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之收下東西，遞給孫姐一個文件袋。孫姐低頭從文件袋中抽出幾沓厚度可觀的毛爺爺數了數。確定數量後。一張塗抹的異常明豔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她把文件袋在胳膊上輕輕打了幾下。動了動烈焰紅脣，“顧夫人很講信用，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的差事，儘管……”
“管住你們的嘴巴，從今天開始。我們不會有任何交集。”
劉敏之自恃出身世家，不屑與這些出賣自己身體風塵女打交道。但這次的確是逼不得已，別無他法。不等孫姐說完。打斷她的話，快速關上車窗，啓動車子，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終於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劉敏之興奮激動之餘，又有些擔心和期待顧雲琛知道真相後的表現。
不過，就算是他震怒又怎樣。孩子是他顧雲琛的種，顧家名副其實的大長孫。由不得他不認！
劉敏之心裡想著事情，沒有看到站在車後，目光一直尾隨著她車子消失的唐寧。
婆婆是一個注重保養的人。如果沒有特殊事情。每天準時九點睡覺。現在已經十一點多，她這個時候出現在醫院，明顯不合常理。
而且……
唐寧回身看向不遠處那幾個興奮圍在孫姐周圍的嘰嘰喳喳的幾個女人，她們身上裹著外套，裡面的衣服布料很少，大膽而前衛，並不適合這個季節穿。她們一個個濃妝豔抹，臉上厚厚的脂粉好似一笑都能掉下二兩，這樣的穿著打扮，渾身透著一股風塵味。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婆婆剛纔是在跟她們進行交易。
如果婆婆換成公公，男人對女人交易很好理解，但是婆婆……
唐寧好奇心全部被激起。
今天上班，唐寧化了個淡妝，風衣裡穿著小西裝，搭著一條a字裙，肉色褲襪。這樣的裝扮，也僞裝出風塵味並不難，唐寧擡手解下簡單挽在腦後的頭髮，把頭髮全部捋到右側，用手快速的擰了幾把。
她背過身子，掏出口紅在脣上來回塗了兩遍。把兩隻胳膊從風衣中抽出，披在身上。
唐寧用小鏡子快速照了下，應該能矇混過關。
她輕吐口氣，踩著高跟鞋來到幾人身前，拍了下站在最外面的女人一下，“我說姐妹，你們不會在這裡拉到了個闊綽的客人吧。”
陌生的聲音響起，孫姐急忙把錢收到文件袋中，塞到大衣的暗袋裡，打量下唐寧，詢問道：“你哪個場子的？”
“單幹。”孫姐一出口，唐寧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們的身份，“最近活不好乾，各位姐姐如果有好活，能不能帶上妹妹我？”
“今天沒了，下次吧。”
每個場子裡都有一姐，很顯然，孫姐就是盛世的一姐，她不會歡迎長相比自己要好上幾分的唐寧，敷衍了句，對著姐妹們招了下手，打算離開。
“還沒問姐姐們是個那個場子的，可不可以留下個聯繫方式，等以後小妹實在混不下去了，就去投奔各位姐姐。”
“去的話可以，不過傭金我要抽一半。”
憑著唐寧的姿色若是真去盛世，應該會很賺。
孫姐精明，思想活絡，不去計較一些小的得失，從手包中取出張名片遞給唐寧。
“好啊。”唐寧裝作很高興的笑瞇了眼睛，看了下名片，“原來你是陶城最大的娛樂城的孫姐啊。”
不管怎樣，姓氏後面加個姐，這麼叫，大都不會有錯。唐寧還有事要問，故作熟絡的上前抱住孫姐。
“你聽說過我？”
“聽我要好的姐妹說過，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孫姐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都能甩我幾條街。”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唐寧忍著被她身上濃重香氣嗆的想打噴嚏的衝動，言語認真的信口胡說。
