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脖子上架著張靈兒小丫頭,身邊跟著一羣唧唧喳喳的小鬼。
小蘿莉很有人緣,不大會兒就這“哥哥”那“哥哥”地叫個不停。
“喂,李炎,沒事吧,怎麼走得這麼慢,傷著了?”轉頭看到捂著肋間,走走停停落在後面的李炎,李凌峰連忙走上去扶著他,關切地問道。
“峰……峰哥,我沒事……噗……”一口鮮血噴出,李炎的小臉頓時蒼白如紙。
登時李凌峰的臉就陰沉了下來。
“鐵柱,你現在用最快的速度揹著小炎跑去集市圓環的‘草本堂’找張本老爺子……算了,我看你也不認識道,我帶小炎去吧,你們散開去給我找剛纔想訛你們的那個王八蛋,這回老子非撕了他不可!”
李凌峰這回可是真動了殺機了。
李炎這幫熊孩子,平時裡調皮是調皮了點,可是對李凌峰那是真如真哥哥一般尊敬愛戴的,李凌峰也早拿這些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現在有人訛詐自己的親人不說,還給撞成了重傷,這叫護短的李凌峰如何受得了?
“媽的,你要說只是碰瓷老子還能饒你一命,碰瓷能碰到被撞的人吐血,謀財不說,還想害命啊你這狗東西……”李凌峰兇狠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冷光。
李炎小李凌峰兩歲,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這種禽獸也下得去這種重手,實在是死不足惜!
也幸虧是李凌峰嚮往狩獵叢林深處的時候留下了大量的血元散給這羣孩子淬體,不然這會可不僅僅只是被撞得吐兩口血這麼簡單了。
“黑水你機靈點,帶著小靈兒先回酒樓,其他人去集市上找,找著別衝動,也回‘李家酒樓’去等著,我帶著小炎治好了傷就回去,明白了嗎?”把脖子上的張靈兒交給李黑水,李凌峰背起一臉痛苦的李炎,對著身邊的孩子們吩咐道。
張靈兒倒也乖巧,沒哭沒鬧,乖乖讓李黑水抱著。
“好的,峰哥,你快帶炎子去治傷。”孩子們一邊心疼李炎,一邊義憤填膺道。
“哼,該死的垃圾,讓老子找到你直接就送你見閻王!”
李凌峰雖然著急,卻也沒有盡全力的奔跑,主要是怕癲著背上的李炎,李凌峰儘量地使自己走得快而又平穩。
去而復回地李凌峰衝進藥堂裡,大聲呼喚著張本,面色古怪的張本在李凌峰的催促下,這纔給李炎號脈治傷。
“小傷而已,倒沒傷到根骨。這位小兄弟血氣旺盛,呆會老夫開副藥回去,煎了歇個一兩天也就好了”暗道李凌峰大驚小怪的張本不耐煩道,“小子,我家囡囡呢?你不會顧著你家的弟弟把我家的囡囡給扔街上了吧?”
“怎麼會,小子我是那種人嗎?囡囡此時正在我叔伯家裡做客吃大餐呢,李家酒樓,晚點再給你送過來。”有求於人的李凌峰語氣一般都是特別的客氣。
“那就好。”明顯對李凌峰缺乏信任的張本“哼”了一聲。
緩了一口氣的李炎倒沒說什麼。
兄弟倆拿好了藥,跟張本道了聲謝,些許藥錢自然是不用提的,慢慢的兩人踱回了“李家酒樓”
一路上李凌峰也沒有教訓李炎要長長記性什麼的,在他看來,自家人受了罪還讓他自己長記性,這是什麼道理?只說下回遇到這種人,不用跟他講什麼道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叫人一起打,實在沒辦法了就跑,然後再叫人過來打,總之是不能讓自家人吃虧的……
李炎這種小鬼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這會還一臉崇拜地看著李凌峰,完全不知道李凌峰這套惡霸理論著實不是什麼教人的好道理。
回到了“李家酒樓”一臉關心的衆人就迎了上來,問這問那。
李磊等人的面上怒中猶帶著三分的殺氣,見到李炎自己說無恙了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下表情。
“怎麼樣,有查到什麼嗎?”李凌峰問那些熊孩子。
“沒有……”一衆孩子的語氣帶著幾分羞愧。
不過李凌峰也不指望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這樣,一個二賴子而已,下回有機會碰到了再搞死他。
已經中午時分,見到李炎沒啥大事的衆人放下心來,也連連招呼李老三快點上大餐,都快餓成餅了。
早早準備好的李老三笑吟吟答應,叫上幾個小夥子去後廚幫忙拿菜,一時間煎蒸烹炸,燜熘熬燉,又擺上燒黃二酒,一時間衆人也是吃得不亦樂乎。
其中以小丫頭張靈兒最爲開心,一衆憨人見小丫頭長得伶俐可愛,都將其當成珍珠寶貝哄,愛吃什麼給弄什麼,各種新式甜品吃得小丫頭咯咯直樂。
不說這邊,再看讓李凌峰恨之入骨的賴三。
人常說,恐懼到了極點,便是憤怒。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
賴三被李凌峰掐著脖子提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害怕,怕得自己的襠部都溼了,等到李凌峰扔下他離開後,方纔恐懼的心情又轉化爲了極度的憤怒。
他竟然想殺死我?!我賴三縱橫三家集市這麼多年來有誰敢掐著我的脖子這麼說話?死!這小子必須給我死!
