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輛T72對衆人的威脅最大,但是在衆人的眼中它運行的軌跡是可以預見的,反正一時之間衆人不知道拿什麼對付它,抱著它的炮彈總會打完的態度,只要它的炮塔在轉動時,撒腿就躲就行了。
一名被坦克炸死妻子後的村民拎著一支AK47對著那輛T72坦克就是一個長射,面對AK47在兩百米距離狂射,就連全身穿著防彈背心的美國大兵也會退讓三分,但是那子彈打在T72坦克的鋼板上,只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一點點的火星從它的身上不斷迸射,哪怕他再傷心,再努力,只是那輛坦克仍然大搖大擺的繼續向前行駛。
起碼袁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自動步槍能夠在二百米外的距離,能夠打穿T72坦克炮塔正面厚度過5oomm的強防禦鋼甲,連M2HB都不行,子彈打在那上面就像蚊子去撞大象一樣。
“臥倒!”
袁陽大聲地叫道,他看到坦克的炮塔在緩緩的轉動中,鎖定了那名已經失去理智的村民,就在那裡,那名村民的一個彈夾子彈打完了,他也看到那輛坦克已經鎖定了,他一下子慌了起來,也忘了要躲藏,而是原地不動的開始更換彈夾,心越慌的時候,手腳就忙亂,那彈夾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但是他這次再沒有機會了,一杖炮彈狠狠地撞向了他,在衆人的目光中他的身子一下子飛出二十多米後,才狠狠地落在地上,這時所有的人才看到,一杖未爆的炮彈直接穿透了他的胸部,在巨大的慣性下,他的身子飛了出去,現在他的又眼睜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胸前這杖炮彈,鮮血順著傷口瘋涌而出,在他嘴裡淌出一道在寒冷中發著熱霧的鮮血。他用手摸了摸那帶著出膛溫度的炮彈,入手有一處感覺
??好燙,然後他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坦克的掩護下,那些武裝分子很快就衝進了村子,這時的袁陽笑了,他們死死在趴在掩體時,忍受著被T72坦克強曝的痛苦,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刻,失去了T72掩護的武裝分子無論他們再強,難道他們強得過袁陽這些以國家爲單位訓練出來的純殺人機器?只要他們和武裝分子一旦近敵,那T72坦克的火力優勢就消失了,難不成它要把自己人給炸成碎片不成?
袁陽不顧子彈就在自己的頭頂嗖嗖亂飛,貓起腰整個人就象是一隻獵豹一樣拼盡全力向前飛奔。
風,刮過他的面龐。
雨,打在他的面龐。
那如珠如針的細雨打在他的面龐上,從皮膚表面傳來的一絲絲冰冷一下子鑽進他的腦海,他就是一隻等待獵物慢慢靠近的雄獅一樣,當獵物一近,雄獅一下子暴起,將它最鋒利爪子狠狠地插進獵物的**,將那凌厲如刀的牙齒咬進獵物的脖子時,流著牙齒流進嘴裡的血腥會讓雄獅更加興奮,更加嗜血。
袁陽從一處斷牆後猛然起身,將手中三棱軍棱狠狠插入一名武裝分子的胸口,很顯然這名倒黴的武裝分子沒有防敵於突然的準備,當袁陽猛然出現在他們眼前時,他嚇了一跳,手中的AK47都嚇掉在地上,當袁陽快速地在他的胸口猛紮了三刺後,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等袁陽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時,他纔不可相信的地看著胸前正突突冒血的刺口,然後無力倒在牆邊。
一名叫得正歡的恐怖分子,猛然感受到在胸部傳來防彈衣和子彈對撞在一起,那鋼板發出嘣嘣的聲響,他只覺得胸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雙膝一軟不由自主的趴到地上,看著胸口那花生粒大小的傷口上冒出的鮮血,他不由遲疑起來,不是說在戰場上的槍林彈雨中穿上防彈背心後可以像雨天打了傘一樣的什麼雨都不怕麼?他真的不想死啊,爲此在出發前他穿上這件從一名英軍士兵的屍體上扒下來的防彈衣,爲此他的同伴還笑話他怕死好久,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防彈衣也不防彈,那些多國部隊還穿這玩意兒幹嘛呢?
他到死也沒有搞清楚防彈衣並不是萬能的,在比自動步槍子彈初速更大,動能更大的專用狙擊槍彈面前,防彈的性能還是很可憐的。
沃夫金的雙手一撐,他撲到了一名傭兵的面前,大聲地叫道:“猴子,你怎麼樣了?”
“啊,你可以輕點麼?”那麼身材比較乾瘦的白人傭兵叫道,狠狠地將一口鮮血吐在地上說道:“老子以前當兵最怕是三樣東西,坦克,武裝直升機加狙擊手,現在想想還是坦克那皮厚肉糙的傢伙難搞,咳咳!”
