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家的長老們在緊急召集所有年輕弟子把給賀蘭洺捐獻五臟的事情解決後,就讓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
凌晨四點,正是大家進入夢鄉睡得最深沉的時候。
有三道黑影避開賀蘭家的守衛,輕而易舉地潛入了家主院。
有兩個弟子正站在臥室門口,一夜沒睡,他們不住地打著哈欠。
“我聽說等早上,就有醫師給家主換五臟了。”
“說是換五臟,其實不就是以命換命嗎”另外一個弟子賀蘭若瞥了他一眼,回道,“反正我覺得這種醫治方法實在太殘忍,家主的命是命,難道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話雖如此,可是那些人都是甘願爲了家主奉獻生命的。再說了,家主是何等人物,能夠爲他獻上自己的命也是很光榮的事”這名弟子叫賀蘭如,他明顯就是被長老們成功洗腦的。
“我反正不想成爲五臟與家主最匹配的人”賀蘭若又打了個哈欠,接著說道,“我還有母親要照顧,我的未婚妻還沒有娶回家,我不想死”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一直和母親相依爲命。如果他爲家主奉獻了生命,那麼他的母親要怎麼辦纔好
賀蘭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回道,“放心啦大長老不是說了嗎要從所有人當中選一個與家主最匹配的人嗎我們兩個人都是旁系末枝的弟子,血緣關係也不是很親,就算你想被選上也很難呢”
聽他說完,賀蘭若也鬆了一口氣,“沒錯,我們與家主的血親關係是最遠的,到時候恐怕我們就是去湊數的,根本沒我們什麼事。”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忽然感覺眼前有一道黑影閃過。
他們兩個人頓時心生警惕,順手就拔出了腰間的白荊木長劍,冷喝道,“什麼人”
那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了起來,然後飛快地在他們的後頸處劈了一記手刀,這兩個人眼一黑,立即就暈倒在地。
顏笑笑冷冷瞥了一眼躺在自己腳邊的兩個人,雙手一推臥室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大牀上躺著的賀蘭洺忽然就劇烈咳嗽起來。
顏笑笑腳步一頓,朝著牀上的人看了過去。原本在昏睡的賀蘭洺像是預感到了什麼緩緩睜開眼睛。
黑暗中,即使有重傷在身,他依然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闖了進來,“是、誰咳咳咳”
說音未落,他就再次劇烈地咳嗽起來。
顏笑笑視力極好,將此刻看起來虛弱又狼狽的賀蘭洺看在眼裡。見他咳嗽得如此撕心裂肺,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她又朝牀前走了幾步,一字一句地說道,“賀蘭洺。”
聽到這個聲音,賀蘭洺渾身猛地一震,“顏、笑笑,你沒死”
他被重傷,幾個醫師都沒能將他治好,不過幾位長老來看他的時候卻帶回來顏笑笑以及她的同伴都墜崖身亡的消失。
當時他還無比慶幸,自己雖然重傷,但是至少顏笑笑已經死了。
他還活著,那麼最終贏的人還是他。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現在這個本應該墜崖身亡的人居然還活著,並且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
“怎麼,見到我還活著,你很失望嗎”顏笑笑看著他震驚中帶著幾分惶恐的表情,輕嗤一聲,又接著說道,“放心,像你這種禍害還沒有死,我怎麼能死在你的前面呢”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賀蘭洺知道自己現在傷勢極重,根本就不是顏笑笑的對手。
“你說,我來這裡做什麼”顏笑笑微微俯身,正對上他的視線,冷冷道,“你把我害得那麼慘,賀蘭洺,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嗎”
“你咳咳咳咳咳”賀蘭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劇烈咳嗽起來,他越咳臉色越白,就好像隨時會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咳出來一般。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臉上露出瞭然的悽楚笑意,“怎麼你是來殺我的”
“是啊現在要殺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顏笑笑看著他臉上那種垂死掙扎般的絕望表情,話峰一轉,輕嗤道,“不過,你放心,就你現在這具殘破的身體,我根本不屑殺你。我要你茍延殘喘地活著,並且永遠活在我的陰影裡每天都在恐懼,能不能夠見得到明天的太陽”
“你咳咳”賀蘭洺被她的話氣得不輕,可是自己還沒有把話說清,就已經劇烈咳嗽起來,咳著咳著,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完全喘不上氣來。
他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的衣服,突然他的頭一歪,直接吐出一口鮮血來。毀了自己身體的罪魁禍首就站在這裡,可是他現在卻弱得連坐都坐不起來,還談什麼報仇
想到這裡,賀蘭洺臉上一片死灰般的慘白,盯著顏笑笑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甘與恨意,“有本事就殺咳咳就殺了我”
“放心,我不會殺你”顏笑笑睨了他一眼,那輕屑的神情彷彿是在看一個已死之人,“你就這麼茍延殘喘地活著吧痛苦地活著,一輩子都痛苦吧”
顏笑笑說完,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臥室裡。
賀蘭洺聽完她的話後,氣得又是一陣猛咳,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他惡狠狠地盯著顏笑笑剛纔站著的地方,一字一句地說道,“顏笑笑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咳咳”
顏笑笑出去後,就和站在院子裡等她的賀蘭靖和十一匯合了,“我們走吧。”
十一見她面色一片平靜,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媳婦兒,你跟那個混蛋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反正他受了重傷,想要恢復成以前的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這裡已經沒我們什麼事了,不如早點離開。”顏笑笑看了賀蘭靖,又說道,“大叔,你有什麼打算嗎現在賀蘭洺受了傷,你或許可以找那幾位長老談談,說不定他們會相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