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律?“尹梓晨叫道。
“恩,是我,你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簡安律有點兒生氣地問道。
“沒有,沒有。你怎麼會來?“
“我本來沒想來,但是能看見你,我勉勉強強地來了?!昂啺猜尚Φ?。
“見我?你幹嘛要見我?“尹梓晨懷疑地問。
“騙你的,我來英國是因爲(wèi)有一部合作的片子要在這邊取景,可能呆上幾個月。“
“噢?!?
“你就‘噢’一下?我記得這邊的公司宣傳力度也沒這麼低吧?你多多少少聽過的?!?
“我最近都爲(wèi)炎熙澤演唱會的事情忙得暈頭轉(zhuǎn)腦,很久沒看新聞了。“
簡安律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說:“就說你不是合格的經(jīng)紀(jì)人,每天關(guān)注娛樂動向是你基本工作好不好?”
突然他一驚,看向尹梓晨問:“這麼說,你該不會連炎熙澤的短篇電視劇播出的新聞也沒看吧?”
尹梓晨一聽也驚了,她說:“我真的沒看!“
簡安律捂著眼睛轉(zhuǎn)過頭不想說話。
“我回去立刻看!”尹梓晨緊張地叫道。
短暫的煙花宴結(jié)束了,炎熙澤拿著酒杯走下來,很多都湊上去跟他聊天。
尹梓晨也就沒上去湊熱鬧,簡安律卻一直看著她,看著她,一直沒說話。過了很久,尹梓晨才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很不解地看向他問:“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簡安律微笑伸手出去,尹梓晨習(xí)慣性地躲避了他的手往後靠,可是又停下下來了,他卻沒停下來,修長的手挑出她的一條頭髮,往下輕輕地拉說:“想不到已經(jīng)這麼久沒見,你的頭髮長了很多啊?!?
“你怎麼了?怎麼覺得你這次回來怪怪的?”尹梓晨皺眉問。
簡安律鬆開手,板著臉看著她說:“那你是覺得我現(xiàn)在拿出我的手機把裡面那個錄音……”
尹梓晨知道他想說些什麼,便搶先說:“炎熙澤知道了?!?
簡安律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變換了表情說:“我跟你說了要給炎熙澤聽嗎?我是說上去放在麥克風(fēng)上怎麼樣?”
“你瘋了嗎?”尹梓晨拉住他的手叫道。
“那你覺得是剛剛的我好,還是現(xiàn)在的我好?”
“剛剛的好?!币鞒康皖^投降道。
“尹梓晨!”
聽見炎熙澤叫自己的尹梓晨立刻擡頭去尋找他,發(fā)現(xiàn)他就拿著紅酒杯站在離自己不遠(yuǎn)處的地方,一臉不爽地看著她和簡安律。
尹梓晨立刻鬆開握著簡安律的手說:“怎麼了?”
“跟我過來。”炎熙澤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
她看了一眼簡安律,就跟著出去了,他們兩個人離開吵鬧的會場。來到宴會廳外面,高級酒店的隔音效果就是好,門一關(guān)上,就像與那個喧鬧的世界分隔了一樣。
“怎麼了?“尹梓晨繼續(xù)問道。
炎熙澤把酒杯放在窗臺上,轉(zhuǎn)身看向尹梓晨問:“你什麼時候跟他那麼要好?“
尹梓晨一下子說不出話,她不可能說因爲(wèi)一句喜歡你跟他有牽連,也不可能說上次的手錶就是他找回來的。所以她只是傻笑,弄得炎熙澤也不知道怎麼說。
“算了,反正你離他遠(yuǎn)點?!?
說完這句,他就拿著酒杯回去了。尹梓晨不知道爲(wèi)什麼,聽到他說的那句離他遠(yuǎn)點兒,竟然有點兒開心。一個人站在外面,樂呵呵地看著城市的夜景。
等尹梓晨一個人發(fā)完呆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見簡安律了。晚會一直持續(xù)到十點左右,因爲(wèi)炎熙澤喝了挺多的酒的,所以就由尹梓晨開車回去。
因爲(wèi)是跑車,尹梓晨開得是膽戰(zhàn)心驚,生怕哪個不小心擦壞了他的愛車。特別是進了郊區(qū),更是小心翼翼地開著。所以折騰的時間還挺久,大約在十一點半的時候纔到家了。
尹梓晨熄火拔下車鑰匙,看著旁邊的炎熙澤,他睡得很安穩(wěn),也因爲(wèi)冷雙手環(huán)抱。
“到了!“尹梓晨推推他說。
炎熙澤皺了皺眉頭才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打開車門下了車??粗麚u搖晃晃的樣子,尹梓晨趕緊下車跟在他後面。
一進門,感應(yīng)燈自動亮起來,有些刺眼,他伸手遮住了眼睛。
“能走嗎?“尹梓晨趕緊上去扶住他問。
“恩。拿杯水給我?!?
