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如注了鉛的李凌峰,如喪考妣,目含熱淚,一步三回頭地被馬鈺趕出了府邸。
沒人性啊!這老頭真真是喪盡了天良,狗啃了人性,居然能狠著心從後輩的手裡搶東西,李凌峰真的想衝回去大聲質問他一句:“你這樣還算是人嗎!”
可惜,已經被大腳丫子踢出了府門,再者李凌峰爲自己的屁股著想,感覺還是不要回去自討沒趣的好。
滿懷怨念地在馬鈺洞府門前畫了無數個圈圈,李凌峰這才施施然甩袖離開。
“第一個圈圈詛咒你喝水岔氣,第二個圈圈詛咒你吃飯沒油,第三個圈圈詛咒你走路掉坑,第四個圈圈詛咒你出門遇狗,第五個圈圈詛咒你拉屎沒紙,第六個圈圈詛咒你……”李凌峰順著山路盤旋而下,嘴裡低聲叨叨唸著什麼,每念一句,腳下的步伐便輕快幾分。
只是峰頂蓮葉道臺上正偷笑不已的馬鈺,倏地後脊生出了一絲寒意:“誰在咒我?”
……
赤陽諸峰的頂部,居住著的,都是各峰的長老執事,這些長老洞府全部貼于山壁內部而成,如同蜜蜂一樣,在山壁的內部築巢。偏偏這些原先應該昏暗幽冷的洞府,一座座都是猶如洞天仙地一般,別情雅緻不說,比起李凌峰在躍虎壁的那處破洞府,環境可是十成十的好。
從長老洞府出來,順著山壁上的羊腸小道,蜿蜒而下,是本峰的辦事總部。比如百事閣的任務大殿,比如刑堂的一衆刑殿。
站在崎嶇山道上向下鳥瞰,是一片連綿如雲的宏偉四方建築,其瑰美壯觀之影令李凌峰不禁再次感嘆於修士的強大和匪夷所思。
要知道,這裡離地面可有三千多米差的高度,在三千多米高的巨峰山腰上建這麼大片建築,是何等的匪人所思。
只是在這磅礴大氣的刑堂上空,有一股濃烈的血煞之氣凝而不散,哪怕在這皓日之下,都清晰可見,側耳靜聽,彷彿從這片血雲之中還可以聽到悽慘厲叫,怨恨咒罵之聲,令人不由脊背發冷。
“看來這刑堂真不是什麼好地方啊……以後還是少來找這馬鈺老頭了,一準沒好事!嘶~我的百萬靈石啊,可痛死我了……”李凌峰捂著心臟,一臉悲慟地往刑堂的鶴園處行去。
作爲在赤陽門中僅僅只爲雜役弟子高一級的外門弟子,是不配擁有專屬赤鶴的。也就那些被門內高層看重的內門弟子,或者門內長老們,才能自己飼養赤鶴。像李凌峰這種小渣渣,想要出趟遠門就必須去鶴園租借。而且要是趕上好時候,連最次的赤鶴都借不到,畢竟門內的外門弟子那麼多,而各處鶴園加起來,滿打滿算也不足百隻赤鶴而已。
“咦,養老閣的人?爲何會出現在我刑堂峰上。”
李凌峰一走進鶴園,其醒目的青衣一下就被認了出來。
赤陽門四脈的弟子,分別有代表各自身份的顏色。其中刑堂著紅,丹院著綠,百物殿著藍,至於百事閣,則是著青。
當然也有很多弟子嫌製衣太過於難看,並不願意穿,只是這些人大多是實力強大的弟子,或者是哪家的少爺公子,至於長老,那就更加隨意了。
對於李凌峰來說,青色製衣雖然簡樸,但勝在一個耐用,赤陽門的製衣都是用一種極爲堅耐的絲麻所制,穿著倒也挺舒服,所以像李凌峰這樣的窮逼弟子,穿著也就穿著了。
只是今日不該碰上了一幫趾高氣揚,自覺高人一等的刑堂弟子,之前那人方纔一聲驚呼,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凌峰身上,就好像動物園看猴子一樣。
“還真是,這下等弟子不好好待在自家閣中做雜活,跑我們刑堂來搶活來了?”
“哈哈哈,莊師兄此言甚妙,我一會就回去叮囑手下的那夥雜役弟子好好給我幹活,養老閣的弟子可都跑我們刑堂來找活了,當心被搶喲!”
