓國？
我說的就是證據。
他們並不是破案的刑警，他們是一個城市的掌舵人，更有可能是未來五大流氓國的掌舵人。沒有做個流氓的氣勢，他們還怎麼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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