尹梓晨跑到廚房裡,用玻璃杯裝了一杯溫開水,拿給躺在沙發(fā)的炎熙澤。
看他喝完,又趕緊把水杯拿開。
“我今天好開心。”炎熙澤用手遮住眼睛笑道。
“我知道,”尹梓晨坐在他旁邊的地毯上同樣笑著說,“不過再怎麼開心,還是得收拾一下睡覺,明天還有事情做?!?
“也對。”
炎熙澤緩了緩,才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往樓上走。尹梓晨也跟上去了,生怕他磕著哪兒。
一進他的房間,一股屬於他的味道撲面而來。依舊簡約乾淨(jìng)的牀單被套,讓人看起來就很舒服。
“眼睛不舒服?!把孜鯘赏W∧_步揉揉眼睛說道。
尹梓晨這纔想到了,他還帶著美瞳,便說:“你美瞳帶了很久?!?
炎熙澤坐在牀上,還是在揉眼睛。尹梓晨跪到牀旁的地毯上,拉住他的雙手說:“別揉了,會感染的,我?guī)湍闳∠聛怼!?
說完她跑進廁所裡,找到了隱形眼睛盒和藥水,順便把手洗了。
“好了,你別動我?guī)湍闳〕鰜?。?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炎熙澤非常聽話地把手放下來,仰頭看向尹梓晨。她看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幫他取下右眼的隱形眼睛。把這隻放進盒子裡,準(zhǔn)備取左邊,可是一看見炎熙澤正這樣看著自己,一瞬間就想起來那天對戲的時候,她就是受不了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曖昧才吻了他。
想到這兒,她嚥了口水,甩甩頭,幫他剩下的。
“我想起了,你吻我的那晚?!?
尹梓晨驚嚇到了,手裡的隱形眼鏡都掉到地毯上,是她不小心說出來了嗎?可是她看見炎熙澤,正認(rèn)真地看著她,她感覺無處可躲。
“對……”她準(zhǔn)備說對不起。
可是炎熙澤沒讓她說出,就抱住了她的腰側(cè)倒下去,兩個人躺在潔白的牀單上,就像今天早上躺在潔白的雪花裡。
尹梓晨整個人都呆住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都覺得無處安放。而炎熙澤像撒嬌一樣,蹭進她的懷裡,說:“我今天好開心,感覺什麼都近了一步。如果現(xiàn)在我也把她抱在懷裡,那可能就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聽見那個“她“,尹梓晨整個人都冷靜下來,原來現(xiàn)在炎熙澤正在揮霍她的喜歡??墒请m然清楚明白的知道這一點兒,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放手,抱緊了他。
喜歡這東西,還真讓人拿它沒辦法,就是什麼最好的都想給他。
等炎熙澤睡著了,尹梓晨離開房間,把家裡的燈全關(guān)了,回到自己的房間,想了好一會兒才收拾去睡覺。
接下來的日子天氣越來越冷,生活過得更加緊湊了,炎熙澤不停地在準(zhǔn)備,尹梓晨也一直在幫他打理一些瑣碎的事情。
這一天尹梓晨下班走到環(huán)球影視前面的咖啡店裡,想買杯咖啡回去繼續(xù)拼命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店裡已經(jīng)裝扮成聖誕節(jié)的模樣了。
是啊,要到聖誕節(jié)了,看自己都忙忘了,尹梓晨笑著心想。
可是在這之前還是先弄好自己的事情吧,她拿著咖啡返回去,大約十二點纔回到家裡,回去洗完澡她打開電腦,郵箱裡面仍然是一片空白,她失望地關(guān)了電腦爬上牀。
“尹梓晨!”炎熙澤在門口叫道。
尹梓晨驚了一下,立刻從牀上爬起來,打開門問道:“怎麼了?今天不是星期六嗎?”