“嘿嘿,小子,我最近還少個跑腿雜役,來跟你陳大爺如何?包你吃包你住,一個月給你兩塊靈石,好不好?”
“哎喲,陳師兄,人家好歹也是個外門弟子,雖然是那廢柴一般的地方出來的,你這一月兩靈石也太少了……小子,正好老子還缺個端洗腳水的,三塊靈石一個月,跟你孫爺吧!”
“哎喲,老孫,跟我搶人吶?我出三塊半靈石!”
“嘿嘿,我三塊半半!”
“什麼三塊半半,你會不會數數啊……”
“一半的一半,半半!懂?”
“格老子的……”
李凌峰看著這幫自以爲是的白癡們高聲談笑,大肆譏諷自己,竟是一下被氣樂了。
“這小子莫不是傻了……”看到李凌峰被污辱卻絲毫不惱,反倒笑了出來,一衆刑堂弟子近皆愣住。倒是那錦衣莊姓男子,嘴欠的又說了句什麼,只是最後一個“吧”字還沒吐出,只聽得“啪”地一聲,這傢伙就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急速倒飛而去。
“嘭!”
如同墜地的沙袋,那莊姓男子重重地摔到地上,帶起了大片的塵土,抽搐了一下就不動了。
“丫的真是欠抽。”李凌峰甩了甩手,淡然道。
誠如之前所說的,李大爺信奉的是“能用動手的絕不動口”,對於這種無由來優越感爆棚的渣滓,嘴炮還不如一記耳光來得實在。
即使這裡是刑堂峰!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就驚住了衆人,許久之後,纔有人回過神來:“莊兄!”
“這麼激動?看來是有基情啊……”李凌峰看著那位方臉紅衣大漢滿臉心疼地將莊姓男子抱在懷中,不禁好一陣惡寒。
這刑堂峰裡的人不會都煞氣灌腦,導致性取向都變了吧?哎喲額滴娘,基佬窩?!
李凌峰賤賤地想道。
“好賊子!區區下等賤人居然敢打傷我刑堂弟子,今日我方某人不將你擒下送往‘惡罰殿’嚐嚐什麼叫三刀六洞,妄稱我爲刑堂弟子!”那方臉大漢真叫一個目眥欲裂,瞪著李凌峰的眼睛都快綻出血來了。
“哦?”李凌峰聞言,微微側頭,玩味一笑:“我有點怕怕哦~”
“轟!”
身形一動的李凌峰,如同是一列急速奔行的列車一般,帶著萬鈞的巨力,一下子就撞在了那方臉大漢的胸口上,“碰”地一聲,那大漢根本來不及做出半分的反應,整個人就好似之前的那個嘴欠莊姓男了一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強大力量撞出了數十丈之遠,再及地,已是倒在一灘污血之中,大口大口地嘔著暗色鮮血,氣若游絲,眼看著就要不活了。
“今天爺教你們個乖,以後出門的時候,把嘴巴洗乾淨一點,沒事別到處吐氨氣,大好的空氣都讓你們這羣屎殼郎糟蹋了……”李凌峰的臉上滿是冷笑,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睛,本就十分兇惡,此時滿面的怒色,更顯幾分令人不敢直視的殺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還!
李凌峰自問自己還算是好相片的了,也沒什麼脾氣,奈何總有一些自以爲是的臭蟲,整天擺著一副莫名的優越感,說著一些欠抽的話來挑釁自己。
修煉又不是把自己煉成一個只會受氣的烏龜,只知道逆來順受。追求力量爲了什麼,還不是求個念頭通達,無拘無束。被他人毫無道理地欺到頭上還要忍氣吞聲的話,李凌峰覺得還不如自己找片海扎進去當個王八得了。
況且這幫跳樑小醜還本事不大,就敢衝自己叫囂,當真是茅坑裡點燈,老壽星吃砒霜!不知道爺當年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的威名嗎?老弱病殘怎麼了,欺負的就是你老弱病殘!
還你刑堂弟子,在你刑堂的地盤上怎麼了?怕你叫人嗎?!告訴你,你敢叫人……我就敢跑!
裝完逼就跑,有比這更刺激的事?
“怎麼?不說話了?剛纔不是一個個跳得很歡嗎?來啊,再跳啊,告訴你們,老子祖傳的老中醫,專治各種不服氣。還有誰不服的,站出來,小爺今天得空,就教教你‘死’字怎麼寫!”李凌峰高揚著頭,一臉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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