“這小嘴，真會逗人開心，你若是到了盛世，我們姐妹們興許都沒飯吃了。”孫姐被誇的心花怒放，詢問唐寧來醫院的目的。
“我有個熟客，生病了在醫院住院，打電話讓我過去。”唐寧眨了下烏黑的眸，一臉的無奈，“你說說，這人也是，都住院了，還想那檔子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體力。”
“是啊，不僅沒體力，估計連硬起來都有難度！”上次的蘿莉女站在孫姐的旁邊，撇撇嘴道：“我們這次接的生意啊，就是……”
“小離！”
孫姐呵斥一聲小離，小離自知失言，急忙噤聲。
“孫姐這是在防我呢！不過孫姐的生意，就算是借我兩個膽，我都不敢跟你搶的！”
小離年輕口快，唐寧不著痕跡多看她幾眼，若是今天套不出劉敏之與她們的交易內容，專門去盛世找小離詢問便是。
“不是防你，是這次的活太過特殊，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時間不早了，你的客人該等煩了，你進去吧。”
唐姐已經開始趕人，唐寧擔心再糾纏詢問下去，會被孫姐窺破意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連說了兩聲好，對著幾人揮手再見，朝著醫院大廳走去。
突然，唐寧想到顧雲琛發給她的照片，她急忙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顧雲琛拍的照片距離近，離他最近的兩個女人的臉蛋拍的很是清晰，唐寧認出其中一個就是小離。
唐寧不敢置信的握緊手機，停在原地，好看的雙眉擰成兩條毛毛蟲。
在婆婆眼裡，她的兒子就是西方神話世界裡的阿波羅，像她這種的女的，根本連他兒子的一個腳趾頭都配不上。
按照婆婆的性格就算是給顧雲琛找女人，也只會安排出身好，溫柔漂亮，懂事大方的名媛千金，絕對不會是這些身子不知道髒了幾百遍的女人。
越想越覺得事情難以理解，唐寧一時想不通，她把孫姐的號存進手機，丟了名片搭乘電梯，去了顧雲琛的病房。
夜裡十一點多，走道中幾乎見不到人，唐寧跟守在門前的兩個護工點了下頭，“他睡了嗎？”
“顧……顧少他……”
護工是個近四十，長相淳樸老實的男人，他低著頭，面色紅通通的，吞吞吐吐半天都沒他出個所以然來。
病房裡難道還有女人沒走？！
唐寧心生狐疑，轉身欲走，又想到她所有被凍結你的卡。最近樂晨需要第二輪的康復治療，需要錢。
準備好了看到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唐寧抿脣擰開/房門。
病房中，淡淡的消毒水氣息中摻雜著一股似曾相識的異味，唐寧吸了吸鼻子，果然……
身體成這樣還能尋歡作樂，也真是夠可以的！
唐寧咬了咬銀牙，攥緊粉拳，來到牀邊，怒氣衝衝的掀開被子。
被子下，顧雲琛穿戴整齊，牀單幹淨整潔，沒有留下一絲一毫歡/愛過後的痕跡。
如果不是空氣中曖昧的味道，唐寧會以爲自己想錯了。
“顧雲琛，醒醒……”
那些女人剛走，他竟然能睡的那麼熟，可見剛纔是真的累了，唐寧用力拍著他帶著淡淡緋紅的臉頰。
顧雲琛睡的很熟，唐寧下手的力道不輕，在他臉上留下淡淡的紅痕，一向反應靈敏的顧雲琛，依舊趴在那裡一動沒動的閉著眼睛。
“顧雲琛！”
唐寧火大，捏住他的鼻子和嘴，不讓他喘氣。半分鐘後，顧雲琛喘息困難，擰了眉不舒服的動了動頭。唐寧的手如影隨形，顧雲琛無法呼吸，擡手抓住唐寧的手。
他的大掌滾燙，卻沒有多少力道，移不開唐寧的手，只得睜開眼睛看著唐寧。
視線中，唐寧的輪廓模糊不清，但顧雲琛能感受到她渾身散發的怒氣，一用力扯掉唐寧的手，攬住她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垂上，“剛纔不是很乖嗎？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