“今天是星期六,可是今天也是校慶!”炎熙澤叫道。
她一聽也嚇醒了,今天是校慶??!上次開會的時候,木凌雅說過要準(zhǔn)時到達(dá)會場,有場開幕儀式的!
想到這兒,她立刻去收拾自己,兩個人早餐都沒吃就開車往學(xué)校趕。
炎熙澤的車速都提上去了,因爲(wèi)他知道木凌雅如果要整起一個人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車速一路飆到了一百二,如果說開著敞篷的話,兩個人的頭髮說不定不用髮膠就可以飛向後了。
“我先去買早餐,你自己進去?!毖孜鯘山械馈?
“好,你快點兒。”
在大禮堂裡面,人都坐滿了,尹梓晨就找了兩個靠大門的位置坐下等炎熙澤。
在主持人剛剛上去主持的時候,炎熙澤就帶著早餐回來了,他坐在她旁邊,把她的早餐分給她。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早餐這東西還是要吃的。此時木凌雅已經(jīng)在臺上發(fā)表演說,其實每次官方的話都是一樣的,尹梓晨也沒認(rèn)真的聽。
過了一會兒只見在場的學(xué)生鼓掌了,尹梓晨和炎熙澤兩個人才看向舞臺,可能是燈光太暗,看不清楚,尹梓晨楞是覺得木凌雅在看他們兩個人。
“你們兩個人有那麼餓嗎?“果不其然,木凌雅直接用話筒說出這句話。
在場所有的人都往後尋找木凌雅說的是誰,尹梓晨和炎熙澤立刻把吃的東西藏在背後,兩個人動作整齊非常默契。
主持人說了,有秩序地離場後,他們兩個人就直接跑出來了。
“那我先回班上看他們有什麼要幫忙的沒。“炎熙澤說道。
“好的,我也要回去?!?
就這樣兩個人分別回到自己的班級,剛剛木凌雅的講話就是宣佈爲(wèi)期三天的校慶正式開始了,因爲(wèi)她剛剛沒在聽,回到班級聽同學(xué)說,這次的校慶每一個班級都要出一個節(jié)目,然後羣衆(zhòng)投票,前幾名的都有非常豐厚的獎品。
所以同學(xué)們的幹勁十足,他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了好久才定下了形式,然後整個建築設(shè)計班,用心準(zhǔn)備了一天,在第二正日的時候才讓他們的作品正式露出它的真面目。
他們租借了室內(nèi)體育場搞了一個非常奇特的表演,他們用玻璃櫥窗在裡面設(shè)計室內(nèi)佈置,有許多場景。
有拿破崙和他的妻子約瑟芬,有童話裡的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還有哈利波特與火焰杯。
不過都不及尹梓晨來得簡單,在小小的不到五平米的玻璃櫥窗裡,她把地板設(shè)計成草地,旁邊還有野生的小蘑菇,花花草草等,在正中央是一張酒紅色的貴妃沙發(fā),她頭戴黑紗遮面的帽子,身上穿著一字肩十八世紀(jì)古典宮廷禮服,端坐在貴妃沙發(fā)上,雙手合放在腿上,帶著一點兒似笑非笑的笑容看著來往的每一個人。
其實她這個姿勢還挺不錯的,不會太累,稍微動一動也不會有人看出來。但是坐了一早上還真是累,見人都去吃中飯了,尹梓晨披了一件羽絨服出去尋找吃的,許多班級都做了特色的小吃攤,有中式餐飲,西式,泰式反正許多。
填飽肚子後,她聽到那邊有人在用喇叭吼著什麼,她提著裙子往那邊走想去看看是什麼。
走近就知道了,原來藝術(shù)系在宣傳他們今晚的文藝晚會,還打著炎熙澤的旗號,說是他的演唱會預(yù)演。
“死了,時間到了,我該回去了。“尹梓晨看了一眼手機說道。
然後她就趕緊往回趕,重新回到了玻璃櫥窗裡,做她的微笑美人了。
“很不錯啊?!?
