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浩不躲不閃,淡淡看著面前兩人,一高一矮,就像是看著兩個就要死去的人一樣,沒有感情。
古又兒追上來,兩隻手一邊一個,提起衣領向後一摔,兩人摔得四仰八叉。
席文浩:“你們是新進的伏魔隊?資料沒有傳到總隊,也沒有總隊隊長親自蓋章,你們耳後的曼珠沙華,是怎麼來的?”
古又兒走上前,拎起矮個子的,對方看到古又兒武力值驚人,也不敢造次:“是隊長蓋的......”
席文浩點頭:“千山伏魔隊隊長,易長河?”
高個子男人沒有矮個子膽小,爬起來,還想跟古又兒過兩招。
古又兒頭也沒回,擡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席文浩:“輕點,別扇死了——”
自從自己僅剩下一千年壽命和能量之後,他每看到古又兒動手,都心驚膽戰。
古又兒:“老大你很不對勁啊,怎麼最近特別心疼對立方?”
席文浩走近高個子,蹲下看了一眼,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有死!”
古又兒:“我是這麼濫殺無辜的人麼?”
席文浩:“好吧,是我多慮了。繼續說——”
他打了個響指,小矮個見古又兒一巴掌把同伴打暈,自己哪裡還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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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又兒:“姓名?”
“匡玉堂!”
古又兒:“千山伏魔隊與窯魔有什麼合作?”
匡玉堂:“不知道,吳俊波帶我來查看這一片兒,隊長說這裡有動靜!”
古又兒:“易長河在哪裡?”
匡玉堂:“村東頭碧俏家!”
古又兒:“帶路!”
匡玉堂揹著那叫吳俊波的高個子,在前面艱難的行走著,古又兒拉著席文浩,盯著前面一舉一動。三個人剛出竹林,便遇到一隊警員徒步跑來。
打頭的看到席文浩,雙腿並直,敬了一個禮。
席文浩點點頭,古又兒看得奇怪。
“老大,這裡的人都認識你啊?”
席文浩笑:“嗯,以前怎麼在這邊也住過一段時間。”
只見那人敬了禮,又衝古又兒笑了笑,古又兒一愣,也扯了扯嘴角,點頭示意。
古又兒:“他還認識我呢?”
席文浩:“那我的人,知道我不就得知道你嗎?”
這話說的曖昧,什麼叫他的人?
細合計,整個崑崙伏魔隊都歸他管,可不都是他的人嗎?嗯,不要多想。古又兒甩甩頭。
來的警察分了兩隊,一隊跟著席文浩身後,一隊直接往山上去,還有兩個人牽著警犬從席文浩身邊跑過去。
席文浩大聲道:“又兒你這腦袋上是什麼?”
古又兒突然被席文浩摟住頭,臉埋在他胸口,都要擠變形了。
古又兒:“老大,你輕點!”
警犬跑了老遠,席文浩鬆了一口氣,撲了撲古又兒頭髮:“哈,是竹葉——”
古又兒扒拉著被他搞亂的頭髮,翻著白眼:“老大,你除了怕巧克力,你還怕狗啊?”
席文浩:“本隊長是看你頭上有竹葉,好心給你摘下來。”
古又兒:“我謝謝你啊——”
席文浩還想再說兩句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怕狗,前面匡玉堂回頭道:“到了,碧俏家有狗,看到陌生人會叫,叫起來,隊長有警惕,會立刻撤退!”
席文浩緊張:“有狗?碧俏什麼時候養狗了?”
匡玉堂:“大概是......是被迫營業的時候吧。”
席文浩的臉立刻沉下,看著匡玉堂的眼神冷凝的要結出冰來。
匡玉堂瑟縮:“不關我的事,我就是個隊員,一切都是隊長說了算啊——”
席文浩磨著牙:“你們都在外面給我守著,一個人都不能放走。這兩個人,給我帶回警察局,待會,我忙完,要看到他們親自定罪!”
