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太上長老只是他爲了讓李清然好好修煉提升實力畫的一張餅，實際上劍閣並沒有太上長老，更沒有姓陳的太上長老。

可是現在怎麼辦呢？

李清然的師尊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就這麼放著不管不太好。

但要是管的話，也沒那個錢啊……

“清然啊，告知本尊這件事是你的想法，還是你師尊的想法？”蘇祈年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探探口風再說。

“是師尊的想法，也是弟子的想法！”李清然再次作揖：“敢問宗主可有幫到師尊的法子？弟子都願意去做！”

蘇祈年人麻了。

這下好了。

收個弟子還給劍閣認了個太上長老？

這合適嗎？

這，對嗎？

介於事情有點複雜，蘇祈年還是打算做一下切割，他再次試探道：“本尊入宗的時候那位太上長老就已經離開宗門去遊歷了，本尊只知道他姓陳，卻不知具體名字……”

“師尊名爲陳懷安！”李清然趕緊補充。

“啊，這樣啊，那你就隨本尊來宗門祠堂，本尊找找具體是哪一位太上長老，也好根據他的境界來想辦法。”

蘇祈年心裡想著，祠堂裡都是已經坐化的祖師的牌位，有些則是離開宗門不知生死的。

去了祠堂沒有看到陳姓祖師的牌位，他直接一句認錯了，這件事就揭過了，到時候再給李清然畫個餅，讓她好好提升實力，如此一舉兩得。

不是他自私。

實在是現在的劍閣經不起折騰。

資源越來越少，已經不足以接濟其他人。

李清然不知道爲什麼還要確定身份，她只是懷揣著希望老老實實跟在蘇祈年身後來到祠堂。

劍閣的祠堂已經老舊。

但裡面卻打掃得很乾淨。

李清然注意到有一女劍修正打掃著落滿樹葉的院子，她素衣白髮，高挑纖瘦的身影沐浴在晨光裡，白皙的面頰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恍惚間，李清然覺得時光都和這位女劍修融合在了一起。

“林師姐。”蘇祈年對女劍修拱了拱手。

這是李清然第一次看到蘇閣主神情那麼正經。

“嗯。”女劍修只是輕輕點頭，似對兩人的到來並不在意，蘇祈年也沒向李清然解釋這位林師姐的具體身份，只是帶著李清然快步進入祠堂。

祠堂中擺滿了牌位，和破舊的祠堂相比，這些牌位每一個都擦得乾乾淨淨，就好像纔剛擺上去沒多久一樣。

不自覺的，李清然又想起院子裡那位氣質超然被閣主稱作師姐的女劍仙。祠堂中的牌位必是她日夜精心打理的，方纔能光亮如新。

蘇祈年點燃三根香插進香爐裡，對著這些牌位拜了三拜，轉頭對李清然說：“你我分頭找找看，切記不要翻動牌位，只能看，不能摸！”

李清然繃著俏臉點了點頭：“您放心，弟子絕對不碰！”

“嗯，你性子乖巧，本尊就不看著你了。”

祠堂不止一層，蘇祈年晃晃悠悠上了第二層，想著稍微糊弄糊弄。

反正他記得祠堂裡沒有任何一位祖師或者劍閣的前輩名爲陳懷安。

李清然在祠堂內仔細尋找著，越找越是心急。

尤其在一脈姓陳的牌位中並未找到師尊的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蘇祈年從祠堂頂部下來，看著滿臉焦急的李清然，心頭雖然不忍，但還是硬著心腸說：“怎麼樣，找到你家師尊的牌位了嗎？若是沒有找到，興許是本尊記錯了，唉——！人老了是這樣的，有時候記憶會發生錯亂。”

李清然還在找，充耳不聞。

連蘇祈年身後已經被蘇祈年‘找’過的牌位也不放過。

她眼睛紅紅的，緊抿著嘴，誓要全部再檢查一遍。

蘇祈年也不阻止，只是耐著性子繼續道：“清然啊，就算你那師尊不是我們劍閣的太上長老，我也會想辦法給他提供一些幫助的，你不用……”

“找到了！”

雀躍的聲音將蘇祈年還沒說完的話按了回去。

“啥？！”蘇祈年滿臉不可思議地轉過頭。

只見李清然正緊緊抱著個牌位走過來，泛紅的眼尾掛著點點淚花，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弟子，弟子找到師尊的牌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