雖然聲音傳進玻璃櫥窗裡,有些變音,但是尹梓晨還是認(rèn)出這是歐曦影的聲音。她忍不住稍微一轉(zhuǎn)頭,果然她正挽著炎熙澤的走慢慢地從一號櫥窗走過來。
尹梓晨一驚趕緊換了一個動作,背對走道,斜躺在貴妃椅上,右手枕在腦袋下面。把她的露出來銷魂的背部留給過路的人看。
過了大約幾分鐘,她覺得歐曦影跟炎熙澤肯定離開了,她便鬆了一口氣,站起來轉(zhuǎn)身。
可是一轉(zhuǎn)身她就嚇到了,炎熙澤並沒走,雙手插在褲袋裡,擡頭仰視她。
尹梓晨尷尬地笑起來,炎熙澤也勾起一邊嘴角壞笑了一下,伸出食指輕輕地頂在玻璃櫥窗上。
她很是不解,他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過了一會兒,炎熙澤依舊沒放下手,她笑起來,走過去把食指隔著玻璃與他的食指輕輕相碰。
爲(wèi)什麼這麼做呢,因爲(wèi)想起炎熙澤拍攝電視劇的時候,在玻璃上劃問號的表情讓她著迷。
可是炎熙澤又壞笑起來,他搖搖頭,又提起食指在玻璃櫥窗上點了點。尹梓晨更加不明白,他不跟她玩這個,是鬧哪樣?
難不成他是在指什麼東西?尹梓晨開始四處查看了,轉(zhuǎn)了兩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麼,可是就在她叉腰想質(zhì)問炎熙澤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冰冷的手摸到了自己腰間的皮膚,這是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腰上的拉鍊沒拉上去,急忙拉上,恢復(fù)剛剛斜躺的樣子。
因爲(wèi)她不敢回頭看炎熙澤應(yīng)該笑到不行的樣子,真是太丟臉了,可是也只是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回頭看炎熙澤。
可是他已經(jīng)離開了,在剛剛他停留的地方有一片水霧,上面寫著一句話:“Youaresobeautiful!(你很美麗。)“
尹梓晨有些慶幸自己回頭了,因爲(wèi)她回頭的時候,水霧已經(jīng)消失了一半,如果她一直沒回頭,可能再也不知道炎熙澤竟然給她留了這麼一句話。
她開心地笑起來,過去伸手摸了摸那些字,可是虛幻的終歸虛幻的,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好像那句話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建築設(shè)計班因爲(wèi)工作的時間比較長,下午三點就收工了。換了衣服的尹梓晨,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點兒時間去逛逛,在七點四十分的時候剛好去看炎熙澤系裡的文藝晚會。
校道上的小攤層出不窮,小吃攤剛剛已經(jīng)看過了,尹梓晨這次專門看一些其他稀奇古怪的攤位。她走到了教學(xué)樓旁邊,發(fā)現(xiàn)一個裝飾得古風(fēng)古韻的小攤,便走進去看一看。
因爲(wèi)奇特所以光顧的人很多,所以尹梓晨也擠得不容易,進去一看他們賣的是一些小首飾,都是古裝的。例如一些珠花,頭釵,做工都非常精美,讓她不自覺地就挑了一個紅色的小頭簪。
“這些是在哪兒進的貨啊,多好漂亮啊?!苯Y(jié)賬的時候尹梓晨不由自主地問道。
店主笑了起來說:“是我們班上幾個喜歡中國文化的人,自己的手工作品。”
“自己做的?”尹梓晨驚訝地叫道。
店主點點頭。
“太棒了!”尹梓晨繼續(xù)讚歎。
她走出了店面,也還不忘拿出來看看,那漂亮的紅色雖然不是什麼寶石之類的,但是在陽光下也閃閃發(fā)光,尹梓晨把簪子放好繼續(xù)往下逛。突然一個紫色的帳篷吸引了她的注意,紫黑色的帳篷上面佈滿了星際圖,好像那個帳篷就是宇宙一樣,在門簾處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Linda'starot(琳達(dá)的塔羅)”
原來是算命的?也對中國算命是用竹籤,上上籤,上籤什麼的,外國算命就是用塔羅牌,既然遇到了不妨就試試看。所以她撩開門簾進去了,她也許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去算塔羅牌,可全然不知塔羅牌給她規(guī)定了什麼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