匡玉堂還想說什麼,古又兒一個眼神掃過來,頓時沒了脾氣。
兩個警察上來給匡玉堂夾了手銬,拖著昏迷的吳俊波,快速離開。其他人迅速給房子包圍了起來。
席文浩信步往前走去,儘管前面有一條看到他就會瘋狂吠叫的狗。古又兒暗暗佩服老大,爲了使命,勇敢無畏。
可就在出現在狗眼前的那個拐角,席文浩忽然腿腳一軟,扶著又兒,小聲道:“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沒有問完,匡玉堂呢,我先回去和他談談,再多瞭解點情況。”
若不是場合不允許,古又兒此時已經哈哈大笑了,她憋的很辛苦,半天才紅著臉提醒席文浩:“狗的聽力很強的,老大,你以爲它只有看到了纔會叫嗎?剛纔我們說話,你聽到它叫了嗎?”
席文浩一愣:“好像沒有啊——”
席文浩驚喜,“又兒,你說這是爲什麼呢?”
古又兒手裡捏了顆石子兒,認真思索道:“一定是那個匡玉堂聽到你害怕狗,故意說出來嚇唬你的。”
席文浩摸著下巴,眼中玩味的笑意一閃而過,當古又兒看過來的時候,他眼簾下闔,頗爲贊同點頭道:“沒錯,這個匡玉堂,一看就不是好人!那咱們走吧!”
沒有人看到席文浩摸著下巴的手指縫裡,一粒兒黃豆順著手臂滑入衣袖,放下手,黃豆又從衣袖掉落,1,2,3顆。
古又兒走在席文浩前面半步,手裡石子兒隨時準備投擲出,可房檐下只有一個稻草狗窩,還有一根拴的好好的狗鏈子,獨獨不見那匡玉堂說的兇狠的狼狗。
古又兒望著席文浩:“你看,還真是說出來嚇唬你的。”
席文浩噘著嘴,“真是壞人呢——”
而在遠處的山上,一隻狼狗,正躺在雜草裡呼呼大睡。狗腦袋的毛毛裡,夾雜了一顆黃豆,隨著它呼吸,慢慢滾了出來,掉到了一旁的草堆兒裡。
古又兒一腳踹開大門,易長河正和兩個男人叼著煙,打著撲克,門突然大開,煙霧繚繞中,他看見門口有個男人,外形像極了那個人,嘴裡的煙掉下來把褲襠燒出一個洞,直到聞到味道,才猛然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去撲滅。
“怎麼了隊長?”
其他兩個男人 站了起來,看他慌張,不免疑惑,待看清門口的兩人,瞬間傻眼,手中的撲克灑落,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席文浩鼻子哼出一聲,抄著胳膊,冷冷道:“你們三個出來,還是我進去?”
易長河幾步跨出來,笑著拍了拍席文浩肩膀:“文浩兄何時來的,回來也不說一聲呢?”
古又兒擡起腳,一腳踢在他的胳膊上,把要落在席文浩肩上的手踢開。
易長河大怒:“古副隊這是什麼意思?”
古又兒:“你也配拍老大肩膀?我嫌你髒!”
易長河雙眼瞇起:“我和文浩是兄弟,女人不要插嘴!”
古又兒:“我呸,從小到大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誰跟你是兄弟?你撒泡尿照照,你配嗎?”
易長河:“古副隊見面就如此咄咄逼人,出言不遜,難道這就是文浩兄帶出來的崑崙伏魔隊的隊員素質?”
席文浩哂笑:“是啊,又兒就是我帶出來的。怎麼,你要教我做事?”
易長河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也是心中有鬼,剛纔一切原本也是強自鎮定,此刻竟然有點繃不住了。
易長河:“席隊突然造訪,是有什麼指示?”
席文浩拍了拍身上並沒有的灰塵,冷冽道:“我走的時候交給你一個人,人呢?”
易長河眼珠一轉:“碧俏嫁人了,退出伏魔隊半年了。後來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
古又兒不等他把話說完,突然將手裡爲狼狗準備的石子兒彈出去,屋裡一個男人頓時鬼哭狼嚎:“啊——痛,痛死我了!”
他一邊喊著,一邊就發現左腿已經站不住,噗通跪在地上,仍然痛到雙手撐地。
古又兒:“你說——”
那人吃痛,眼淚快要流出來:“碧俏死了!”
席文浩突然出腳,易長河沒有防備,猛然被踹飛,撞在牆上,掉落下來。
席文浩聲音瑟瑟:“我的人,死了?”
古又兒心想:你的人?怎麼又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