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河覺得嗓子一口腥甜,他一張嘴,果真是一口老血。
此時他開始有些害怕,早該想到的,席文浩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回來。
他看著屋裡兩個人:“你們誰出賣了我?”
屋裡兩個人,一個人痛到齜牙:“我沒有,隊長。”
另一個人:“我也沒有——”
古又兒:“我親自碰見的,你這個千山伏魔隊隊長,身在其位,卻與敵人暗中勾結,殘害相鄰女性,甚至連隊友都不放過。碧俏她可是我們老大的女人,你們——”
席文浩:“咳咳,等會兒,等會兒,怎麼是我的女人?”
古又兒:“別打斷我獵殺前最後的演講,有什麼問題,咱們稍後溝通!”
席文浩繼續咳嗽:“獵殺?獵殺什麼?”
古又兒:“易長河德不配位,害死無辜百姓,我要替天行道!殺了這個孽障!”
席文浩:“不是,不是外面不是還有警察嗎?交給警察不好嗎?何必爲了這樣的人手上沾血呢?”
古又兒咬著牙:“我看到碧俏身上的痕跡,已經安奈不住心中想要將他們碎屍萬段的心情。今天誰擋我我殺誰,這三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給他們殺了,砍成碎屍,丟出去喂狗。他們是怎麼折磨我們女人的,我就怎麼折磨他們,要叫他們死之前,也體會一把,那麼多無辜女人死的有多麼絕望。”
席文浩捂著臉:“又兒,你不會是要用那削鐵如泥的匕首將他們活活閹割了吧?”
古又兒果然手中匕首轉了一個花兒:“老大還是你最瞭解我,他們也不認賬,警察來了也費時間,你幫我望風,趁警察沒進來,我手起刀落,快準狠。”
席文浩看了看外面:“我看到他們過來了,你抓緊時間,我去拖住他們,不然他們一來就會和你說,不能動用私刑,一切都有警察!”
屋裡兩個人跌坐在地,古又兒手中閃著光芒的匕首,一看就是鋒利無比,他們不自覺的捂住襠部,開口哭喊道:“我們都說,我們全部說!”
真相和古又兒此前在三帶二那裡聽到的一樣,只是一開始的碧俏並不是這樣的,她一心做好伏魔工作,幫助相鄰抓獲窯魔,這一片兒的窯魔老大開了一個歌舞廳,在鎮上很有地位,買通了碧俏隊友,將窯魔放走。並假借想交朋友的理由接近易長河。
易長河是普通人,整個千山伏魔隊成員只有碧俏得到了席文浩的幫助,知道怎麼辨認窯魔。其他人只當是接觸了權貴,表面看上去與正常人無異。
碧俏在外面辛苦抓回來的人,轉眼就被隊友收了錢放走,碧俏和易長河大吵了許多次,可是所有隊員都堅持說她抓錯了人。
於是放走的妖魔耿耿於懷被碧俏抓捕之仇,幾個人聚一起把碧俏擄走了。
當易長河發現問題嚴重性時,這片兒的窯魔老大冀中山反過來威脅他,稱他與自己早有合作,鬧到崑崙總隊那裡,有他好果子吃。
易長河害怕自己與敵人勾結之事敗露,只得配合冀中山做起了利用女人盈利的地下勾當。
碧俏發誓,如果自己跑出去了一定會告訴席隊,將千山伏魔隊全員殺光,易長河害怕她說到做到,竟然看著被冀中山手下折磨的不成樣子的碧俏,沒有生出半點同門之意,甚至心中隱隱期盼冀中山的手下搞快點,這樣就是死無對證。
古又兒額頭血管突突跳,感覺下一刻就要爆開。
她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手裡的匕首已經飛了出去。
易長河捂著耳朵,很快血就從他手指縫兒裡流出,他尖叫著後退。
大聲喊著席文浩:“席隊,我可以帶你們去找冀中山,我知道他老巢,我可以將功贖罪!”
席文浩轉身,背對著後面,聲音縹緲:“長河,你太讓我失望了。殺了他!”
