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龍當時拳頭就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心裡有一股無名之火冒上來,如此草菅人命的人,活在這個世上,不知道還要害多少人。
“媽的!”劉延樂又一次用拳頭敲打著桌子,“憋屈的很,這個警察當的真沒意思,本以爲當警察也是在保護一方百姓,保衛國家,虧我在部隊裡混了那麼多年,現在才知道這是個什麼世道。”
劉延樂是特種部兵出身,而且是一支很神秘的特種隊,退伍的時候部隊把他分配到南衝來,當時給他的職務是交警市局的支隊長,但是他根本不懂體制內的人情世故,就是一根筋的要爲正義要爲百姓要爲國家做事,從來不管體制內的人是怎麼看他的。
對於這個格格不入的劉延樂,體制內的同事自然是要遠離他,既然你不進入這個圈子,那自然有人就想整你,讓你遠離這個圈子。
於是劉延樂從支隊長的職務逐漸的往下降,退伍一年多,如今成了小隊長,照這樣的發展趨勢,明年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交警了,什麼權力都沒有了。
昨晚的車禍,劉延樂本想好好的處罰王亞,可是王亞的後臺實在是太大,即便是他這個特種兵出身的人,也無法把王亞怎麼辦。
在都市裡,無奈的就是這個,你本事再大,沒有人脈沒有進入一個圈子裡,你只能是望洋興嘆。
今天忽然的吳少龍問他關於昨晚的車禍事情,劉延樂想起來心裡就是氣,在加上這一年的事業不順利,他心裡憤憤不平,覺得做警察實在是沒有意思,根本做不了他想做的事情。
人情世故,就是如此,尤其是體制內的人情世故,更是我們想象不到的複雜。
吳少龍看出劉延樂有著一腔熱血,卻無法使出來,更是另眼相看了一眼,對於這個新朋友,他越來越覺得好奇。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吳少龍問了一句。
劉延樂嘆了一口氣,說:“我能怎麼辦,上面已經給了結果,婦女是闖紅燈,王亞是綠燈正常行駛,婦女是想碰瓷王亞的,王亞剎車不及時,撞死了人,然後給死者家屬錢,這事就完了。”
吳少龍沒有在說什麼,只是輕微的點點頭,然後拿出一支菸來抽上。
三哥和魏禮都很氣憤,一個對劉延樂說不要乾了,辭職跟我幹,一個說王亞那逼的真不是人。
這時吳少龍的電話響了,是郝英才打來的,郝英才說他父親已經回來了,兩人準備去醫院裡取屍體,還有剛纔有人來家裡送了他們五萬塊,說是賠償。
本來他們不幹,可是對方是和警察一起來的,那穿制服的人說死者是闖紅燈撞死的,按理說不幹賠償,人家給賠償都是出於好心,不要給臉不要臉。
郝一國和郝英才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尤其是見到那穿制服的人後,心裡更是怕的要命,只能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吳少龍聽後,當即的火了,毛的不賠償,毛的五萬塊買了一條人命。
如今這世道,到底是命不值錢,還是窮人就該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