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陽要按動板機的時候,他的雙眼瞳孔猛然放大,他看到那輛T72的125毫米炮塔嚴然轉向他所在的方向,如果這個時候袁陽還想到幹對那名機槍手的話,哪怕他比別人快,幹掉了對方,那又如何,你也躲不過那125毫米榴彈的一頓猛捶。
本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袁陽一下子跳下了那輛車,他一著地,他的速度就像一頭獵豹一樣飛快地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轟隆!
一下子跳進一個彈坑裡,全身死死地蜷在一起,緊緊地貼在坑中,生怕身體的某一部分會高出一點的袁陽聽到一聲爆炸後,他聽到那些彈片在空空中嘯嘯劃過的聲音。
索普那把SVD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不停的尋找目標,每當他手中的步槍輕輕一顫,在幾百米外的武裝份子就會倒下一個。
他還記得在T5受訓時,那些教官天天在他耳邊的話:
“記住,在你狙擊的時候,你就不是一個活人,你的目的是爲了讓你和你的戰友生存下去,只有活著,才能戰鬥,你面前敵人已經不是人,而是你必須消滅的惡人,如果你有半秒的憐憫,那麼你將會讓你的戰友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在那個時候,你就是一塊冰冷的沒有情緒的石頭,你就是一臺最純粹的殺人機器!當你把自己的心跳,把你的呼吸,和你手中步槍射擊裡那特有地槍響,周圍的風速,溫度,溫度,光線,大地引力等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屬於自己的獨特韻律時,你就會發現,原來殺人就是這樣的必須!原來用狙擊步槍擊斃那一個個能蹦會跳的目標,原來是這樣的
??簡單!”
是的,韻律!這種只屬於自己的韻律,每一名狙擊手都有自己習慣的方式與韻律,這種不是像在遊戲中只要一把一狙擊,起身,瞄準,射擊,對方倒下。在現實你需要考慮太多太多的因素,或者你根本沒有時間去計算那些射擊諸元,你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瞄準,射擊。
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練習,只有一次又一次在戰場上試試那種心跳加速,緊張刺激的狀態下將自己的五官放在最靈敏的狀態,將自己的肌肉記憶永遠處於最一觸擊發的狀態,就像一名永不放甲的戰士一樣,他手中的槍隨時對敵人發起最致命的進攻時,你就找到了那種讓自己處於戰地狙擊的狀態。
如果沒有一次次的戰鬥,感覺那生死存亡的狀態,就永遠不會明白什麼叫做當你用狙擊步槍遠距離殺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已經在心裡充滿了一擊必殺的自信,並且能將這種一擊必殺形成一種慣例的一種必然時,你就有了殺人的堅決與韻律。
而這種韻律只能意會無法言傳,但是無論你通過什麼樣的方法,只要能找到這樣的韻律,你就可以狂嘯到
??戰地我爲王!
當索普手中SVD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再次鎖定一個躲在T72坦克後面,在他的視野裡卻露出半個腦袋的武裝份子,就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索普的雙眼的瞳孔猛然放大,因爲他清楚的看到,那輛T72坦克的炮塔已經轉向了他,透過自動步槍上的狙擊鏡,他看到了坦克炮塔上那125毫米的主炮黑洞洞的炮口已經瞄準他。
在戰場上能壓制步兵的武器太多了,坦克,武裝直升機,炮兵,機槍手,狙擊手等,可以說步兵是戰場最脆弱的兵種,於是產生在戰場上如果發現有對己方步兵造成威脅時,第一時間就要將這個威脅剷除的戰地條例,面對一彈一命的狙擊手,狙擊手對步兵造成的心理陰影遠遠大於機槍手和坦克,在戰場上如果發現了狙擊手,那麼就是最強最有力的武裝幹掉他!
轟隆!
現在坦克早就有了自動裝填系統,從容地將速射提升上去,在戰時可以十秒鐘就發射一枚125mm炮彈的T72坦克主炮開炮了,隨著一聲重炮的轟響,索普藏匿的地方,猛然騰起一團十幾米高的硝煙。
一團濃重的硝煙夾雜著大量的金屬碎片和土石沖天而起,索普隱匿的那座房子轟然倒塌,濺起大片的飛塵,至於索普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
袁陽眼睛瞬間紅了,這個在印度森林被他救起的少年,他是那樣的堅強,那樣的好學,他們一起面對過印度最精銳的特種部隊的聯合打擊,他們一起在最危險的森林裡背靠背的與敵戰鬥,他翻越過那座稱之爲“生命禁區”的喜馬拉雅山脈,無論槍林彈雨,還是高原禁地他都活下來了,他不相信他居然死被一顆125毫米的榴彈給轟沒了?