已經完全陷入瘋狂的賴三眼中佈滿了血絲,可他自己也知道,憑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對付對付普通人還行,報復李凌峰,連他的身影都沒看到,怎麼報復?
賴三雖然是個賴子,可卻不是個傻子。
跟蹤剛纔那些小鬼,看著他們走進了“李家酒樓”從周邊的小攤裡知道這些人是來自南山村的李家人之後,賴三的三角小眼閃著莫名的光就退了回去。
會叫的狗不咬人,虛張聲勢的傻瓜誰都不怕,怕的就是這種躲在暗處,隨時準備咬你一口的毒蛇。
別看賴三賴,又父母雙亡,可卻有一個自幼相依爲命的姐姐。
賴三在別人面前混帳,可在自家姐姐面前可著實是個不錯的弟弟,姐倆相依爲命到大,他那姐姐自然是非常地寵自己這個弟弟,哪怕他再混蛋,在這個姐姐的眼裡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賴三的姐姐叫風零花,因爲嫁給了風行門的長老風雲飛爲妻,隨的夫姓。
風零花長得自然是貌美如花,風雲飛卻是個六七十歲模樣的老頭,人家說老夫少妻不幸福,可在風零花看來,男人要長得好看幹什麼?風雲飛身爲修士門派風行門的長老,實力高強不說,而且地位尊崇,莫說只是年長氣衰,哪怕是成了太監,風零花覺得都是千值百值。
長老夫人帶來的權力和富貴不是一般的山鄉人可以想象的,哪怕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那些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的修士在自己面前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夫人”,這種地位上的尊崇,讓風零花極爲的享受。
本來因爲老夫少妻,風雲飛就對自己的這位內子是千依百順,等到風零花給風雲飛生了一個胖胖的小子之後,歡喜得幾乎要飛起來的風雲飛覺得自己的夫人就是要天上的月亮,自己都會想盡辦法給她摘來。
老來得子不容易,自然是把這母子倆都疼到了骨子裡。
賴三原來也看自己的這位老“姐夫”看不慣,覺得以自己姐姐的沉魚之姿嫁什麼人不能嫁,非得嫁一個老頭。直到後來在見識到了這位姐夫的強大力量之後,賴三是真佩服自己姐姐的遠見之高。
因爲是自己愛妻的內弟,愛屋及烏之下風雲飛對賴三也是和顏悅色,不時還會賞下一些門內的煉體丹藥給賴三,要不然以賴三那種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是怎麼也不可能撞傷勤懇煉體的李炎的。
在見識過自己姐夫一掌劈碎著一座小山丘後就驚爲天人的賴三堅信,只要自己這位姐夫出手,那該死的李凌峰是絕對的手到擒來。到時候那小子是生是死,可就全看自己的了。
越想越是解恨,滿目惡毒的賴三健步如飛地來到一座精緻的小閣裡邊,也不用人通報就闖了進去,見到自己正懷抱著侄子的姐姐,沒等風零花招呼,納頭便跪,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哭得那叫一個的慘啊!
見著自己的弟弟哭成這副模樣,懷抱著孩子的風零花趕緊問他出了什麼事情,抽噎了半晌的賴三這才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不提碰瓷只道李凌峰如何如何欺凌,恐嚇於他,在聽到李凌峰竟然還想掐死自己唯一的親弟弟的時候,風零花“啪”地一拍案板,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小子好大的膽!”
哭得涕零滿面的賴三見到自己姐姐鳳目含煞,顯然是動了真火了,醜陋的三角眼中這才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奸笑:
這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