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賀蘭府。
顏如畫坐在梳妝鏡前,翠兒正在幫她梳頭。自從用了白紹華開給她的那個方子,她感覺自己臉上的確比以前更有彈性,皮膚也比之前好了許多,甚至有不少斑都變淡了。
顏如畫心中開心不已,心裡想著自己或許可以再加一加藥量,說不定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就可以變得青春美貌,甚至看起來比翠兒這個丫頭還要年輕。
“老夫人!家主醒了!家主醒了!”距離手術整整過去了七天七夜,終於從家主院傳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賀蘭洺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翠兒的臉色不由變了變,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
顏如玉聽到這個消息則興奮不已,一下子就從凳子上坐了起來。可是她的頭髮還在翠兒手裡,用力過重,她的一縷頭髮就這麼被生生從頭髮扯了下來。
“啊!”她當場叫了一聲,痛得一隻手捂住頭頂那塊頭髮被扯下來的地方,同時憤怒地瞪向翠兒,“你這個死丫頭,怎麼梳頭的,是想把我的頭髮全部扯掉……”
然而,當目光瞥到翠兒手裡那一把長髮時,顏如玉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她衝上前,將那把頭髮奪了過來,心疼不已,“怎麼會掉下來這麼多的頭髮!”
這幾年,顏如畫對全身各處都很注意保養,尤其是頭髮,雖然前段時間白了不少,但是她頭髮的光澤好,也很有韌性。
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被翠兒生生給扯下來這麼多,如此想著,她還覺得頭皮一陣陣發疼。
翠兒則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拼命地救饒道,“老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老夫人,息怒啊!”
“你跟我這麼多年,今天怎麼如此冒失,把我的頭髮扯斷這麼多!”顏如畫對自己容貌的愛惜甚至重過自己的性命,現在掉了這麼一把頭髮,她怎麼能不生氣?
然而,最生氣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當眼角餘光不小心瞥到鏡子時,顏如畫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啊——!!!”
翠兒不明所以,擡頭朝她望過去,只見她的頭上,有一塊地方頭髮都沒有了,能夠清楚地看到頭皮。
而那塊地方,正是她剛纔不小心把頭髮扯下來的地方。
可是,她記得自己方纔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啊!再看看老夫人氣到鐵青的臉色,翠兒立即再次對著她不停地磕起頭來,“老夫人!奴婢該死!是奴婢一時失手!救老夫人寬恕!”
“你個賤婢!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這幾天,顏如畫每天必喝白紹華開的方子,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容貌養得年輕不少,可是,這個瞎眼的賤婢居然一把扯落了她這麼多頭髮。現在她頭頂有一塊地方半根頭髮都沒有,一眼就能看到光禿禿的頭皮,這叫她如何見人?
“奴婢什麼也沒有做啊!老夫人,求求您,原諒奴婢這一回吧!”翠兒見她神情驟然變得陰冷無比,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瑟瑟發著抖。
顏如畫只要一想到自己頭頂那塊頭皮,心裡的火氣就直往頭頂上躥,低頭一眼掃到翠兒那烏黑有光澤的頭髮,更是嫉妒又憤恨,“翠兒,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這般對我?是不是看我的容貌變得如此年輕,你嫉妒了?是不是?”
翠兒看著她此時近乎扭曲的面容,嚇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老夫人,奴婢真的是無心的,求老夫人不要懲罰奴婢!求老夫人開恩啊!”
顏如玉哪裡還聽得進去她的話,冷冷站在那裡,拿一種看螻蟻的神情看著她,陰狠地說道,“你不是想扯掉我的頭髮嗎?那我就讓你也嚐嚐這個滋味!來人!”
“老夫人!”兩名外室的丫鬟走進來,恭敬地低頭行禮。
顏如畫冷眼掃過一直在磕頭的翠兒,對她們吩咐道,“翠兒蓄意想謀害我,你們先把她關進柴房裡,餓上個三天三夜!”
“是。”那兩名丫鬟回了一聲,然後走過去一把將翠兒從地上拖了起來,面無表情地拖著她往柴房的方向而去。
“老夫人!求求您,饒過奴婢這一回吧!奴婢真的是無心的!老夫人!老夫人!求您!”
“哼!區區賤婢!”顏如畫根本就沒有理會她,陰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就朝院外走去。
她的洺兒已經醒過來了,她得去看看他,自從手術後,賀蘭府的大小事務都是她在過問,操心的事情太多,她又憔悴了不少。如果賀蘭洺再不醒過來,她只怕喝再多養顏的方子也是徒勞。
想著,她不由加快了腳步,往家主院的方向趕去。
到了那裡,還沒有進院門,就一眼看到滿院子的人。
家主的身體恢復如何,是整個賀蘭家最最關注的話題。所以,當白紹華讓人去傳話給老夫人和長老們之後,賀蘭家的絕大多數精貢弟子民趕來了。
只不過家主纔剛清醒,不能受打擾,因此他們便都站在院子裡,靜靜地等待著。
這時,見顏如畫進了院門,所有弟子在跟她打招呼行禮的同時,紛紛往後退了兩步,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顏如玉三步並兩步地往裡屋走,很快就衝進了臥房,“洺兒!洺兒!”雙腳纔剛跨進門檻,她就迫不及待地往大牀上望過去。
“母親。”只見牀頭,賀蘭洺正倚坐在那裡,後背處墊著一個枕頭。他的臉上看起來還有些蒼白,但是精神倒還是挺不錯的。
“洺兒,你受苦了。
”顏如畫坐到牀邊,輕輕摸著兒子的臉,語氣裡帶著心疼,“讓爲娘好好看看,你又清減不少。”
“母親,白醫師說,這一次換的內臟居然與我的身體出奇地匹配,甚至比三年前逃跑的賀蘭若還要匹配,所以您只管放心。”賀蘭洺擡眸望著她,在提起白紹華時,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
“那就好,那就好!”顏如畫點了點頭,隨即緊緊握住他的手,輕拍了兩下,語重心長地說道,“洺兒啊,你就是母親的希望,你一定要早日康復!咱們賀蘭家的將來還指望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