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個小夥子的老爸躺在地上,做出一副自以爲很痛苦的樣子,嘴上還唸唸有詞的說自己腰斷了,腿也斷了,還有腦袋暈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
老頭的演技不怎麼樣,嘴上說的很嚴重,可是身體和表情都出賣了他,再傻的人都能夠看出來,他是在說謊,更何況是李海洋這個天雨集團的保安經理了。
可即便是李海洋看出來老頭是演戲,他拿老頭也是沒有辦法,現在對方人不僅比自己多,還是對方的主場,你打也不能,要是打了只會有更多的人過來幫忙,再有就是這些都是刁民,真的打起來,什麼鋤頭彎刀之類的東西,還真的就給你砍過來了。
要說報警,他也知道在這個地方報警那是沒有用的,說要報警只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對方,可在見到對方根本不怕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沒有嚇唬住,反而是更加的讓對方有了心理上的優勢。
李海洋現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他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沒有經驗不說,總不能真的跟這些農民們用武力吧。
“經理,我看我們直接開車闖過去得了?!眲⑿n在一旁給李海洋出主意。
這個主意李海洋要是同意就怪了,這哪裡是主意,分明是在害李海洋,這要是開車闖過去,原本沒有撞人到變成了真的撞人。
李海洋搖搖頭,說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硬闖是沒有用的。
“喂,快點賠錢,五萬塊,一分也不能少?!毙♀纷釉僖淮未咧詈Q竽缅X出來。
李海洋說:“五萬是不可能的,只有五千,愛要不要。”
“嘿!”小夥子怒了,指著李海洋對身後的父老鄉親們說:“相親們,他們撞了我老爸還不賠錢,太欺負人了,幫我打他們。”
這話一出,村民們一個二個的拿著手中的傢伙就蠢蠢欲動,甚至有人已經舉起鋤頭向李海洋砸去,要不是李海洋躲的快,腦袋馬上就要開花。
就在李海洋幾人和農民們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坐在葉翎溪車裡的吳少龍嘴角一笑,對著葉翎溪說:“前方打起來了?!?
葉翎溪臉上很冰冷,今天李海洋處理這事讓她很不滿意,“鄧麗,你告訴李海洋,再給他五分鐘,他要是再處理不好,立刻撤職。”
“別別別?!眳巧冽埣泵椭詈Q笳f好話,“人家李海洋做的不錯,別因爲這個小事就撤職啊?!?
說完他看了看前方,現在前方兩撥人已經從動口變成了動手,“這樣吧,我去處理看看,要是處理好了,你就別動李海洋,要是我沒有處理好,任憑你撤李海洋的職。”
“不用?!本驮趨巧冽堥_車門的時候,葉翎溪冷冷的說道:“這事你不用插手,我倒要看看我一個月花三萬塊聘用的保安經理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葉翎溪在集團裡,一向是雷厲風行和說一不二,手下的人對她都比較害怕,尤其是在接了任務之後,大家都是一股巨大的壓力,因爲要是做不好,很有可能就是換人或者失業。
天雨集團對員工的福利很不錯,可以說在南衝沒有第二家有這樣好福利的公司,所以員工們都不想離開,即便是面對巨大的壓力。所以在任務下來的時候,大家都是弄盡全力完成,這也是天雨集團爲什麼能夠在短短數年時間裡,變成了南衝的龍頭企業原因所在。
吳少龍見葉翎溪不讓自己去,聳聳肩讓後坐直身體看著前方現在的情況。
卻見到前面一輛車子裡下來一個人,那人正是張興國。
說李海洋心裡急,其實張興國心裡比李海洋還要急,蓬安的項目是他找的,也是他給葉翎溪分析的市場,纔有了這一次的出差,現在還沒有到蓬安縣城,就遇上了這種事,簡直有些晦氣,他見李海洋還沒有處理掉,便下車自己親自來解決。
再有他也想在葉翎溪面前表現一下,畢竟早上開會的時候,他說了些喪氣話,在葉翎溪面前有些不好的印象,他要把之前的污點去掉。
“住手!都給我住手!”張興國走上前,怒吼著兩撥人。
“你又是誰?”小夥子見張興國氣度和李海洋不一樣,感覺到正主來了。
張興國並沒有理會小夥子,而是一雙怒眼瞪著李海洋,“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張興國雖然不是李海洋的直屬上級,不過他在天雨集團裡等級比李海洋高了一個等級,算起來張興國也是李海洋的領導。
所以在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李海洋根本無力反駁,只能是低著頭承認自己的錯誤。
“小夥子做人可不是你這樣做的,你老爸沒少胳膊沒少腿的,一口氣要五萬,你是不是有點黑心了?!闭f完之後張興國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來,接著說:“碰瓷這事你最好不要用在我們身上,我們可是你們縣長親自請來招商的?!?
“本來我們想在蓬安投一個大項目,可還沒有進蓬安縣城,就遇到不開心的事,我們沒有心情投資了,這裡有五百塊你拿著,我們馬上就回南衝,然後給李縣長打電話,如實的把這事情說一說。”
不得不說張興國能坐上天雨集團零售負責人的位置,那絕對是有一套的,這忽悠人的手段還真是厲害,一句投資一句李縣長,又是一句回南衝,又是一長串的奧迪A6,一看就是有來頭的,這把小夥子嚇壞了。
對方可是認識李縣長的,還是李縣長親自請來招商的,這哪是他一個小小農民哪敢得罪的。
他可是不怕警察,可他卻不能忽視縣長的威嚴,要是對方給李縣長打電話,李縣長一句話,他就完蛋了。
一下子小夥子就慫了,急忙的把自己父親扶起來,然後鞠躬說對不起,那五百塊他哪裡敢要,對方可是去縣城見李縣長的。
不僅僅是他其他村民也是鞠躬說對不起,然後就拍著屁股跑了,很怕對方記住了自己的長相,回頭找自己算賬。
“張總,你還認識蓬安的縣長啊,那我們這一次的項目豈不是贏定了?!贝迕駛冏吡酥崂詈Q髮埮d國說。
張興國說:“我哪裡認識,剛纔在車裡百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