古又兒:“殺人嗎?”
席文浩:“你再看看?”
古又兒眼神微瞇,好傢伙,此刻可憐兮兮正求寬大處理的易長河,頭頂黑氣若隱若現,心中竟還在盤算著將他們引導冀中山的地盤,妄想借冀中山的力量絞殺她和席文浩。
古又兒滿意一笑,單手捂住耳後曼珠沙華:“崑崙伏魔隊伏魔妖姬古又兒,除千山伏魔隊隊長易長河。等級,青銅!”
易長河睜大眼,這是伏魔隊成員獵殺時刻最全套儀式,是對即將獵殺的魔物重視的體現。
易長河心中涼到了極點,沒想到自己得到尊重卻是最後要死的時候。
古又兒飛身上前,在易長河還在愣神之際,已經手起刀落。
易長河倒在血泊中,古又兒將他手擡起握住胸口的匕首,自殺的案發現場,安排的明明白白。
玉狐眼睛紅芒一閃,席文浩身體一僵,知道易長河命已決!
古又兒轉過頭,對著外面喊道:“你們進來吧——”
警察陸續進來,拷走了兩個人,還有一個死者沒有動,等著法醫備案。
古又兒跟在席文浩後面,不發一言。
席文浩也安靜的很。走了好遠,馬上就要回到那世外桃源一般的竹屋,席文浩忽然站定腳步:“本來是想帶你看看我的桃園,沒想到卻讓你發現了這樣的醜聞,是我治下不利,纔會害死那麼多人!”
古又兒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你很好。但是你補鞥每個隊都照看到。”
席文浩:“是啊,不知道全國像千山伏魔隊這樣的情況還有多少?”
古又兒:“魔物狡猾多端,對人性的弱點把握十分到位,很容易策反。沒關係,我們以後,沒事兒就四處走訪,發現一個殺一個,決不能給魔物機會滲透進來!”
席文浩:“殺的時候,一定要看仔細了,寧可放過一千,不可錯殺一個!”
古又兒:“啊?老大說反了吧?”
席文浩嚴肅認真道:“我沒有說反,你,記住了,看不出來時,千萬留口氣兒。”
古又兒:“哦!”
老大最近不是一次提醒自己了,看來上一次秦霜粉絲事件,是真的嚇到老大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小院兒,毛嫂正在給白微微和小柯倒茶:“這麼說,碧俏還有機會恢復?”
古又兒:“毛嫂——”
衆人看過來,白微微和小柯站了起來:“老大——”
席文浩點頭,走過去坐下:“碧俏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小柯:“半年吧,身體上半年可以......”
席文浩瞟了他一眼:“說完!!”
小柯:“精神上,醫生說,基本不會痊癒了!”
席文浩站起來:“回A市!”
席文浩沉著臉,一臉蕭殺,眼眸沉寂的可怕。
毛嫂:“等我把春筍給你們帶上點!”
毛嫂氣喘吁吁跑出來,拎著一口袋春筍,遞給又兒:“回去不要再和他鬧彆扭了,兩口子得睡一張牀上才行!”
古又兒本來心情沉重,聽著毛嫂的話無意識的點頭。
席文浩看著她小雞啄米的點頭,想是沒有認真聽毛嫂說話。他煩悶的心情消散了半點。嘴角微微上揚,很快又恢復如初。
而白微微驚掉了下巴,但是看著老大面色嚴厲,硬生生忍著沒有馬上發問。
席文浩:“我們走了,毛嫂,晚上關好房門,有事給我打電話!”
毛嫂揮著手:“少爺,媳婦兒要靠哄啊,千萬不要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啊。小說好看,現實殘酷啊——”
白微微實在忍不住了:“噗——哈哈......”
古又兒尷尬看過來,白微微:“對不起,我一般不會笑的,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古又兒轉過頭去,白微微噗嗤一聲又笑了起來。
小柯眼神警告。
白微微:“我一般不笑的,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除非我忍不住!哈哈哈.......所以,老大是因爲不行,纔會和又兒不睡在一張牀上對不對?老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