沃夫金從自己的急救包裡取出半卷急救止血繃帶,可是分他終於看清猴子的炸傷時,他不由驚呆了。
說句實話,猴子剛纔做法完全合格,爲了不被炸死,不被炸得缺胳膊斷腿,當炮塔對準他的時候,他蜷成一團的身體,最有效的降低了身體被爆炸衝擊波覆蓋的面積,只是在身上和大腿上嵌了幾十塊彈片,只要能做上個七八場外科手術,取出所有彈片再讓他休養兩三個月,他還是生龍活虎的好漢一條!
但是現在他的腹部上鮮血在不停的向外流淌,在被彈片削開生生綻烈的肌肉下面,沃夫金可以清楚的看到猴子被鋒利彈片割開的腹部,他甚至還能看到他的大腸因爲天氣太冷,人體比周邊氣溫太高而發出的騰騰熱霧,混合著鮮血中沃夫金還看到一種滲著綠色液體的體液,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猴子的膽與肝被打中了,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他將會因爲重金屬中毒而得敗血癥而死,再或者他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哪怕是現在把他的傷口縫上,給他打給七八支嗎啡都沒有用,因爲他的內臟會被打壞了。
在這種敵衆我寡,沒有後援,更沒有能及時手術的戰地醫院上,交戰的戰場上敵我雙方只有被擊中內臟的話,這已經代表了死亡,唯一不一樣的是死亡時間早遲不同而已。
“老子快要死了吧?當傭兵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準備了,記得我們基地裡的那儲物櫃吧,你打開它,把裡面的東西交給我的家人就行了,那裡有地址。”猴子說道。
“交你個屁,老子纔不幫這個忙呢,要交你回去後自己給,你如果敢讓我知道的話,哼哼,我就把那些東西全部給貪污了。”沃夫金大聲地說道,但是他心裡痛苦極了,從理智上來說他知道猴子不行了,但是他真的希望像在亞馬遜河流域的行動一樣,他們受傷了,但是他們還是逃出生天了,他希望這一次還會發生這樣的奇蹟。
“呵呵,誰說傭兵只會跑來著,老子這一次告訴人們什麼叫真正的傭兵,真正的傭兵在戰場就是爲了享受死亡與生存之前的那種快感,金錢與他們來說只是一種副產品而已,他們唯一在意與害怕的是他們進行戰鬥夠不夠血腥,不夠刺激,當敵人越來越多時,真正的傭兵只會戰鬥!戰鬥!再戰鬥!”
猴子將紗布纏在肚子上的傷口,然後來站了起來,抱著手中的G36狠狠向敵羣中衝去。
噠噠噠
???
噠噠噠
???
子彈狠狠地穿進一名跑得正歡的武裝分子身上,另一名武裝分子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猴子給一槍爆頭了。那種如刀如劍,肆無忌憚的狂妄,那種嗜血如命,在戰鬥中才能找到生命的意義與還能感覺還能活著的生命,這樣的生命只爲戰鬥而生,也爲戰地而亡。
當一顆流彈擊中猴子的頭部時,沃夫金髮出一陣痛苦的狂吼。
見到這一幕,一直以來袁陽以爲這些傭兵沒有自己的信仰,除了金錢與性以外,他們活著根本就是在浪費這世界的空氣,在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人情味。但是現在袁陽看到是那種有血有肉,有恨有愛的兄弟之情,誰說傭兵無情?
看到衝上來的武裝分子,村民們再也忍不住了,狂叫著衝向這羣武裝分子,面對這羣破壞自己的家園,殺害自己的親人的混蛋們,在這之前眼看著自己身邊親手如足的兄弟,看著和自相濡以沫的妻子,他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死得慘不可言,眼睜睜地看著敵人耀武揚威,那一朵朵在冰冷的大地上綻放出的鮮紅血花,那一具具被炸得血肉模糊連是誰都辨認不出來的屍體,那一聲聲槍響,那一聲聲重炮的轟倒的房屋成了躲在那裡面的親人的墳墓,在這樣殘酷而沒有一絲人性的戰場上,在樣如地獄一樣的環境中,那些村民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一個活人,他們更早已經不再把自己看作是一個人!
他們是一臺被仇恨驅動,被悲傷激出所有生命潛力的最純粹殺人機器與魔鬼,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面無懼色地殺掉眼前的敵人,讓自己親人在天國中安息,讓自己的開始孤獨的靈魂在後半生中如孤狼一樣默默度過。
雖然他們沒有經歷訓練,但是他們也殺過羊,殺過牛,就把這些傢伙當成牲口一樣殺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