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只有段榮軒放下酒杯,迎上去。
古又兒看著他的眼睛,微微閃爍,席文浩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擋在她的面前,阻斷了她的目光。
她扭頭看向被衆(zhòng)人圍在中間的那女子,她的五官十分立體,深深的眼窩十分歐式化,睫毛又濃又長,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漢族,她和白微微的美似乎是一種,都有一種西方外國人的美。
古又兒歪頭:“微微,她和你是不是一個民族?你們民族的姑娘,都好漂亮!”
白微微不以爲(wèi)然:“她是2組的組長貝單麗秋,維吾爾族的。”
古又兒反覆咀嚼:“貝單麗秋——好聽!”
白微微眼神戲謔的看了看前面的席文浩,小聲說道:“你看著,一會有好戲看了!”
古又兒看她興奮的樣子,也忍不住期待起來。
看樣子似乎和席文浩又有關(guān)係。
果然貝單麗秋旋轉(zhuǎn)著看到了席文浩的身影,瞬間停下動作,她盈盈一笑,衝著樓梯上的席文浩道:“老大,麗秋想你了!”
小柯:“噗!!!”
古又兒連忙掏出紙巾給他擦嘴,“幹什麼啊?這麼急躁?”
小柯接過紙巾自己擦著,指著底下貝單麗秋沒好氣道:“你知不知道害臊,多少年了,老大不煩我們都煩了!”
貝單麗秋掐腰,言語挑釁:“小柯,你就是怕我搶走你姐夫,你姐還沒說什麼呢,你急什麼?”
小柯丟掉紙巾:“你也知道老大是我姐夫,你這樣當(dāng)著我姐的面子,就敢這麼不知羞恥的喊老大說這樣的話,不是挑釁是什麼?我告訴你啊,我姐脾氣好,不代表我脾氣也好,你再胡來,我揍你滿地找牙!”
白微微拉著古又兒忙下樓找了個視野極好的座位,其他人對著席文浩抱拳齊聲喊道:“老大!”
席文浩擺擺手:“都坐吧!”
於是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大家都找了前排位置,即便後面還有許多空座,前排已經(jīng)坐不下,但是大姐寧可擠一點(diǎn),也不去後排。
古又兒:“這是有表演要看?”
白微微嘴巴朝著貝單麗秋和小柯努了努嘴:“嗯,每年一次,十分精彩,不要門票,但是也不太容易看到!”
話音剛落,果然貝單麗秋突然就朝小柯跑了過去,小柯仰頭避過,兩個人就打在了一處。
古又兒睜大眼睛:“好傢伙,小柯果然是說到做到啊,動起手來毫不手軟啊!”
白微微:“別人看著樂呵,你爲(wèi)什麼也跟著樂呵?”
古又兒不解:“不是你拉我過來看的嗎?”
白微微翻了個白眼:“我是拉你過來看了,但是你不能有這個開心的表情啊——”
古又兒摸了摸自己臉:“我開心嗎?我爲(wèi)什麼不能開心?”
白微微氣結(jié):“現(xiàn)在是你弟弟在給你出頭哎,那個貝單麗秋一直惦記老大不是一年兩年了,當(dāng)著你的面就毫不掩飾,從沒避讓過,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喜歡老大!這樣張揚(yáng)的性格,若不是小柯每每替你出頭,揍她一頓,你都要被別人笑掉大牙了!”
古又兒意識到問題嚴(yán)重性,她立刻收斂神色,嚴(yán)肅深沉道:“所以,以前老大和我,是什麼關(guān)係?”
白微微:“......”
她還不知道老大和她什麼關(guān)係?白微微以爲(wèi),平時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她應(yīng)該足夠明白了。
席文浩咳嗽一聲:“又兒,我攤牌了,其實(shí),你是我女朋友來的,只是我以前,比較放蕩不羈愛自由——”
古又兒腦子猶如一片蘑菇雲(yún)被炸開,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毛嫂說的不是開玩笑,你和我以前,真的睡過?”
席文浩挑眉,“同榻而眠,因爲(wèi)你有隱疾,我基本上都是擁你入眠,只是陪在你身邊,但是我什麼都沒做過!”
段榮軒:“嗯,以前老大也從來不承認(rèn)你是他女朋友!”
席文浩眉毛挑起,冷冷的看過來。
段榮軒立刻接著道:“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白微微:“又兒,你以前脾氣是真的好啊,榮軒說的心知肚明的還有還幾個女的呢,你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都是受委屈那個!是吧,榮軒?”
段榮軒握拳放在嘴邊,咳嗽兩聲,不敢回答。
席文浩:“微微,你現(xiàn)在離開伏魔隊(duì),還知道正常人的生活怎麼過吧?”
白微微嘴巴一撇:“老大,我剛剛好像喝多了!”
古又兒冷聲道:“我們還沒端酒——”
白微微低著頭,拉著段榮軒往旁邊挪了挪。
古又兒:“老大,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席文浩頓覺不妙:“我和他不是一類人!”
古又兒:“和我沒關(guān)係,但是我瞧不起這樣的男人,你知道嗎?”
席文浩:“我發(fā)誓,我只是好玩,但是和她們都清清白白。你好好想想,我每晚睡在你旁邊,擁你入懷的時候,我動過你嗎?”
白微微:“啊?原來老大不行,是真的!”
席文浩恨聲道:“白!!微!!!微!!!!”
古又兒:“你是想說,你連我主動投懷送抱都看不上,更看不上外面的女人對吧?你擁我入懷只是因爲(wèi)我有隱疾,其實(shí)你是君子協(xié)議,柳下惠!”
席文浩:“沒錯!啊,不 對,我不是看不上你啊,我說的意思是,我看上的不是你,不是,我說的是我看上外面的女人才看不上你......”
很安靜,四周忽然就沒了聲音,古又兒聽到心底有什麼碎裂的聲音,她莫名其妙,捂著胸口,突然就疼的喘不上氣兒。
古又兒:“我怎麼了?我心口痛!!我怎麼了???”
席文浩忙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又兒,又兒???我說錯了,我說錯了!”
這一刻,席文浩比任何時候都清楚的感知到,面前這個人的身體裡,有古又兒的真情實(shí)感,她藏在重生的金婉柔心底深處,守護(hù)陪伴在他身邊。
但是,就在剛剛,他似乎覺得這股感知越來越弱,她終於心死,放棄了嗎?
席文浩:“又兒,我錯了,我說錯話了,自從你走了後,我才知道,不是這樣的,我心裡不是那樣渴望自由,也從來沒有覺得外面的女人比你好,你是唯一的,我的唯一啊......”
說著說著,席文浩的眼中有了淚水,幾千年了,他沒有流過一滴淚,在古又兒慘死的那天,他也沒有哭,但是,這一刻他,竟然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