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品?
等於說,這支翡翠簫很值錢?
再加上,自家兒子和賀蘭洺都被這支簫給燙到,而她卻一點(diǎn)兒事都沒有,甚至還覺得短簫握在手裡很清涼。她的感官沒有任何問題,那麼只能說明是這支短簫有問題。
顏笑笑手背上的血洞並沒有完全止住,有鮮血依然以緩慢的速度一點(diǎn)點(diǎn)往外冒,可是,自己沾到鮮血的手指握過這隻短簫後,血跡竟然詭異地不見了。
剛纔也是,賀蘭洺想用短簫傷害顏?zhàn)訕罚焓肿钃醯臅r候,分明看到有鮮血滴在了短簫之上,可是此刻被她握在手裡的短簫通體一片碧綠,別說是血痕了,簫身通透得連一絲雜質(zhì)都沒有。
難道是她的血對這支短簫起了什麼作用,所以只有她才能拿起短簫?可是,爲(wèi)什麼賀蘭洺之前能拿它攻擊小樂呢?
好複雜!好傷腦筋啊!
不想了,反正自己白得了一支價值不菲的翡翠簫。
顏笑笑將短簫收進(jìn)自己的口袋,突然想到了楚衡那個傢伙。記得上一次賀蘭洺去她家的時候,分明帶了一個很厲害的女血族。今晚來這裡,他肯定不可能是一個人。
想到這裡,顏笑笑轉(zhuǎn)頭看向兒子,發(fā)問道:“小樂,你爹地人呢?他不在家嗎?”
“爹地在外面跟一個女人打架呢!”顏?zhàn)訕窋E頭對上顏笑笑疑問的眼神,指了指庭院的方向。
“跟一個女人?打架?”顏笑笑覺得兒子這句話理解起來十分費(fèi)勁,想了幾秒鐘,她大手一揮對兒子說道,“走,我們出去看看,他們的架打完沒有!”
“哦,好!”顏?zhàn)訕分霸谕忸^爲(wèi)了躲避威廉蜀黍的攻擊,東逃西躥,對楚衡那邊到底怎麼一個情況並不是很瞭解。此時聽到顏笑笑這麼說,他連忙跟著她一起下了樓。
庭院很大,只有大門口亮著一盞路燈,那燈光就算再亮也照不清院子裡兩個正在打鬥的人影。
顏笑笑想了想,衝著兒子的背影響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她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跑回去將庭院裡所有路燈的開關(guān)都按下。
當(dāng)即,整個庭院被照得亮如白晝。
而在庭院裡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再對視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後連退數(shù)步,兩人之間拉開了近五十米遠(yuǎn)的距離。
楚衡冷銳的目光掃過對面的女人,冷冷說道:“今天我不想殺你,你走吧。”
這個女人從他出生後就沒有撫養(yǎng)過他一天,但是說到底終究是他的母親。儘管他的心裡埋怨她,憎恨她,但是卻沒有真的想要她的性命。
“你以爲(wèi)你能殺得了我?”韓若心輕嗤一聲,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他們已經(jīng)打了近一個小時,依然沒能傷到對方,看樣子兩個人的實力相當(dāng)。
沉默著沒有回話,楚衡緩緩擡眸,對上這個女人的視線。他俊美的臉如冷玉一般蒼白,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蒼白,是一種從來沒有享受過陽光的蒼白。
這個女人在生下他之後就發(fā)現(xiàn)了他是血族的事實,聽說她當(dāng)時就想親手掐死他。幸好被楚傲天及時發(fā)現(xiàn),他才撿回了一條命。
然而,這個女人卻不顧產(chǎn)後虛弱的身體,連夜逃走了。在那之後,她再次出現(xiàn)竟然就是爲(wèi)了要?dú)⒌羲麄兏缸印?
多可笑!在別人享受著母親無微不致的關(guān)懷時,他卻飽受著血咒的折磨。
可是,此時,當(dāng)這個女人招招都想取他性命的時刻,他竟然還想著要放她一馬。
真是夠了!
楚衡一直認(rèn)爲(wèi)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去恨她,甚至是殺了她。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全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當(dāng)她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沒能下得了手。
他挺痛恨此時軟弱的自己,幸好這突如其來的燈光將這場打鬥強(qiáng)行中斷了。
“爹地,你沒事吧?”正在他走神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他身後走過來,走到與他並排的位置停住腳步。
小傢伙很緊張地檢查著楚衡身上有沒有受傷,當(dāng)看到他完好無損後,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爹地?這麼說,這個小東西也是血族?”韓若心聽到顏?zhàn)訕啡绱朔Q呼楚衡,不禁瞇起眼眸,將視線投到這個小男孩的身上。然而,當(dāng)目光落在他那張粉雕玉琢般的小臉上時,她感覺眼前有什麼畫面一晃而過,畫面中似乎也有跟顏?zhàn)訕凡畈欢啻蟮男∧泻ⅰ?
可是,當(dāng)她用力想看清楚畫面中小男孩的臉時,記憶中那個小小的身影卻忽然轉(zhuǎn)身走向濃重的迷霧中,她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她的心底沒來由地躥起一股恐懼感,生生將她從臆想中拉了回來。
楚衡聽她這個口吻,分明是想對顏?zhàn)訕凡焕K锨耙徊剑米约旱纳眢w擋在顏?zhàn)訕返拿媲埃浜粡埧∧槪谅暰娴溃骸绊n若心,你最好不要逼我。如果你敢傷害他分毫,我不會放過你!”
韓若心在聽到楚衡以這種咬牙切齒的方式叫出自己的名字地,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她脊背僵了一下,過了好片刻,才艱難地動了動脣,追問道:“你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我?”
楚衡望著她此刻略帶驚惶的表情,心裡不知道是恨還是痛快。他勾起脣角,冷冷哼了一聲:“怎麼?變成血族之後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嗎?所以,你現(xiàn)在才能這麼名正言順地來殺我,是嗎?母親大人?”
‘母親大人’這四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狠狠劈在韓若心的頭上。
她震驚又茫然地瞪大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對面一大一小兩個人。
腦海裡,那模糊不清的過去就像是蒙上了一層厚重的迷霧,任憑她再怎麼想撥開迷霧,也終究看不清迷霧的後頭到底隱藏著什麼。
韓若心伸手捂住隱隱作痛的腦袋,過了好久,才挺直了腰桿,對著楚衡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別以爲(wèi)用這種謊話騙我,我就會放過你。不可能!”
“我從來沒有指望你能放過我,但是,我不像你,我會守護(hù)我珍愛的家人,不讓他們受到一丁點(diǎn)兒的傷害。”楚衡痛恨地看著這個女人,冷冷接道,“我現(xiàn)在重申一遍,如果你敢對我的兒子不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