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健笑了笑,說:“我有很多錢,但沒有一分是多餘的。你們也說了,我是一個聰明人。可是,他們又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把我當成傻子。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聰明人,難道聰明人會單槍匹馬地送到虎穴來?連你們都懂得調查一下我的身份,難道聰明人我就不會調查你們的身份?你們太天真了!”
黑山和黃毛怔了一怔,似乎給鎮定自若的溫喬健給說的有些不自然了。黑山心裡本來就覺得這麼大的便宜事怎麼會來得這麼容易,總感覺到有些問題。而黃毛似乎也有些被溫喬健的話給點醒的感覺,但馬上又大聲地對溫喬健說:“哼,你別在這裡說些什麼狗屁話來嚇我們,我們這裡人那麼多,無論你做了什麼樣的準備也不可能逃得出這密不透風的屋子裡。”
這麼一吼,黃毛果然信心又大增了許多,特別是看到周圍全是自己人時。黑山又開時板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溫喬健,不再流露出任何的表情。因爲他已經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了。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繼續往下走了。
“既然你是聰明瞭,有什麼招不妨使出來看看!”黑山悠悠地說道。
溫喬健嘆了一口氣,說:“你確定你真的要看?有些東西只要一次就夠了,永遠沒有後悔的機會。你真的確定?”
“操,你他媽的嚇誰啊,老子是被嚇大的。你再不簽了合約,你信不信我立即砍了你的手指?”黃毛在旁邊已經大聲叫了起來。
溫喬健搖了搖頭,彷彿是看到了一個冥頑不靈怎麼勸都勸不了的年輕人硬要往火坑裡掉一般,溫喬健說:“我敢來我就有我的本事,黑鷹會,哼,你別在我面前吹得那麼牛叉,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下九流幫派嗎?每天就弄幾克白粉生意。你們既然知道我有100多億身家,你們用屁股想一想,我隨便扔出幾千萬出去就有無數的人爲我去拼命。你們有嗎?”
“哼,問題是你的人在哪裡?你的人一個都沒有來,而這裡全是我的人!”黑山冷笑說。
溫喬健反問:“你確定?”
黑山的臉色一僵,似乎已猜到了些什麼。而旁邊的那個黃毛卻還在衝著溫喬健叫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籤還是不籤。再不籤我就剁了你的手指,我一根一根地剁,然後再挖眼,再割鼻,直到你沒處割爲止,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殺個人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
溫喬健無奈地搖了搖頭,彷彿已經覺得對方無藥可救了的感覺。
黃毛一拍桌子,向站在溫喬健身後的那人叫道:“阿強,先把他的一隻手指給剁下來,這傢伙不見棺材不落淚!”
一直靜靜站在溫喬健身後,以及黃毛黑山身後的十來個人這時忽然緩緩走動了起來,其中一個叫阿強的人從身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那是一把十分鋒利吹毛斷髮的短刀,要削掉一隻手指實在是不用吹灰之力。
就在黃毛得意洋洋地望著溫喬健時,溫喬健也在從容淡定地望著他。忽然間,其中的幾個混混衝到了黃毛的旁邊,幾個人將黃毛扭住,再拉出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了桌面上。黃毛大驚失聲,大叫了起來:“你……你們幹什麼?你們要反了嗎?你們快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黑哥,你讓他們放開我……”
黑哥當然沒有辦法讓人放開他,因爲黑哥也被人反扭雙手給制住了。只是和黃毛不同的時,他並沒有大呼小叫,只是在苦笑,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混了那麼久,竟然這麼給弄了一遭。
阿強提著刀緩緩地走到了黃毛面前,在黃毛大聲慘叫,苦苦哀求,無比悽慘的叫聲中,阿強手上的刀“啪”的一聲斬了下去,黃毛的一根小指就齊根斷掉了,鮮血濺起,染在了阿強的臉上。阿強面無表情。而黃毛慘痛地叫著,額上的汗水黃豆般大小,好像是被人切了小弟弟似的,由此可見,這小王八蛋也是個膽小的甭種。
過了好一會兒,黃毛的叫聲終於慢慢地減弱了。溫喬健一揮手,衆人就將黃毛和黑山放開,但依然圍在他們的身邊,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黃毛用另外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那隻被斬斷了手指的手,看著自己斷掉的那截手指,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他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向周圍的那些個人望去,他大聲罵道:“你們這羣王八蛋!你們這羣混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們……”最後,他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他的憤怒了。
可是身後的那些人根本就理都不理會他。只有那阿強,他忽然說道:“這些年來,我們衆兄弟拼死拼活,爲你們這兩個王八蛋賣命,可得到的是什麼?你們可以進漁人島裡風光了,我們呢?還他媽的每天晚上吃泡麪!我們把你們當大哥,你們把我們當什麼?東仔他們被拉進警局,你們連問都不去問一下。明哥去收保護費時被人砍,你們也屁都不放一個。我們憑什麼還要給你們賣命。講道義,你們不配!溫兄弟給了我們每人一萬多塊,讓我們跟他混。哼,我們跟首富混,怎麼說也比跟你們這兩個沒道義的王八蛋混好得多!”
