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又兒站在走廊中間盯著每個門內出來的男女,不是,不是,還不是——
藍羽逆向跑到每個包房檢查,警報響了足足兩分鐘,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只有最後一個走廊盡頭的包房,始終沒有打開。
古又兒接收到藍羽的眼神,她幾步就到了門口。
“咯咯咯咯咯咯——”
古又兒閉上眼,男人變態(tài)的笑聲傳到她的耳朵裡,無比清楚。
她擡起腳,嘭的踢在門上,門卻沒有開。
藍羽側頭看到滅火器,他搬起來就砸碎了門上的玻璃。
裡面的景象立刻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那個腦海裡呼救,並與古又兒對視的女孩,赤 裸著身體,吊在空中,脖子上是一條男人的皮帶,幾乎要將她纖細的脖子勒斷。
男 人站在桌上,他一套西服熨帖的十分整齊,若不是手裡拿的皮鞭,與西服上面斑斑點點的血跡,古又兒都要以爲他是一個公司高管,職場精英,商海霸總了。
古又兒:“你救人!我殺魔!”
藍羽手伸進去將反鎖的門打開,裡面的那人卻一點也不慌亂,他活動著脖子,看了古又兒瞬間到了近前。
古又兒沒有給他介紹自己的機會,她腳尖點地,騰起,腳蹬出踹在男人胸前。
男人搖晃著跳下桌面,嘴邊獰笑著:“喲?早給我搞你這樣的,我不就不會折騰出人命了嗎?”
藍羽聽到這裡,他忙去探女孩呼吸,女孩閉著眼睛,出氣多進氣少,滿身的血污,他也不敢去細看。
藍羽:“又兒,我送她去醫(yī)院,你一個人可以嗎?”
古又兒:“快走!”
藍羽解開女孩脖子上的皮帶,甩過來,古又兒頭也沒回,接住皮帶,反手就是一皮鞭抽在桌面上。
“啪!”聲音清脆,在火警警報聲中顯得不那麼清楚。
古又兒:“來,想玩?我陪你!現在這裡沒人了,你和我,盡興!”
古又兒一隻腳蹋在桌上,一隻手握著皮鞭,嘴邊不屑一顧的笑容,渾然天成的狠厲氣息,普通人看到,都會繞道走的。
可男人卻興奮了,他眼中嗜血的光芒閃爍,倏然揚起手中鞭子抽向古又兒。
古又兒不躲反進,眨眼間面孔就出現在男人鼻子一釐米處,男人瞳孔急劇收縮。
“好快的速度?你是什麼人?”
古又兒探手變爪,掐住男人脖子,一皮鞭環(huán)繞在男人脖子上,倒翻出去,男人嘭的被拽倒在地。
古又兒揮手又是一拳,捶在男人後腦勺,男人悶哼一聲,滿眼的星星。
一個黑影從他身上爬起來,拼命往外跑,古又兒放開男人,急追黑影。
古又兒:“別跑啊,還沒玩夠呢?”
黑影:“伏魔妖姬,老子不奉陪!”
跑到門口,黑影像是碰到了讓他實體化的東西,並被一腳踹回,砸到椅子上,伴隨著嘩啦啦的酒瓶掉落的聲音。
古又兒纔看清那黑影的相貌,他眼睛是紅色的。
白微微晃著電棍慢悠悠走了進來。
白微微:“我當是誰?原來是窯魔!怎麼,你們老大又缺窯妹了?上我們崑崙的地界來帶人,是不是記吃不記打了?”
窯魔:“崑崙伏魔隊是日漸壯大了?當初的古又兒死在我們老大牀上的時候,不知道席文浩是不是傷心了好久?找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補了空缺,難道還是念念不忘?”
白微微臉色驟變,咬著嘴脣,幾乎就要咬破。
古又兒:“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白微微:“殺了他,不用聽他胡說八道!”
白微微手一震,電棍啪嗒甩開,電流發(fā)著藍光,逼迫著窯魔閉上了眼。
窯魔大喊:“有能耐單打獨鬥,總拿電棍捅我,算什麼英雄好漢?”
古又兒失笑:“你只是個魔物,跟我們談英雄好漢?”
她一皮鞭甩過去,抽在窯魔身上,窯魔突然伸出手,拽住他的皮鞭,往身前一帶。
他開心大笑:“你和她不是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也不行。你可沒有她半分厲害!”
話一說完,他便整個人震顫不已,他緩緩轉頭,看到白微微滿眼的戾氣,她正拿著電棍另一端,按著開關,咬牙切齒:“老孃電死你!”
古又兒轉頭,抽出皮帶,找到吧檯檯燈,她舉起來,狠狠砸在窯魔頭上。
古又兒:“看你這樣子,挺喜歡電。姑奶奶喜歡做善事,成全你。”
檯燈燈泡打碎,露出裡面的電線。
窯魔害怕了,鬼哭狼嚎:“嗷——你們敢殺我,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們。難道你們還想走古又兒的老路嗎?”
古又兒:“什麼我的老路?我的老路是什麼?”
白微微不等窯魔繼續(xù)說完,她操起一旁桌面客人喝剩的酒水一股腦倒在窯魔身上,探過手將檯燈的電線猛然甩向窯魔,同時拉著古又兒迅速後退。
電線落在窯魔身上,電流穿過他的身體,瘋狂扭動不停。
白微微撿起地面打火機,啪嗒打著了火,遠遠拋了過去。
“嘭”
火焰騰起一米多高,白微微拉著古又兒,頭也不回的出了酒吧。
兩人攔下路邊出租車的時候,火警的車正好與他們擦肩而過,某短視頻平臺立刻就有了新開一個月的蒙格麗酒吧消防不過關,引發(fā)火災的新聞報了出來。
沒一會,統計人員傷亡的消息也報了出來,一死一傷,皆爲男性。
三個人陸續(xù)回到武館,席文浩扭送偷屍魔還沒回來。
古又兒和白微微誰也不說話,藍羽救的女孩子命是保住了,但是醫(yī)生說會有很大的應激障礙和心理陰影,恐怕沒辦法像個正常人生活了。
他沒有聽醫(yī)生跟女孩家屬說的那些話,女孩經歷了什麼,遭受了什麼,他一個字也不想聽。
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每分鐘都發(fā)生著不堪入目的事情,他盡力在做好一個伏魔隊員的事情,可仍然有來不及施救的被害人,血淋淋的死在他們面前,或者身死,或者心死。
古又兒卻想的是,窯魔是什麼魔,這種魔怎麼可以進入人的身體,與人類同在。這樣高超的隱匿技術,她是否能夠一眼識別,以她現在的能力,似乎還不可以。
那個窯魔死之前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似乎曾經有個古又兒,死在了窯魔老大的手裡?