“騎士,你帶著包裹離開,現在我們已經沒有攻堅武器,如果現在不走的話,我們就會都完蛋了。”袁陽大聲地對喬治?皮特說道。
好像是爲了印證袁陽的話一樣,他剛剛說完,就連他們最後的希望的那輛掃雷車也被一炮轟成廢鐵。
“我已經向聯軍打了電話,但是那些混蛋他們最少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達這裡!”喬治大聲地說道:“我帶兩個人帶著包裹離開,沃夫金帶隊和你們在一起。”
“那還不快走。”袁陽叫道。
離開這村子還有三公里就可以進山了,那時他們就不必害怕坦克了,但問題在於如果他們全都離開了,沒有受到阻擊的武裝分子會很快在平原上追上他們,那時在面對步兵死神的T72面前,他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袁陽真的不敢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這羣認錢不認人的傭兵手上,這些傢伙讓他們欺負一下弱勢羣體還行,但是一旦遇上比自己更加強大的武裝力量時,他們跑得還比兔子還快,袁陽也知道在面對這樣慘烈的戰事時,他對這些傭兵下達的命令根本不管用,雖然他明義是他們的指揮官。如果他現在是和T7一起戰鬥的話,袁陽敢打保證,那種團結力和凝聚力將會讓他們的戰鬥力成幾何的倍增,但是傭兵嘛,袁陽真的不敢指望什麼。
面對如此慘烈的戰事,連那些村民們也知道袁陽一方已經頂不了多久了,那些老人,女人和孩子只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后,就向山區裡跑去。
這時一名傭兵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了,他大叫一聲,抱著槍就跟著人羣向山區的方向跑去,袁陽見到後,二話沒說,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
袁陽轉過頭對所有的人嘶聲吼道:“要說怕,老子現在也很怕,但是雖然我們是傭兵,雖然我們以金錢爲上,但是不代表我們很懦弱,更何況,我們身後根本無處可躲,不是我太高尚了,如果我們現在也跑了,不出兩分鐘,他們就可以在原野個肆無忌憚地向我們掃射!那時,我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轉身,我們一定會死,但在這裡,我們還有一線希望,哪怕只有一絲,但也是希望!如果你們現在還想跑的話,我不會開槍,如果你們還想活著話,請與我一起戰鬥!”
“好!我和你在一起!”沃夫金大叫道:“我來自德國的第九邊防大隊,說到戰鬥又有誰能和挑起兩次世界大戰的日爾曼人相比呢?我們曾經征服過歐洲,難道我還會比我的前輩們還差勁不成!一生中很少佩服過誰,但是現在我很佩服你,請允許讓我和你並肩作戰!”
“好,謝謝你,金狼!”
“我叫尼古拉斯,我是前阿爾法特種部隊的成員,我打過車臣戰爭,在阿富汗戰爭中也幹翻過那些恐怖分子,論起打仗我還真沒有怕過什麼,不就是一槍把腦袋打爆麼?我們俄羅斯人之所以被人稱之爲戰鬥民族,那是因爲從骨子裡我們都生長著戰鬥的基因,請讓我和你一起戰鬥!”尼古拉斯放聲說道。
“好,謝謝你,黑熊!”袁陽緊緊地握住尼古拉斯的手說道。
“像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少了我呢?”
一個熟悉地聲音在袁陽的耳邊響起,袁陽一看,以爲自己的雙眼花了,站在他身後的赫然就是
??索普那小子嘛,只是現在他們渾身好像在泥土裡滾出來的一樣。
“好!太好了!”
袁陽緊緊地抱著索普,重重地拍著他的後背說道,那咱關懷與高興的表情遺漏無疑,在之前他以爲索普已經犧牲了,沒有想到這小子還活蹦亂跳地站在他的面前,這怎麼不讓他高興呢?
另外的兩名傭兵也發誓加入戰鬥,不死不休!
一名持著一把AK47的村民走到袁陽的面前,說道:“我是他們的代表。”
他指著他後的十一個手持著AK47的村民說道:“我們知道,雖然我們會開槍,但這不代表我們會打仗,在戰場上如果我們自各爲戰的話,那麼我相信我們一定活不了多長時間,爲了我們的親人,爲了我們家園,我們希望接受你的指揮。”
如果說俄羅斯斯拉夫民族稱之爲戰鬥民族,那麼這些早已經受戰火洗禮的伊拉克民衆們又何嘗不是,在這國將不國,民不聊生的時代,他們除了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以外,他們還能指望誰呢?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既然確定要拿起槍戰鬥的時候,那麼就要學會聽從戰場上最強者的指揮,這樣活下來的機會起碼大了那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