“對,沒錯!”
“老子早就不想跟他們混了!”
……
身後站著的那十幾個人一個個都顯得十分的憤怒,由此可見,這黑山和黃毛不得人心已經很久了。兩人被罵得就像是文革時被衆人批鬥的犯人似的,一羣人對他們吐口水大罵,最後兩人都低下了頭。
溫喬健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他們鬧,過了好一會兒,看到對方罵也罵累了,黃毛和黑山也無話可說了。溫喬健這時才咳了兩聲,說:“各位兄弟,先靜一靜。我還有點話要問他們?!?
這時,衆人也都安靜了下來。而黑山和黃毛這也擡起頭望向了溫喬健。黑山還有點骨氣,只是疑惑地望著溫喬健。而黃毛就不同了,一看到溫喬健,立即就哀求道:“唐兄弟,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也聽你的,我也跟你混,我給你當牛作馬!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了!”溫喬健大聲說道。話音一落,那黃毛立即就不敢再出聲了,憋著一張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溫喬健說:“我問你們一句,你們就老實回答我。若是讓我發現你們敢欺騙我,我就繼續剁你們手指,甚至剁你們腦袋,聽明白了沒有?”
黃毛立即不停地點頭,生怕被溫喬健給剁了腦袋。而那黑山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他也終於點了點他那充滿骨氣的頭。因爲他們都知道,溫喬健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溫喬健便開始問:“關於藍水幫,你們對藍水幫瞭解多少?跟藍水幫合作過多少次?黑山你先說!”
一聽到“藍水幫”這三個字時,黃毛和黑山的臉色又是大變。那黑山呆了一呆,然後才緩緩地說道:“藍水幫……藍水幫我們瞭解得也不多,只是聽說他們是一個很神秘,很有勢力的幫派,人人會武功,個個心狠手辣。我們一共跟他們合作過兩次,而他們跟我們合作的也只是淡霧堂裡的幾個人而已。前些日子,我們跟他們的一次合作中出現了一些……一些意外,我們賠了他們一大筆錢,所以這幾天我們纔到處借錢,也纔會打你唐兄弟的主意!”
“哼,你拿兩個兄弟出去頂包的事怎麼沒有說出來?他媽的自己賭隱發作闖的禍讓幾十號兄弟給你背,你還真他媽的把你皇帝了?”阿強忽然在旁邊怒氣衝衝地說道。
溫喬健當然明白他所說的那“一些意外”就是神仙島上的那一次事情了。對於他們黑鷹會裡的事,溫喬健纔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又問到:“跟你打過兩次交道的淡霧堂你們知道多少?你們是怎麼跟他們聯繫的?他們的頭頭叫什麼名字?黃毛你說!”
那黃毛愣了愣,此時他的雙手都染滿了血跡,臉色也極難看,他呆了半響,才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我們對他們知道的不多,每一次聯繫都是他們主動聯繫我們的,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他們。但是……但是我們也有辦法把消息傳給他們,那就是在報紙上登一則廣告,或者把消息在道上傳出去,他們就會知道我們的意思,然後再決定來不來見我們。他們的消息非常的靈敏,是肯定會知道的。他們……他們的頭頭,我們跟他們打交道的領頭叫‘文哥’。”
“他的全名叫什麼?那文哥的全名?”溫喬鍵急忙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
那黃毛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文哥。兩次交易都是我去跟他做的,我們交易很簡單,找個沒人的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行。文哥不喜歡說話,我也抓摸不透他的心思。但他做事非常的謹慎,第二次我們是在一個小島上做的交易,結果島上發現有人,然後他們就要追殺那兩個人滅口,但最後卻給那兩人跑掉了。爲此,那文哥就說從此以後不會再跟我們合作了?!保ㄆ鋵嶞S毛當時說話並沒有那麼通順,爲了節約版面,作者將他的話理順,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